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长公主又刁难?

知道秦远山和任茜茜都是在为自己考虑,可灵霏的心里头也委屈啊!

她低了头,却听得任茜茜在一旁对秦远山道:“干什么啊?一见面就这么说孩子?不如听听灵霏怎么说的!”

任茜茜这般温柔,叫灵霏的心里是越发委屈。

却到底还是要抬眸,对任茜茜轻叹一口气:“是……伯公爷这般决定的。没有让微臣做主,伯公爷不喜身边有那么多的女子,而且那絮儿也是自己进了伯公爷的书房,这才被伯公爷吩咐叫人扔出去的。”

“呼——”

秦远山舒了一口气。

任茜茜在一旁也是笑得欣慰:“看吧,我就说我们三丫头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想来也是,他们这才刚成婚不过几日罢了,小两口正是新婚蜜糖的时候,伯公爷不叫旁人来打扰,也是人之常情。”

任茜茜的安慰,叫秦远山的心里终于舒服许多,却到底有些不满地嘟囔道:“这做事情也太过了些吧?知道的是说他对咱们三丫头好,不知道的这不满城风雨地传着咱们丫头是个母老虎,不能容人吗?”

说着,他还抬眸看向了灵霏,眼中带着几分忧心:“我听闻,宫中已经知道这事儿了。你还需做好准备,只怕择日要入宫面圣,该想好如何回话才是。”

宫中都知道了?那指不定秦月悦要闹出什么事情来,这梁一沉啊,可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只是也不想让秦父跟着担心,灵霏便到底是带着笑对秦远山和任茜茜道:“多谢父亲和母亲的关怀,无妨的,伯公爷待我很好,只是为人冲动了些。便是要入宫,这事儿说到底也是那絮儿先做错了,我们无妨的。”

瞧着灵霏这淡然模样,秦远山才松了一口气,而后上下打量了一番灵霏:“瞧着你在这过得好,便就是了。你母亲时常担心伯公爷那脾气会欺负与你,方才咱们入府之时,瞧着府中众人井井有条,便知道你是个能干的。想来伯公爷器重你,你日后还是要大度些,不可太小心眼,知道吗?”

什么时候开始,秦远山也对自己这般关切了呢?

不过他是如此,灵霏也不介意和他父慈子孝,便起身,对他们二人道:“父亲母亲留下来一同用饭吧?不过今儿伯公爷有些忙,我们择日也准备回泉州一趟,只怕是要怠慢父亲和母亲了。”

灵霏并不是客气,不过秦远山和任茜茜都是摇头:“府中还有些事情,便不留了。你们去泉州一路小心,若是回来,记得带些特产,离开泉州这么久了,当真想念!”

这是自然。

灵霏亲自将他们二人送出去之后,才回到厅中坐下来叹了一口气,而后嘟囔道:“这梁一沉,非是要叫整个京中的都知道我是个母老虎,他就高兴了是不是?”

而果不其然,这絮儿听闻之后又被秦月悦派来的人带回宫中去了,没过多久,长公主那边就传来了消息,说是希望灵霏进宫一趟。

灵霏不敢耽搁,换了一身宫装之后就上了马车,便问小蕊道:“伯公爷呢?如今在宫中吗?”

小蕊的点头:“在的,听闻正和圣上在下棋。”

他在宫中,灵霏便安心许多。

待灵霏到了长公主的殿中的时候,梁一沉和皇上都已经到了。

梁一沉正坐在厅中,同皇上喝茶聊天,瞧着灵霏进来,他也是站起身来看向了灵霏。

灵霏规规矩矩地给圣上和长公主行了礼,却没有听到叫平身的声音。

上头的长公主,只是如同没瞧着灵霏还屈膝一般,竟是说起了家常来:“想着你们即刻就要启程去泉州城了,圣上说留你们在京中一同用膳,这才叫了你来呢!”

“是,臣妾谢过皇上,谢过长公主。”

这最是规矩的宫中行礼站了许久,灵霏的额上便浮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长公主却未曾看到一般,只是缓缓喝了一口茶,这才对灵霏继续道:“听闻你们成婚多日,你却不曾好生照顾伯公爷?”

果然,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灵霏低头,正思索着要说什么呢,忽而感觉到一旁的身影一动——

是梁一沉站起身来,干脆走到了灵霏的跟前儿,一把将灵霏拉了起来,而后抬眸看向了上座的长公主:“不知长公主殿下,是从何处听闻此言?”

“放肆!”

圣上却是在此刻懒懒幽幽地开了口,虽听着不像是很生气,但便是为着长公主的颜面,也是要斥责梁一沉的:“你是臣,如何这般同长公主说话?”

梁一沉并不害怕,只是拉着灵霏的手,抬眸毫不客气地看着长公主:“微臣不是不知外间是如何传言我们阿霏的。却是没想到,连长公主殿下,都是不问青红皂白如此想她。若是我娶她便是为了今儿要让她受这诸多的委屈,那便是我的不是了。今日拼着被长公主责罚也好,我也要替阿霏说一句,她将我照顾的很好,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反而是我,将她推在了这风口浪尖之上。”

他心里知道就好!

灵霏感觉得到身旁这男人的手,很是温暖。

长公主也是皱了眉头:“可是本宫听闻……”

“长公主听闻,今儿一早,阿霏就将那个絮儿给打断了腿,然后扔到了大街上是吗?”

梁一沉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长公主的话,看着长公主的眼中冰冷了下来:“外间都是这般传言,还有甚者说是阿霏是个母老虎,不能容人,所以我们成婚都已经好几日了,她竟是还不曾给我纳妾!”

这话分明就是讽刺了,长公主又如何听不出:“一沉,你从前从不会这般对本宫说话!”

梁一沉深吸一口气,似是在让自己平静下来:“微臣只是不知,这宫里宫外的人心,何时坏到了这个地步!长公主当年同驸马情深意笃,难不成半分都不知,驸马大人不愿纳妾的心思吗?我与阿霏,一如当年的长公主与驸马!”

转而,他又看向了圣上:“圣上当是知道,我那书房之中有许多机密。便是平日里府中也只有阿霏能进这件事吧?”

圣上皱了眉,察觉到梁一沉的心情,到底是点了头:“朕知道。”

梁一沉颔首冷笑,而后才继续道:“可微臣今儿一早要去书房之中拿东西,便看到那絮儿在书房里头等着了。她表面上一副勾-引微臣的模样,可眼睛却时时刻刻都放在微臣书房之后的书架之上。她究竟要找什么,微臣恐怕心知肚明,想必圣上的心里也知道。”

冷冷一笑,他的眼中满是阴霾:“如今外敌躁动,朝中内患频发。这絮儿此刻被安排在微臣的身边,若是用了旁的方法也就罢了,偏偏要去微臣的书房里做这些事情,这叫微臣如何能不谨慎?”

他耸了耸肩,似是毫不在意絮儿的死活:“于是微臣将她打断了腿着人将她扔出门去,本想着警告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不要再做此时,却没成想,闹的满城风雨的,竟是都在说阿霏的过错。”

他如此说法,便是圣上和长公主也不能多言什么。

可长公主却仍旧不放心一般,只是皱了眉:“你不是在替她说话吧?絮儿只是个小小丫鬟,还是圣上赐给你的,她怎会是那居心叵测之人?”

说着,又看向了灵霏:“倒是这个小庶女,便像是迷了你的心智一般,让你为她而放弃了郡主不说,如今身边便只有她一个女子,连个妾室都没有,旁人怎能不多言?”

“呵——”

复又冷笑一声,梁一沉却将灵霏的手握的更紧了些:“微臣若是被迷了心智,如今还是宁伯公吗?微臣于朝中,于圣上,都不曾做过什么错事,于家中于百姓,更是没有半分对不起之处。如果说这般也是被迷了心智的话,那微臣当真无话可说!”

他这话说的是掷地有声,叫长公主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说更多,只看向了圣上,似是希望圣上能给个定夺。

圣上的眼神,落在灵霏的身上良久,而后又看向了梁一沉,却到底是点了点头:“朕知道了。”

说着,便对他们挥了挥手:“行了,坐下说话吧!此去泉州城,朕希望你能将泉州的情况彻底摸清楚。将这几年盘踞在泉州的那恶霸势力一网打尽。朕不管他们的背后靠着的是谁的势,朕允你特权,若是当真到了必要的时候,你该杀就杀就是了,明白朕的意思吗?”

瞧着这是也没将她当做外人,竟是当着她一个女子的面儿说这些,灵霏似乎突然意识到,圣上对梁一沉究竟有多么的器重!

连圣上都不计较絮儿的事情了,长公主自然不好再多言什么。

这事儿便就算是这么过去了,只是在用膳的时候,圣上到底还是瞧向了灵霏:“你和悦嫔同在泉州城长大,对那儿的风土人情很是熟悉对吗?”

灵霏要起身回话,皇上却是对灵霏挥了挥手示意不必多礼:“这些日子朕瞧着,悦嫔总是想念家乡,你去了泉州之后,记得给她带些礼物回来,方才是你们姐妹二人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