第二百五十七章他也来了?!

爱?

灵霏后知后觉地才意识到,原来梁一沉的心里头,始终在意的,竟然只是这个字而已!

虽然有些羞怯,但灵霏知道,她也不该总是让梁一沉处在这种不自信的想法里头。

所以她只是伸手,轻轻地拉扯住了梁一沉的衣服,而后将自己的头埋得更深了些:“我好像从来都不曾说过,我不爱你这种话吧?”

是的,其实这些日子,灵霏的心态也在转变。

一开始嫁给梁一沉的时候,是爱他的吗?灵霏是不确定的。

她只知道,在梁一沉说要娶自己的时候,她是惊讶,是觉得自己的身份不配。再三确认了之后,她并没有觉得唐突,只是觉得意外。

后来感觉到梁一沉和容泽之间的敌对,她对梁一沉的讨好,也并不是因为容泽。

而是她发现,她真的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梁一沉,一个不存在与旁人的口中,真实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梁一沉。

再后来,就是温暖和安心。

是的,她愿意用这两个词来说梁一沉给她的感觉。

仿佛只要有梁一沉在的地方,便是天塌下来了,灵霏都觉得她可以站在梁一沉的身边。

她也在努力地去变得更好,变得更强。

她想让旁人知道的是,她虽然是个庶女,可她会努力地赶上梁一沉的脚步,两个人一起并肩前行。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如今在遣州城里头,梁一沉不叫她管旁的事情,她的心里头这么难受的原因吧!

嫁给梁一沉诚如他所言,的确是没有一日安生过。可灵霏充实而愉悦,也享受着能站在梁一沉的身边,和他一同前行的那种感觉。

所以爱吗?

定然是爱的,而且不知合适,大约已然是深爱。

梁一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低了头,用下巴轻轻地在灵霏的脑袋上摩挲,第一次嘴角几乎都要裂到整张脸放不下了:“阿霏,真的吗?你是说真的吗?”

鼻息之间都是梁一沉的味道,灵霏轻轻地松了松梁一沉的衣服:“这种事情,我骗你做什么?”

“啊——”

梁一沉忽而就轻叹一声,高兴地几乎手足无措。

若不是因为灵霏还抓着他,只怕他即刻就要跳起来手舞足蹈了:“竟是真的!阿霏,竟是真的啊!”

倒是将灵霏吓了一跳:“这还能有假啊?”

“太好了,哈哈哈太好了!”

一向沉稳的梁一沉,在此时此刻竟是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抱着灵霏哈哈大笑了起来:“阿霏,你要说话算话啊!”

灵霏低了头,竟不知怎地,脸色就微红了起来:“这种事,还能说话不算话啊?何况梁一沉,你倒是仔细想想。嫁给你这么久,你身边是女人不断,我可没有和谁怎么样吧?”

这话反而是叫梁一沉也不好意思了,若不是灵霏还怀着身孕,他真想将灵霏抱起来,然后走出去告诉劝遣州的人,他夫人是爱他的!

灵霏以为,这些话不说,梁一沉也不会全然没有感觉。

到没成想,说开了,他们二人之间也有了变化。

从前梁一沉对她也是好的,但总觉得好似有些小心翼翼。

可如今梁一沉日日粘着她,也是光明正大的了。

虽说他还是早出晚归,不过却总是能在旁的时候挑时间回来陪着灵霏吃一顿午饭也是好的。

灵霏问起,他也承认,从前中午能回来,却不回来,是怕灵霏烦他。

那些总是要在外头做的事情,若是能拿回府中,如今梁一沉也不在府衙去做了。

他们虽是一人在书房,另一人在寝室,却是真的和从前不同了。

连小叶这小小丫头,都总是调侃他们不似成婚一年,反而如同新婚小夫妻一般甜蜜。

整个遣州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些日子伯公爷十分高兴。见着人了也不如从前总是冷冰冰的,渐渐地连一些一开始见着梁一沉都害怕地要躲开的百姓们,都开始慢慢接近梁一沉了。

这样的日子,灵霏觉得就足够了。

其实她要的不多,不过如此的温暖而已。除了有些想念京中的家人和朋友,她竟开始越来越喜欢他们在遣州城的这个小屋了。

春暖花开之日里头,这屋子里的榆树也渐渐泛了绿意。

梁一沉不再拘着灵霏,只要求她一定要不管去哪儿身边都带着人,也叫梁一沉知道就好。

春日里灵霏是爱走动的,百姓们日子好起来了,也和灵霏越发地热络。

到了灵霏怀胎五个月的时候,这遣州城养的第一批鸡仔已经长大了。

玉矿的事情也有了着落,说是圣上派来的人已经快要到庭州了。等人一到,再带来一些可以用得上的东西,他们的矿山就可以开始开采了。

这一次圣上从京中派来的,也是他们的老熟人了。

是吏部尚书方征,这个方征正是方洁的哥哥。

不过方征与方洁倒是不同,反而和梁一沉的关系还不错。

方征是方家的嫡长子,尽得父亲和祖父的风范。小小年纪便进入朝堂,从太上皇开始,他就受到了重用,如今圣上登基之后,他也是全力支持圣上的。

不过方征前些年一直不在京中,常年在外,对他是更多的历练。

去年虽回到京中,不过听闻在方洁和容泽的事情上,他一直都是劝说方洁的。而且在方洁和灵霏交恶之后,他在朝堂上多次替方洁给梁一沉道歉,是个明白事理的。

只是灵霏没想到的是,她本是在城门口的小铺子与粉儿闲聊,顺便想等手艺人做个有趣儿的泥人来。

她等来了方征,还有方征身旁骑在马上的容泽!

方征来的突然,他昨儿还说才到庭州,要在庭州城里歇上一日,这竟是半上午地就来了遣州城!

方征也是认识灵霏,看到灵霏,愣了愣,而后才笑着下马,对灵霏行礼:“方征见过伯公夫人。”

灵霏忙上前,亲自将他扶了起来,也要回礼:“方大人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又忙叫身后的梁拔:“快,快去通知爷,方大人和容小将军来了!”

这才转头,也对容泽福了个礼:“容小将军,好久不见。”

容泽又瘦了些,也黑了些。来到遣州以来,灵霏没有一次主动去问容泽的事情。毕竟上一次已经和方洁闹的很不愉快了,旁人给灵霏写信的时候,也大多都避讳说容泽的事情。

所以在这里见到容泽,灵霏难免有些尴尬。

而容泽是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一般,对灵霏回了个礼,眼神却不自觉地落在了灵霏隆起的小腹之上:“你……”

灵霏笑着点头,轻轻地用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五个月了,瞧着我是不是长胖了许多?”

容泽的眼中难掩失落,却很快就低了头,没有叫任何人看到他眼中的情绪:“没瞧出来,是觉得气色不错。”

和他聊了两句,灵霏便不再接话,反而是看向了方征:“二位大人随我来吧,我带你们去见我们家爷。他这些日子忙着矿山的事情,不知二位今日来城中,否则定是要来亲自迎接的。”

“无妨。”

方征就和传闻中的一般,公正而温和:“我们是来做事的,自然不想伯公爷浪费时间在旁的事情上。来之前听闻遣州是如何的穷困,今儿走到这城里头才发觉,并不是传闻中那般。看来伯公爷和夫人在这里下了不少功夫,当真是苦了二位了。”

灵霏一点儿也不觉得苦,反而和梁一沉在一起,是开心的。

一路走向了府衙,梁一沉也得到了消息,迎了上来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拉过了灵霏,才对方征和容泽笑着说话。

他们二人来了,自然也是要歇上一整日的。

风尘仆仆之下,才知他们是从庭州城赶了过来,半日都不曾吃饭了。

其实遣州城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像样的吃食,不过因为灵霏怀孕嘴巴比较馋,所以府中的饭菜倒是厨子变着法做的,算是这遣州城最好。

方征没让叫旁人,直说他们一同先随便吃些,等晚上的时候再一起交城中其他官员过来就是。

果真坐在饭桌上,方征要了酒,又拍了拍容泽的肩膀,才看向了梁一沉和灵霏:“这一次带了容泽过来没事先和你们说,是我有私心。”

他的眼中满是苦涩,连容泽的眼中都生出了许多的怅然来。

半年的时间不算长,但饶是遣州城都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京中更是也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灵霏他们离开之前,只记得方洁是怀了孕又出了血,闹了容家一场。

如今方才知道,方洁仍然是执迷不悟。

那孩子本不该来,既然留了血,也就随他去了。

可方洁后来日日凭着那孩子哭闹,因为那孩子没有了,她便再也没有了生育的能力,身体是受了损的。

一开始的时候,容泽其实没有说什么。

可后来,容将军和容夫人实在是无法忍受方洁日日哭闹,外头的人指着他们的脊梁骨说些笑话。

容大将军整日都不敢上朝,容夫人也是凭着谁家办茶会乐趣的,都不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