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并没有锁紧,微微地虚掩着,很容易注意到外面的情况。
苏云寒故意走路很大声,少年听到之后,应该会警醒吧?!毕竟他属于来历不明者,又有可能失忆。
年轻县太爷把苏云寒的小心思全部都收拢在视线里,所以对于屋里面的情况更加好奇。
他记得云哥儿有一个未婚夫,难不成?!不然何须如此紧张?!不过还需为云哥儿把关,免得被人欺骗。
云哥儿身边没有亲人,他身为云哥儿的好友,自然为之操心一二,也对得起他们那么多年的交情。
“咔嚓……”的声响,破旧的房门被缓缓地打开,一眼就可以看清楚房子里面的情况。
床上并没有人,只有一张薄被。
苏云寒扯动着自己的嘴角,“看吧,我都说是老鼠弄出来的声。”
话虽那么说,不过他心中倒是有点担忧,毕竟少年的伤非常的严重,贸然行走,很容易造成伤口破裂。
“这只老鼠还喝粥呢?”县太爷笑着讲道,随后在唯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如此明显的痕迹,恐怕只有云哥儿才会如此掩盖。
药味很重,薄被上面有着丝丝的血迹,而碗上的粥,显然是没有喝完,甚至还散发着热气,这就证明在他来的时候,这人还在床上。
苏云寒反驳道,“我有点不舒服,捡了一下药来吃,粥是大夫建议的。”
他也知道自己拙劣的借口,很难可以隐瞒断案神速的年轻县太爷,他赌的就是他们之间的交情。
年轻县太爷点深深地看了苏云寒一眼,才接着询问道,“云哥儿,你的未婚夫……”还没有等他说完的时候,就被苏云寒打断了。
“什么未婚夫?县太爷肯定是听错了。”苏云寒有点咬牙切齿地反驳道,这件事情他怎么会知道?而且看样子,貌似还不知道苏大已经娶亲的消息。
县太爷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苏云寒,还没嫁人呢,就那么紧张了?!
县太爷聊了几句家常之后,就打算走人,于是站起身,“你好好调养身体,我先回去了。”他抽空来这里,主要是听说了一些情况,既然没什么事的话,也不会继续打扰。
苏云寒一颗吊着的心,总算是要放松下来。
“好,我送你出去。”苏云寒咧开嘴笑道。
年轻县太爷走出去,路过巨大柜子的时候,看到露在外面的一块布,停了下来,伸出手,直接“咔……”的一声,把柜子的门打了开来,印入眼前的是少年苍白的脸色,以及看向苏云寒无辜的眼神。
县太爷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震惊,瞬间消失不见,恢复原来的样子,“他是……”停顿了一会儿,才接着讲道,“云哥儿你说的老鼠?”
少年委屈地看着苏云寒,抗议自己不是老鼠。
苏云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青白交错,他到池塘里面都洗不清了。
“他是……他是……”苏云寒一咬牙,“我的未婚夫!”丝毫没有瞧见少年得瑟的表情,以及一辆古怪的县太爷。
县太爷严肃地询问道,“你可知道他是谁?”
苏云寒心“咯吱”一声,那根弦断了,难道少年真的是江洋大盗?!
无良小剧场:
云哥儿:你是故意给发现的?
小攻:我那么大块头,柜子藏不了不是我的错。
云哥儿直接动手,把小攻埋在地上,阴森森笑道:这回藏严实了,踩上面也不会被发现。
第三十八章霸气奸夫
少年从容地从衣柜里面出来,大概是动静太过大的缘故,伤口果然裂开了,黑色的衣衫,衬托湿漉漉的感觉。
“我疼……”少年旁若无人地撒娇,仿佛年轻县太爷在他的眼中,不过是摆设似的。
苏云寒恶狠狠地怒视了一眼少年,不过他的动作却不慢,快速地走到少年的身边,训斥道,“你怕被人发现从而影响我的名声,现在好了,连伤口都裂开了。”
他熟练地把少年扶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掀开衣服,果然白色的纱布上,充满了血迹。
苏云寒看得心疼,幸好之前煮粥的时候准备了热水,现在可以用来清理伤口,于是他转身,看到年轻县太爷之后,非常自然地点点头,“我去打水。”接着就出去了。
年轻县太爷恢复了以前的表情,“你是他的未婚夫吗?”望着少年,声音有着绝对的冷冽。
少年温和的脸,此时却充满了寒意,“和你无关!”同时也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县太爷耸耸肩,“你的事和我无关,他的事却有关系,而你明显不适合和他在一起。”
少年是什么身份,自己很清楚,不过倒是有点狐疑,这人为何会受了重伤,甚至还让云哥儿冒着名誉被损的危险,替他隐瞒?!他就害怕云哥儿太过善良,到时候被偏心偏身。
“既然你管不了,那就闭上你的嘴巴!”少年坐在床上,即使脸色苍白,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命令语气。
年轻县太爷一噎,没错,他是没有资格管他。
“他是有未婚夫的人。”情急之下,县太爷把云哥儿的事情透露一点点给他知道,非常明显的意思,如果对云哥儿无意,就不要伤害他。
“那又如何?”少年眯着自己的眼睛,身上散发着霸气。
看来他的身份不简单,不过这也影响不了他伤好之前和云哥儿在一起的心。
这人看上去傻不拉几的,而且很好骗,更何况他觉得那么久都没有人来找自己,肯定是发生了一些都不知道的变故。既然他想不起来自己是谁,那就和云哥儿在一起。
云哥儿的家境从他现在的穿着可以看出,但这人却肯花费大量的银两给他抓药,叫大夫看伤口,就证明这人非常的善良,而且对自己的关心绝对不是假的,仿佛从内心深处,从来都没有人如此对待过自己。
少年不管自己目前的心思如何,他是不可能离开云哥儿,任何人都不可以阻止。
苏云寒拿着脸盆,提着水进来,见他们两人还是保持一样的姿势,心里面顿时松了一口气。
现在他没办法,只能是硬着头皮上。
苏云寒本来以为县太爷会走人,可惜还在这里,最后顶着他强烈的目光,专心致志地重新帮少年包扎好伤口,“没我的允许,不许移动!”真是的,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为夫一定听哥儿的。”少年脸上的表情柔和很多,深邃的眼眸,都是苏云寒的脸蛋。
苏云寒脸上迅速地染上了红晕,他又不是女人?!他脸红个屁啊?!某个人在心里面暗暗腹诽道。
“大人,我未婚夫在回来的途中遇到山贼,他……”苏云寒对着年轻县太爷解释道,却发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说不下去了……
无良小剧场:
小攻:夫人,夫人……
云哥儿:谁是你夫人?
小攻:难道你要始乱终弃?
云哥儿:没有乱,何来弃?
第三十九章云哥儿夫君
“他就一当官的,有什么资格管我们的事?”见苏云寒害怕的神情,少年瞬间就不乐意了。
他的云哥儿只有他可以欺负,其他人都闪一边去。
苏云寒心中诧异,毕竟年轻县太爷压根就没有穿官服,这人是怎么知道的?!他们认识?!很快就在心中否定了这一个想法,假如真是认识的话,那县太爷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县太爷认真地看着苏云寒,“你认定他将来是你的丈夫?”
苏云寒感觉到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为何他要问这些事情呢?!“当然……”他扯着嘴唇回答道。
“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包括他欺负你。”还没有等其他人说话的时候,他继续讲道,“即使我没有能力和他对抗,不过把你藏起来还是有能力的。”
“你挑拨我们的关系!”少年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杀气,背对着他的苏云寒压根就没有注意到。
“假如你真是情比金坚的话,何必惧怕别人挑拨?”县太爷悠悠然地讲道,“记得我说的话吗?”
苏云寒满头雾水,“知道。”
本来苏云寒以为年轻县太爷还会说些什么,最后只是留下一句,好好照顾云哥儿就施施然走了,让他一头雾水。
这县太爷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苏云寒满脸纠结,算了,想不通的问题,就不要想了。
“夫人!”少年撒娇,丝毫没有之前冷冽的感觉。
正苦苦思索的苏云寒,听到这骇人的称呼之后,马上就反驳道,“谁是你夫人?”他堂堂男子汉,竟然被如此的称呼,“难道夫人你用过就丢?”少年可怜巴巴地看着苏云寒,既然他是未婚夫,那就要承担未婚夫的责任。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听到苏云寒那么说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排斥这个称呼。
苏云寒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你和县太爷认识?”
“第一次相见。”急忙地撇清,免得误会。
“那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也许苏云寒在某些方面比较迟钝,不过县太爷提醒他的话,自己还是听得懂。
排除少年是乱贼的头衔,不过他的身份更加令人觉得迷惑,如果县太爷真的认识他的话,为何一点行动都没有?!如果不认识,却又会说出这样子的话?!
少年无辜地摇摇头,“我怎么知道?”他确实是不知道那县太爷哥儿是什么意思。
“而且为了你,我的伤重新复发了,好疼……”少年脸色苍白,捂着自己的胸口。
“我不是让你不要出去吗?”苏云寒来到他的身边,心疼地看着少年,顺便给他顺顺气。
少年委屈,“我把自己藏起来,谁知道好好的,就被发现了。”没错,他确实是故意给人发现的,这样子云哥儿就不要想丢下自己。
苏云寒在心里面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比自己小很多,让他的心狠不下来。
“夫人……”少年伸出手,轻轻地拉着云哥儿的衣服。
“要叫哥,知道不?”苏云寒纠正。
少年甩头,“不!你明明说我是你的夫君。”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此时苏云寒完全体会到了。
无良小剧场:
县太爷:走开,我要和云哥儿睡。
小攻:我可是云哥儿夫君。
县太爷:这不是还没成亲吗?
小攻:我们已经有肌肤之亲了。
云哥儿:都滚,我要睡觉。
第四十章夫夫同床共枕
苏云寒额头青筋直跳,自认为摆出一副凶狠的表情,伸出手,捏着少年的下巴,低着头,靠近他的耳朵,“要叫哥,否则你等着自生自灭吧!”
少年感觉到一股酥麻,急忙地稳住自己的心神,乌黑般的眼眸,深深地看着他,委屈地抗议,“哥你才是小孩子呢。”这句话里面,怎么都有褒贬意味,叫哥符合了苏云寒的意思,只不过小孩子明明就是形容他幼稚。
苏云寒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闹别扭了,哥给你做饭去。”
到底是谁在计较呢?!少年在心里面暗暗地腹诽道,但脸上还是一副乖顺的表情。
他知道要顺着云哥儿,不然他肯定炸毛。
其实他心中甚是奇怪,为何云哥儿说未婚夫?!而那个人也没有吃惊,也就是说,此事并不是空穴来风,是有事实根据地。
少年撑着下巴思考着,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更加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也许唯一可以解惑的恐怕只有那个年轻官者。
这人一副讨厌他的样子,恐怕要从他的嘴巴里面套出自己的身份,不是那么简单,何况他现在有伤在身。
算了,先把伤养好再说。
苏云寒再次煮粥,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幸好这油灯是年轻县太爷供应的,不然又是一笔开支。
大夫早先就留下了一些伤药,即使伤口裂开,上药之后,也止血了。
此时苏云寒身上剩下一百三十两银子,看上去很多,却不耐用。
少年失血过多,除开喝药之外,身体进补也是一条路。
苏云寒还是决定等少年的伤好了,就让他离开,毕竟来历不明者,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不想冒险,也冒不起这个险。
年轻县太爷显然是知道一些内幕,奈何此人嘴巴紧,就算自己去询问,也许还会落得一个贪图少年财产之罪名。
纵然县太爷和前身有交情,不过都已经是以前的事情,时过境迁,何况他本来就不是原装货。
苏云寒并没有和少年吃一样的东西,他买了一些糙米,还有青菜,打算这样子就一餐。
少年望着自己碗里面的猪肉粥,再看看少年吃的糙米饭以及青菜,心中酸酸涩涩的,有一种难言的味道。
云哥儿家境并不好,他可以猜测到,主要是云哥儿对他的心,让他格外的舒服。
“哥,我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