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彭玉乾大喝一声,台下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
平常彭玉乾给人的印象就是严肃刻板,而他又执掌侠武堂,训练新弟子十分严格,所以在墨者行会中,大家都很害怕这位彭师伯。
章骜刚跳下演武台,就有大量墨家弟子上来搭话:
章师兄,你刚刚那招用的什么,可否指点指点小弟啊?
章师兄,听说你是长老亲传弟子,是不是真的?
章师兄,听说你上次只用了一招就打败了荀师兄,你用的那招,是墨子剑法吗?
章师兄,章师兄……
章骜也没想到,自己就比了一场就小有名气了,但是很显然他不喜欢这种名气。
“侥幸获胜,侥幸侥幸。麻烦让让,让让。”
章骜快速脱离了人群,跑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猫着去了。
很快第二轮比赛开始,章骜也回到了会场,找了个没人注意的地方,当起了路人甲。
果然第二轮开场没过多久,又轮到了章骜。
“第二轮第五场,由十四号章骜对战七十六号盖却!”
“喂,是章骜啊,他上一轮一招制敌拿到满分,这一次不知道鹿死谁手啊?”
“我看那个七十六号不行,上一轮他就输了,没有获得积分,这次依我看,还悬!”
“我听侠武堂的弟子说,那个章骜上个月跟侠武堂四名弟子交手,不落下风啊,这次我看好他。”
章骜一上场,台下就开始议论纷纷,章骜没有理会,依然从侠武堂弟子手中接过竹剑,对着对方施了一礼,还是那句开场白:
“在下章敖,请师兄手下留情。”
对方还了一礼,摆摆手推掉了侠武堂弟子递过去的竹剑。
“师兄何不拿剑,难道师兄要跟我空手对战?”
章骜见对方退剑,疑惑地出声问道。
“非也,在下盖却,刚入墨家不过一个月,墨子剑法还没有学全,上一轮比试,三招都没撑住就落败了,还被击中了两剑。章师兄大名,早就从其他师兄弟口中听过,今日章师兄第一轮的比试,我也看了,自认不是章师兄的对手,在下认输!”
盖却此言一出,满场哗然,顿时议论声更多了。
“认输了,竟然认输了,刘师兄你怎么看?”
“估计是有自知之明吧,到现在比了那么多场还没有认输的情况,他难道不知,认输评分会清零的吗?”
“他第一轮就没拿到评分,清不清零对他来说,没有分别,打也打不过,认输至少还能免挨一顿打,是我我也干脆认输算了。”
章骜此时也很无奈,打不打得过,你得打了才知道啊,你这直接认输,反而把他给整不会了。
“咣!第二轮第五场,七十六号盖却认输,直接判定十四号章骜获胜!以第一轮评分四十分为准作为本轮评分,目前评分八十,仍暂居魁首!”
一声锣响,大会讲解弟子再次播报了成绩。
“不公平!打都没打,直接获得满分!”
“就是,不公平!重赛!重赛!”
“给他换个对手!重赛!重赛!”
台下顿时群情激奋!愚昧的人总是不在意别人背后的努力,只会眼红别人取得的成就,而这成就越大,就越让人眼红地疯狂。
台上四位师长评委交头接耳了一会,彭玉乾也小声的跟他们讨论了一番,然后站起来说道:
“都给我闭嘴!十四号章骜遇到对手弃权,按规则直接获胜,以第一轮成绩计算。既然众人不服,为了展示公平竞赛,加时一炷香的时间。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任何有资格参加比赛的墨童,都可以上台挑战他,胜负评分将由四位师长评委重新评定。”
“王师兄你上,刚才数你喊得最凶!”
“刘师弟说笑了,我不行,还是你上。”
“李师兄,你先上,若战他不过,我再上,车轮战累也累死他。”
“你脑子进水了?就一炷香的时间,还车轮战,你行你上,我不上。”
众人互相推诿,竟然没有一个敢站到台上挑战章骜的。
章骜此刻极度无语,好你个盖却,你就算觉得打不过,你装也要装一下啊!剑一触碰,直接倒地不起不就行了?你这直接弃权,倒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想低调也不成了。
“咣!一炷香到!看来并无人上台挑战。那么我宣布,第二轮第五场,加时赛,章骜轮空,直接获胜,评分以第一轮评分为准叠加奖励,获得评分四十,累计评分八十,暂居魁首!”
彭玉乾大声宣布比赛结果,虽然台下还在窃窃私语,不过却没人再敢说什么了。
第二轮墨童论剑,比赛仍在继续。章骜下了演武台,依旧是快速穿过人群,躲离这是非之地。
既然你们都在演武场,那我去造册堂门口看榜好了。章骜想着便来到了造册堂门口,悠闲地看着榜单上的名次上下浮动,只有自己的名字,始终屹立在榜首。
第二轮快结束的时候,一个名字引起了章骜的注意。王翼,刚才章骜第二轮比赛,对手弃权时喊不公平最凶的一个。
此时这个叫王翼的名次,从第一轮评分三十六,排名十七,到第二轮的评分三十九,差一点满分!如今评分累计七十五,暂时排名第三。看来第一轮定是留手了,原来是想要后来居上啊。怪不得喊得最凶,却不敢上台挑战,原来是怕打不过时,第二轮不得分。此人倒是有些心机。
章骜算着差不多第二轮该结束了,便走进了演武场。果然不一会儿,第三轮比赛就开始了。
“时将代表陇西县参加巴中郡八强复赛,第三轮结束,评分最高者夺魁!现在,比赛开始,抽取第一场比赛签数!”
屈子春在台上宣布完比赛开始,便从造册堂弟子手中的木盘中,随即抽取了两条签数,然后往台下扫了一眼,公布了第一场的比赛人员名字:
“第三轮第一场,由十四号章骜对战三十八号王翼!请二位上场!”
“真是冤家路窄啊。”章骜心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