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诏令:今有永兴军路经略安抚使祝豹为剿匪大计,改任京东西路经略安抚使,兼东平府府尹,擢升侍卫亲军步军副都指挥使,天平军节度使,龙图阁学士,其余如故。京东西路一应官员,皆听其调遣,加都统制,所统永兴军路诸将诸部,听其号令如故。圣旨下达,即刻接任,为剿灭梁山贼寇,可便宜行事”
济州最近这半年来,就没有清闲过,从童贯到高俅再到奇计,又一次热闹起来。
西北边军虽然战力强悍,但说实话,见识却很浅薄,整日所见,就是西北的风沙大漠,骤然来到这沃野之乡,除了那些身居高位的、闯过四方的大将,其余士卒一时无法适应。
包括奇计看好的那些青年将领,现在也都稚嫩的很,面对热情如火的济州女子,面红耳赤。
奇计暗自庆幸,幸好途经汴京时没有停留,否则感受到大宋帝都的风韵,哪还有心思去战场搏杀!
好在这些军队还能够做到令行禁止,统军大将也都见多识广,所以奇计干脆在郓城县外扎下大营,严禁闲杂人等靠近。
奇计没有到济州治所巨野,而是来到距离梁山更近的郓城驻扎,所以济州知州张叔夜也跟着到了郓城。
有感于在京东西路行动不便,奇计于是给皇帝上表说明困难,于是皇帝大笔一挥,就有了上面的诏书,奇计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正三品大员,而且摸到从二品的边了。
而今他不过三十岁。
“张知州,可有这周围一带的地图?”郓城县衙,奇计召集众将议事。
“回相公,有,济州、东平府围绕梁山泊一带的地图,下官已命人全部制作出来。”张叔夜答道。
虽然张叔夜只是个济州知州,但奇计丝毫不敢忽视,历史上的宋江起义,就是此人率军镇压的。
面对童贯、高俅这些大佬张叔夜一州刺史不算什么,但真要论起来,张叔夜的官职并不比种师道等人低。
“张知州有心了。”奇计赞道。
果然是有心人,可惜之前无论是童贯还是高俅,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可有梁山泊的水图?”奇计又问道。
“回相公,下官来济州时,梁山势力已成,根本无法深入其中绘图测量,所以除了沿岸数里,再往内就不得而知了,梁山泊内汊道无数,又经梁山贼人导引,谁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张叔夜黯然道。
他一直想摸清梁山泊内的情况,却始终不得其门。
“无妨,本官也没想让一群旱鸭子去水上杀敌。”奇计笑道,“至少得等到水师到位后再说。”
张叔夜终于放下悬着的心,他还真怕这位和之前两位一样,头脑一热直接杀奔梁山。
“种师道种将军。”奇计开始点名。
“末将在。”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将起身应命。
老种将军已经七十了,但依旧精神矍铄,不显老态。面对年龄不足他一半却身居高位的奇计,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工夫十分到位。
“本官明日欲出战梁山,种将军是我西北名将,麾下将士也是诸部最强,这第一战不容失败,就由种将军来吧!”奇计笑道,话里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态度。
“末将遵命。”种师道应命。
“刘仲武刘将军。”
“末将在。”
“梁山有百万之众,未免种将军独木难支,你率所部接应,务必保此战不失。”奇计再次点将。
“末将领命!”
“其余诸将,虽本官观战。”奇计说道,“大军就无需上前了,否则吓得梁山贼人不敢上岸就不好了。”
“来人,给梁山的探子送信过去,就说明日开战,让宋江看着办!”
“军师,是否有诈?”忠义堂内,听闻奇计邀战,有人出声问道。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方已经摆下阵势,我们就必须迎战。”吴用说道,“公明哥哥以为如何?”
“不错,真要让祝相公看看我梁山的厉害。”宋江说道,“明日乃是首战,对方必然会以西军精锐出战,众兄弟大意不得。”
“哥哥放心,明日我们马步军齐出,水军做好接应准备,进退有据,可保无虞。”朱武说道,“朝廷水军未至,梁山大营十分安全,一众头领可尽皆前往压阵。”
“不错,这一战务必展现我们梁山的强大之处,让他们不敢逼迫太甚。”吴用说道,“戴宗,你立即派人去打探消息,看看朝廷到底有多少人来,有没有设下埋伏,有没有水军偷偷抵达?一有消息,即刻来报。”
天光大亮,郓城县外的驻扎的军士饱食毕,一支二十万人的军队缓缓开出,向着预定的战场而去。
尾随其后,则是另一支十余万人的大军。
行军半个时辰后,已经能看到梁山大军的阵型了。
种师道并未下令停止,于运动中传达命令,待靠近后,已经完成了变阵,直接向梁山大军冲锋过去。
他要以绝对优势击败梁山大军,让小觑自己的年轻人看看,谁才是西北武将之首。
“截至目前,官军出动大军三十余万,二十万先锋是打着种字旗号,还有十余万尾随其后,余者皆未出营,周边上百里也无官军秘密集结。”梁山中军大帐,戴宗向宋江等人禀报刚刚收到的消息。
“看来这位祝相公也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这么点兵马就来打我梁山。”卢俊义冷笑道。
“西军战力强悍不假,但洒家何曾弱了?”鲁智深道,“若是把种相公击败俘虏,看他祝豹还有什么话说。”
“大师在种相公门下待过,其麾下战斗力到底如何?”朱武问道。
“别看我们有五十万人,但正面作战的话,未必能赢。”鲁智深想了想道,“军师,想要取胜,还得诸位头领出马,发挥法相境武者的优势才行。”
“这样吗?”吴用陷入沉思。
“报,敌人向我军杀来。”传令兵的声音自帐外响起。
“这位种相公,还是个急性子。”吴用回过神来,“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让种相公失望。”
“传令迎战,击败这位西北名将。”
“让这位种相公知道,梁山泊不是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