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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冒烟了,他不高兴的推着陈路坐下:"有心思骗人还不如在这里休息,真是的。"

说着转身乘了碗鸡汤,小领导似的教训:"腿放到床上坐好,一会儿饭就送来了,先喝汤吧,晚上还要打点滴。"

陈路老老实实的盖好被子,看着汤碗不动换:"我胳膊疼。"

明知是胡说,林亦霖还是好脾气的坐在病床旁边,舀了勺吹凉了给他送到嘴边。

陈路这才小人得志的模样喝进去,抱怨:"苦的,不好喝。"

"不会吧,肖老师说这家的汤最好喝啊。"林亦霖奇怪。

"真的,不信你喝。"陈路皱眉头。

林亦霖喝了一口,更奇怪:"挺好喝的,是不是你吃药以后喝什么都苦?"

"不是,你再尝尝,真的是苦的。"

林亦霖又喝了一口,问号都堆到脸上来了。

陈路忽然笑出来:"自己都不吃饭,还来照顾我。"

"你骗我。"林亦霖端着碗哭笑不得。

陈路翘翘嘴角,顺手拿过林亦霖的书包,把颜清薇从美国空运的甜点都塞了进去。

"你干什么,自己吃嘛。"

"不要,我不喜欢甜的,我妈每次都胡乱买。"陈路满意的拍了拍鼓鼓的书包:"不过我老婆爱吃。"

"你..."林亦霖说了个字才反应过来,有点腼腆的一时语塞。

"好了,一会乖乖的回学校,我不能送你了,注意安全,没事不要总来学校,好好读你的书,我很快就能出院的。"陈路嘱咐完,把包放在一边,又补充:"别太想我~"

林亦霖哼道:"想你做什么,吃你的水果。"

说着叉起西瓜递到陈路嘴边。

"你吃不吃。"大少爷养尊处优中还假好心。

小林子注意力都在果盘上,摇摇头。

"别客气嘛。"陈路一笑,趁他没有反应过来,倾身忽然吻住了林亦霖。

果汁的清香在唇间一点一点蔓延,随着空气升温,逐渐被另一种更甜的味道取代。

林亦霖颤抖的眼睛慢慢闭上,第一次,他没有躲避。

陈路忽然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哎呀,春天了还这么冷!"病房的门忽然随着大喊大叫被推开,吓得林亦霖马上把陈路推到一边。

杜威大包小包的站在门口,很明显是看见了,但超级厚的脸皮让他很快笑出来:"哈哈,都在啊~"

林亦霖可没那么厚脸皮,尴尬的起身说到:"嗯,你来看他我就先走了,正好班里还有事情要做。"

话音没落地,就拿起自己的书包红着脸跑了出去。

杜威撇嘴:"真是~有什么的嘛,看,哥们我给你带好东西了,电脑,影碟,还有...嗯...我妈做的汤...还有..."

他七手八脚的乱翻一气,才扭头对上陈路阴阴的脸。

大少爷完全不领情,要不是身子不好估摸着早就跳起来把他扔出去了,拿起手边的杂志就砸:"你干嘛来,没事少出现!"

杜威嬉皮笑脸的完全不生气:"嘿嘿,真是见色忘友啊~"

"我乐意。"

"你来真的啊。"杜威很三八的凑上来。

陈路挑眉:"我为什么不能来真的?"

"不是,你早说嘛,哥们一定会支持你的。"杜威坐在他旁边勾肩搭背:"张一唯今天拖着行李走人了,你还真有办法。"

"我没让他走,我妈干的。"陈路叹气:"不过也好,这回就没人去欺负林亦霖了。"

杜威瞧着陈路忽然温柔的脸,打了个冷战双手交叉护胸:"你...你不会哪天看上我吧。"

陈路满脸唾弃:"你放心,如果地球上就剩下咱们俩个活人,我一定把你扔到海里喂鲨鱼。"

杜威放下心来,嘻嘻哈哈的重新勾搭上陈路的肩膀:"这才是好哥们。"

大少爷脸上三道黑线,心想这厮是不是这辈子欠虐待。

chapter27

每当遭遇不幸,遇到坎坷,总会听到这样一种安慰:这就是生活。

可是,对我来说只有和你在一起,走在或美满或漫长的道路上...

这才是生活。

--2005年3月23日

"确定没忘记东西?"

林亦霖收拾好陈路乱七八糟的换洗衣物,再一次嘱咐,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能臭美到住院都不穿病号服。

"没。"陈路装好电脑,随口应了句。

"那走吧。"林亦霖拎起大包,真是沉的要死。

谁知刚走出病房,陈路一步就超过了他,还顺手把重物接了过去。

"喂,给我..."林亦霖急了:"你伤还没好啊。"

陈路回头笑:"那等你长得比我高再说好了。"

"干吗一幅不可能的样子..."

"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笑得那么明显。"

查房出来的主任医师看着他们吵吵闹闹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也许任是谁见了,都会产生年轻真好这种感觉吧。

医院地下停车场在下午的时候很清静,连走步都有回音。

陈路按了下遥控器,一辆银色的本田发出清脆的鸣响。

"这不是肖老师的车吗?"林亦霖好奇。

"对啊。"陈路随手关上后备箱:"他不来接我,把车留下算是便宜了,本来能宰他一顿,现在只能你宰我了。"

"不要。"林亦霖摇头,暗想他乱花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好,上帝都能哭出来。

陈路不理小林子推三阻四,好脾气的拉开副驾驶的门:"亲爱的,请上车。"

窗外景色匀速倒退,路边的高大树木已经染绿,让吹进来的风很清新。

林亦霖走神了一会儿,忽然说:"关上窗户。"

"为什么,我怕你晕车。"陈路闲闲的握着方向盘。

真是不懂的照顾自己,伤口那么大还敢吹风,林亦霖不想和他争,只固执的说:"关上。"

"遵命。"大少爷照做,侧头问:"你想吃什么?"

"随便...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林亦霖忽然问:"开车难吗?"

"不难。"陈路疑惑:"怎么了?"

"我觉得挺好玩的,什么时候你教我开车吧。"林亦霖笑笑。

陈路听了猛然转动方向盘掉头。

林亦霖吓了一跳:"干吗?"

"不是想学车吗,现在就去。"陈路笑:"我好吧?"

林亦霖也笑了一下,但没说话。

陈路从镜子里看到他安静的样子,侧过身就想亲亲占便宜。

"你看前面!"林亦霖看着开始弯曲的路线,吓得赶忙推正大少爷的脑袋。

天知道和这个家伙学车能学出什么好来。

这是一个郊外的整片空地,春天已然蒙上了返青的绿芽,点缀着几朵不畏寒的野花。

有些家长带着小孩在这里玩耍踏青,还零零散散的有些小商小贩。

天色渐晚,夕阳渐渐铺下了它淡红色的纱幔,偶尔有归鸟回巢。

环境很清幽,让人呆在这儿自然而然的忘掉了那些俗世烦扰。

学了整个下午,林亦霖最后小心翼翼的停下本田,长舒了口气。

"我老婆果然聪明,来,奖励一个。"陈路终于得逞,迅雷不及掩耳的在林亦霖的脸上落下了温暖的痕迹。

车外正好有个小女孩被妈妈牵着经过,看见了忙伸出小手指好奇的朝着车说些什么,那位妈妈见状,连忙牵走了她。

林亦霖脸都绿了,愤愤地看了陈路一眼。

大少爷做了个事不关己的样子,问:"我们去吃饭吧?"

"就在这吃,我喜欢这里。"林亦霖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吃摊位。

陈路什么意见都没有,打开车门乖乖的下了车:"你吃什么?我去买。"

"我记得我爸刚死,妈妈被警察带走,是年迈的外婆照顾我,她就会煎这样的煎饼,而且每天早晨都出去卖。"林亦霖和陈路坐在草地上,吃着吃着,忽然提起以前的事。

"现在她呢?"

"去世了,我外婆很能干,靠做小生意供我妈学钢琴,还供她上完了音乐学院,本来我妈可以留在大学里有份很好的工作,可是她真傻,非要和爸爸回到小镇上过什么清静的生活..."林亦霖嘴边虽然带着笑,眼的却是复杂到说不出来的伤感。

"那你妈一定很爱你爸爸。"陈路轻声说,他总是心疼林亦霖的过去,但又感到无能为力。

"爱有什么用,那只是一时的感觉罢了,到最后还不是背叛和忘却..."林亦霖脸色有些冷漠:"为所谓的爱情做牺牲,最后只能一无所有,就像我妈。"

陈路没说什么,仓促的吃掉了自己那份煎饼,拍拍手,指着远处放风筝的小孩子:"我们也去玩那个吧。"

"你会放吗?"

"不会,可是你不是会吗?"

"谁说我会?"

"你是中国人啊。"

"那你是哪国人?"

"我是中国家属。"

那天在夕阳最盛的时候,两个人终于磕磕绊绊的吧风筝放上了天空,风筝在红色的柔熙光芒中,像是小小的黑点,高的就快要消失在视线之内。

两捆线全部用完,就在林亦霖打算收回的时候,陈路不知道从哪拿出把瑞士军刀,齐齐的把线割断,风筝彻底飞到了远方。

陈路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像这个风筝一样,只要我妈妈真的放手,就会掉落下来。

他还说: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软弱,爱情也不是你想得那么糟糕。

我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能相信我。

可是,沉默的林亦霖没有给他任何答复。

一如既往。

春天到来的时候,高中校园总是那么美丽,被绚烂的花朵和年轻的孩子包围,每条道路都五彩缤纷。

从高处俯视,就像是张被希望点缀的地图,每个人都来去匆匆。

陈路把手支在天台的栏杆上,迎着和熙的风,太阳镜后湖泊般的双眸舒服的眯了起来。

"喂,不要闲呆着,不是说来帮忙的吗?"林亦霖站在水池前朝他喊道。

陈路回头,看到他挽起袖子奋力拧干幕布的水滴,笑着走过去:"一会儿让我干,一会不让我干,你去歇着吧。"

"别。"林亦霖侧过身不让他粘水,用下巴一挑:"你把洗好的晒上就行,记得展平,不要马马虎虎的。"

"知道了,这点小事。"大少爷不耐烦,端起盆走向整齐的晾衣场。

林亦霖为了文化节趁着午休时清洗道具,陈路怎么劝都不听,只好跟来一起干活。

不过,一番辛苦,看着水绿色和浅白色的幕布层层叠叠在风中飘扬,倒也赏心悦目。

林亦霖细心的抚好所有的褶皱,长舒一口气,很满意的欣赏劳动成果。

"傻瓜,衣服都湿了。"陈路忽然从后面抱住他,修长的手指暧昧的接起校服衬衫的扣子,还有意无意的抚摸着衬衫下细致的肌肤。

在身体方面,他成熟的过分,可是林亦霖懂事起就没什么玩伴,更没有谈过恋爱,总被轻易的逗弄到大脑休克。

"你别闹了。"林亦霖感觉脸颊很热,很不好意思的挣扎着回过头:"你太...唔..."

话还没说完,陈路就吻上了他柔软的双唇,在很暧昧的摩擦中轻声说着:"我想要你,给我好不好,我不会弄疼你的..."

说着手就伸进了衬衫,顺着纤细的腰肢慢慢划下,技巧的想解开他的皮带。

林亦霖被吻得全身无力,朦胧间就被陈路抱离了地面,一边爱抚一边放到了楼顶的石台上,两个人的衬衫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得半裸,在敏感的阳光下急速升温。

明明有了感觉,可是当陈路敏感的手指触到林亦霖最脆弱的地方时,他却像似顷刻掉到冰窟,恐惧而寒冷,全身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不要...我不要,你别碰我。"林亦霖猛地推开陈路,美丽的眼睛像是要流出泪来,抖得很厉害,边仓促的整理衣物,边跳下石台,见了鬼似的离开了。

陈路还没从喘息中恢复过来,面色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