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兄这么急着离开吗?”郭靖一边引周正安入内,一边说道。
“若是不方便的话,小僧可以回避。”奇计看着周正安道。
“没什么不方便的,”周正安道,“贫道是为李莫愁而来,听闻她曾数次在襄阳现身。”
“这倒不假,周世兄找李莫愁干嘛?”郭靖问道。
奇计也很好奇,当年周正安虽马钰远赴蒙古后,他们好像就没再见过面,难道这十余年又有了联系?
“说来惭愧,李莫愁到如今这个地步,大概有贫道一部分责任,每每思及此事,贫道都十分自责,就想把她带回山,免得她再出来害人。”
“但可惜,她大概也知道贫道的目的,所以行踪诡秘,基本上在一个地方现身之后,不出数日就再次消失,以致贫道屡屡追之不及。”
“原来李莫愁这些年躲的就是周世兄,难怪。”郭靖恍然。
“不错,这次听闻李莫愁数次出现在襄阳,于是告别母亲,来到此处,就是欲向郭兄打听一下消息。”周正安道。
“巧了,若是周世兄问别的事,我不一定知晓,但李莫愁的踪迹,还是有几分把握的。”郭靖笑道,“适才拙荆来信,他和李莫愁到绝情谷去了。”
“绝情谷是什么地方?”周正安没有听过这个地方。
“我也不知道。”郭靖苦笑。
“绝情谷嘛,小僧倒是曾去过。”奇计适时插嘴。
“还请大师告知。”周正安施礼,并不因为奇计年龄小就轻视。
“刚好小僧也准备再去一趟,不如一起?那地方不好找,简单说不明白。”奇计解释道。
“也好,大师要走了是吗?”周正安立即起身向郭靖告别,“郭兄,贫道就不打扰了。”
“也好,周世兄,若是见到拙荆,还请帮寸一二。”郭靖请求道。
“这个自然,都是朋友,郭兄无需担心。”周正安转身看着奇计二人,“现在可以走了吗?”
奇计二人再次和郭靖告别,离开郭府,出了襄阳城,一路北上,前往绝情谷。
“听闻周道长师尊白日飞升?”路上,奇计问道。
黄伟也凝神静听,他之前就怀疑所谓的白日飞升,要么是受伤,要么离开。
“白日飞升有些言过其实,但师尊闭关三日,再无踪迹,确是不争的事实。”周正安道,“绝无出去的可能。”
“那等风采,可惜无缘意见,只恨自己生的太晚。”奇计叹道。
“道长身为华山论剑之首中神通奇计的弟子,为何江湖名声不显,若非遇见,小僧甚至都不知道道长其人。”
“贫道这些年,不是在陪伴母亲,就是在追击李莫愁的路上,哪有闲暇。”周正安道,“况且,那些虚名,贫道也不在意。”
“道长倒是看得开,却不知与那李莫愁有何瓜葛?为什么说李莫愁沦为赤练魔头跟你有关?”奇计又问道。
“说来也是孽缘,”周正安叹道,“当年贫道随师尊练功,与李莫愁比邻而居,那时他还小,经常在一起玩闹。一直以来,贫道都视其为妹妹。”
“然不知何时,李莫愁竟然种下情根。后来再遇之时,她要贫道娶她,但彼时贫道已出家,如何能做这种事,于是断然拒绝。”
“不久后,就听闻她因忤逆师长被逐出古墓,混迹江湖,又不慎被陆展元所弃,自此心性大变,堕入魔道,成了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赤练仙子。”
“我心下有愧,于是找到她,劝她退出江湖。她自然不肯,说只要我答应娶她,她才同意。”
“但这是不可能的,于是情谊破裂,动起手来,她不是贫道的对手,被贫道拿住。”
“于是她苦苦哀求,让贫道放了她,她愿意改过。贫道一时心软,就被她趁机逃走,自此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她也知道贫道在找她,所以一直行迹诡秘,不在同一个地方多留,每次听到她出现,赶过去时就已经晚了。”
“这次听说她在襄阳出现数次,想到郭兄在这里,这才来此,准备借郭兄之力,却没想到她又离开了。”
周正安没有犹豫,一口气把他和李莫愁的关联说了出来,心里也很诧异,为什么在此人面前没有一点防备?
难道以前见过?不可能啊,若是认识,不可能没有一点印象!
“那这次,希望道长达成心愿。”奇计预祝道。
“大师,这是去绝情谷的路?”周正安突然问道。
“不是,我们去终南山。”奇计说道。
“终南山,为什么,李莫愁不是去绝情谷了吗?”周正安不解。
“刚才郭大侠说了,他们的女儿又丢了,若是没猜错的话,带走郭二姑娘的人小僧认识,他是不会去绝情谷的,郭夫人如此聪明,自然想的到。”奇计解释道。
“那人会去终南山?为什么?”周正安问。
“因为,他的家就在终南山啊!”奇计答道。
周正安不再说话,虽然他不知道杨过的事,但家在终南山上的武林人物,除了他们全真教,就只有古墓派了。
刚刚才说到李莫愁,现在又蹦出来一个。
全真教此时正遭逢大难,山下都没有把守的弟子了,奇计他们一行还未到重阳宫,就看见一个人匆匆从山上下来。
奇计一眼就认出,那是三师兄霍都。
周正安想要出手拿下,询问情况,奇计却催促他赶紧去重阳宫。
三人立即加快了速度,还未到重阳宫,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金轮法王,若非看在你徒弟的面子上,今日就让你下不了山。”
“那就多谢杨檀越了。”奇计人还未到,声音就先进去。
金轮法王还正疑惑达尔巴有这么大面子,突然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仁切波,你怎么在这里?”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小徒弟仍在少林,为了让他安心参悟佛法,他甚至都没去询问过,却不料在这里相见。
只可惜,自己太过狼狈,丢了作为人师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