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韵打定主意要去陆地上去了,然而还没等到药韵打听到去陆地要往哪里走的时候,“镜合岛”便遇上了麻烦。
“叶子岛”离得真的不算是太远,为首的岛主过来的也比较轻松。但是遇上药韵就不是那么轻松了,药韵手中便是没有什么趁手的灵器,那也是堂堂正正的金丹期修士。
一个筑基期的修士要在药韵面前太过于猖狂实在是有一些为难人家,至少人家见着药韵的灵力一使出来,当即就投了降。
之后什么也没有纠缠,还留下了十块灵石作为赔罪。就求着药韵能放过自个儿,毫无骨气。
对方投降投的实在是太快,双方都没有什么太多的损失。更何况对方的诚意确实挺好的,该道歉道歉,该赔偿赔偿。
就是一些没有什么灵力的渔民,人家也是可以毫无芥蒂的给人家赔罪。
“叶子岛”和“镜合岛”还算比较熟悉,更何况这一回还是有药韵在这里才赢的,所以“镜合岛”的渔民最后在商量之下决定原谅。
虽然是药韵把人家打趴下来的,但是对于药韵来说,“镜合岛”才是当事人。所以“镜合岛”的渔民说要原谅人家,药韵自然也没有什么要反驳的意见了。
所以两方还是比较愉悦的完成了一个原谅仪式,“叶子岛”的人赔了一些钱,“镜合岛”原谅了人家一时的错误想法。
药韵心里也是想着这一回自个儿在这儿是没事,但是若是以后自个儿不在这儿了呢?
到时候“镜合岛”还是要倒霉,所以对于药韵便也如了两方的心愿。
可是哪里晓得,那边“叶子岛”刚刚离开,“镜合岛”的那些渔民村民就直接跪下来了。
药韵看着这么一群人这般做,虽然刚开始还有些迷惑。但是给药韵多一点时间,药韵便也明白了这些人的所求。
“仙人大人,‘镜合岛’要是再没有岛主的话,就实在活不下去了啊!”为首的就是泗伯。
药韵和村上的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情,只是泗伯是救了药韵的人。所以他来求获得肯定的答案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另一方面,泗伯在其子拜入仙人门下的时候,便成为了这个村子的村长。所以这一次来求药韵的时候,他自然是当仁不让跪在最前面。
药韵看着原本还是比较熟悉,甚至为了不让双方拉开距离。泗伯在称呼当中从来不说像其他村民那样的称呼,“仙人大人”。
药韵清楚地知道着泗伯的小心思,如果将自个儿高高在上的捧起来。他们再来要这救命之恩的回报会更加的困难,他们想平等的对话,然后获得更多的利益。
药韵不知道自个儿为什么会落到海中,药韵更不知道这个是不是真的在危及当中。
但是药韵并不是十分反感泗伯对一些小心思,毕竟从某一种角度来看对方的确对自个儿施舍的善意。
那么这自个儿并不为难的情况之下,药韵并不是很在意多回报一些或少回报一些。
可是就是有着这样的小心思泗伯,如今却跪在自个儿的面前。祈求的自个儿能够留下来,这说明泗伯的确报以最大的诚意了。
可是这对于药韵来说,这实在是有一些为难。药韵是不准备在这里停留太久的,他肯定要去找自个儿的来处的。
“但求仙人大人可以留下来,小儿的伤亦可不再麻烦仙人大人。”泗伯键只药韵迟迟不答应,再次磕了头。
药韵哪里想过逃避青石的恢复之药,只不过她没想过留存在这里罢了。
“泗伯!我不愿意与你虚与委蛇,青石的伤,我定是可以治好的。可是留下来,我是要回去的。”药韵也不愿意欺瞒泗伯,北京泗伯对自个儿到底还是有恩情的。
泗伯便不说话带着一群人只在药韵面前一个劲儿地磕头,这实在有一些威逼之嫌。
但是药韵却确确实实在这里头疼了,从清醒过来之后,药韵便在这“镜合岛”上待着了。
便是时间不长,药韵对这里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既然泗伯都有着威逼自个儿的想法了,那就说明他们真的差不多走到了绝路。
更何况,药韵如今其实并不知道自个儿该往哪里去。她还想在这里过渡一段时间,所以当泗伯不接受药韵的反驳的时候,药韵就有些犹豫了。
犹豫的药韵甚至没有办法去想着先让这群人起来,一切便进入了僵局。
“仙人大人,你不想留在这里吗?”问话的是从不远处跑出来的斑六。
看着这边没了多少声音,村里胆子比较大的孩子就跑了出来。其中和药韵还算有一些交集的斑六就首当其冲的跑了出来。
便是年纪小的孩子们,虽然对于仙人存在的重要性还没有像大人那么敏感。可是这些平日里父母得哎生叹气,父母家人日常作息时间的变化。还是让一些敏锐的孩子有所察觉,这个常常被所有大人都挂在口中的仙人大人。那个他们从来也没有见过的岛主,究竟有着多么大的重要性。
而斑六作为家中出现过一位拌入仙人门下可能在未来可能成为新人的兄长的孩子,对于大人对于新人大人的推崇有着更加清晰的认识。
斑六清楚地知道着药韵的留下,代表着像是今天这样的袭击可能长久都不会再发生了。
而药韵的离开,想直接会导致他们可能变成奴隶一样的存在。就像“百货岛”那些被放在台上展示,永远只能带着铁锁镣铐的那些人一样。
所以便是药韵不能够成为仙人大人,岛上的人都从来也没有想过再让药韵离开。更不要说此刻的药韵,完全拥有了成为岛主的能力。
但是所有人也都清晰地明白着,他们强留不下药韵。
所以他们只能够以卑微的姿态不断的求着,不接受药韵的任何反驳。因为药韵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自私又可怜,可是药韵偏偏就不能这么放下离开了。
“你们先起来!这件事过段时间再说吧!”药韵只能够这么拖延着,她实在难以做出抉择。
药韵的这句简简单单的话竟然真的让眼前的这群之前态度坚定的村民站了起来,明明之前他们有着跪死的决心。
药韵有一些诧异,但是心里到底也松了一口气。即使药韵对于一些凡人的跪拜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感触,但是对于已经有所交际的泗伯,药韵还是不那么喜欢人就这样跪着的。
泗伯站起来之后,似乎也对药韵解释了:“我们实在也不想为难仙人大人,只不过这会儿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但是便是仙人大人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来考虑考虑,也是我等的福分。”
话说的已经很到位了,药韵之前既然已经理解别人的难处了。也没有直接和对方决裂,这会儿自然也没有再多说一些什么了。
但是药韵回了泗伯家之后,却变得沉默了一些。平日里也不像之前的日子只是在泗伯家里待着,而是随意的出去逛逛。
药韵出门,总有那么多人斜着眼睛看过来,却没有一个光明正大的敢跟着的。
药韵知道,但是并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和村里人唯一有交往的大概就是一些孩子吧!
村里的人都缄默着,村里都安静着,似乎正在酝酿着些什么。
药韵察觉到了,但是并不能判定是什么。她只是想,这些人在修为上可能和自个儿天差地别。
但是自个儿在没有修仙之前,也不过是一介凡人罢了。可是难道凡人只是因为没有修过仙,就会变得愚昧又无知吗?
药韵不觉得会是这样的。所以当药韵看了两天,发现这里的孩子都变得更加的沉默之后。她想,看来这里的人还是瞒了自个儿一些东西。
慢慢的,药韵连村里的孩子都不怎么去关注了。她一个人开始望无人处去散步,村上的人这时候才比较热情。
都说村子后面的山峰是没人去的,仙人大人若是想要过去瞧瞧可以随意的去看。
可是药韵刚刚走到这座山峰的面前的时候,药韵便发现了,这里有着一个“护峰大阵”。
不算是多么厉害的阵法吧!价格也不贵,还没有自个儿当年买的那个……好。自个儿也买过吗?所以自个儿也有过一座属于自己的山峰吗?
那里,会是自个儿的来处吗?自个儿以前就是住在那里的吗?药韵想去回忆,然而很可惜,药韵从白天想到夜晚也最终没有办法去探索那座本来应该最为熟悉的山峰。
药韵没有破了这个阵法,一些在旁盯着的村民看起来很可惜的模样。
但是药韵既然已经知道这里的村民对自个儿流了不少的小心思。虽然能够理解他们的难处,但是药韵这不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
毕竟药韵自个儿也有一些难处,而对方却没有完全能够理解的意思。
药韵回了泗伯家的时候,果然所有的人都还没有休息,在等着药韵的归来。
泗伯家专门腾出来一个房间给了药韵,在药韵还没有被确认为仙人大人的时候。只是因为药韵是个女孩子,虽然泗伯家有四个儿子,但是泗伯家没有乘人之危。当然,他们若是真的想趁人之危,也是做不到的,而药韵也就不欠下这份情了。
泗伯家长子青石拜入仙门,倒是没有成婚。不过次子去年年末的时候刚刚成了婚,所以家里多建了两间房。一间是给次子夫妻的,另一间是给次子夫妻未来的孩子们的。
药韵住的就是次子夫妻孩子们的这间房,虽然小,但是还有一扇窗户。
透过这扇窗户,药韵总能够听到这个村里许许多多人的悄悄话。
可是可能是因为药韵来了,也或许他们正在默契地保守着同一个秘密。所以就算药韵去听,多也只能够听到一些呼吸声。
这里的人到底在隐瞒的些什么,药韵知道自个儿很快就能够揭晓的。但是其实药韵的确并不希望自个儿被欺瞒,但是她欠下了因果,再没有不还就离开的道理。
毕竟看起来,让泗伯一家像自个儿开口免了这场因果,他们是万万不愿意的。
像自个儿一样?自个儿也免过其他人的因果吗?药韵躺在小床上,访问的自个儿。寻不着答案。却也不愿意再多深想了,毕竟事实已经很明确的在告诉药韵,药韵想不起来的。
药韵看着窗外的那被淡淡荧光所包围的月亮,到什么时候自个儿才能想到自个儿那如今毫无痕迹的记忆呢?
自个儿的过去是什么样的呢?药韵醒来这么多日子,一直都在疑问。但是药韵清楚地知道,不是在这儿。
因为药韵虽然一苏醒过来,便看着大多数的人都没有修为。但是药韵却并不认为这是正常的,她甚至有一些不适应。
所以药韵才慢慢的察觉起来,自个儿以前所处在的环境里应该很少或者说,没有人没有修为才对。只有在这样的环境当中成长起来的自个儿才会在看到这里遍地的凡尘之人,有些不习惯。
也真是因为这个认知,药韵才没有被那么多村民齐压压跪下祈求的时候,没有过多的动容。
这里唯一有一点特殊的就是青石,因为青石曾经有过修为,即使他已经被废了。但是青石的确让药韵稍微的安下心来,她并没有离自个儿所处的世界太远。
对于这里的其他人,药韵除了有一些交际的泗伯一家,药韵是隔绝了双方的。
这些凡尘之人,只要不入了道。药韵就不感觉对方和自个儿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所以药韵虽然察觉到了对方有所欺瞒。即使药韵认识到这些人并不是一些毫无思想,麻木又认命的村民。
但是药韵警惕着,考察着。但心中却没有多余的恐惧与害怕,药韵清楚地知道着他们其实无法真正的伤害到自个儿。
所以药韵安然的等待着谜底的揭晓。
弃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