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睡觉,其实脑子一刻也没有闲下来,就这么胡思乱想的到了晚上。
静蕾一直在弄报表,公司开业,需要很多数据要记录,各种表格要分好。
那时候电脑还没有普及到办公上来,所有的东西都得用纸和笔来处理。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静蕾说:“醒了?”
她刚才就用一只办公桌的台灯,房间的大灯没开,怕影响我睡觉。
我说:“也没睡着,东想西想到现在。不过还好,躺一会儿好多了。”
我起来去把灯打开,房间瞬间亮堂了很多。
她把一本本的账页收拾好,站起身来说:“饿了吧,我们去吃东西,然后给工人们打包带回来。”
我们一起下楼,天色已经黑透了,不知道文四强有没有把师父接来,我打给他问。
文四强说师父已经在车间里,他去大世界了。
看来我这一躺,躺了很久。
我跟静蕾说我先去车间,让她在这里等我一下。
我问问师父有没有吃饭,没吃一块去吃。
师父在车间里忙活,我让他跟我一起先出去吃饭,他说让我带点回来就行,时间太紧张,他不能耽误。
我只好把门关上,自己退出来去找静蕾。
师父白天还要去赌石店,晚上只能做几个小时,得快马加鞭。
我跟静蕾说咱俩出去简单吃点,打包给师父和工人们,时间太紧迫,师父抽不开身。
静蕾说那我们干脆去大排档,那里有现成的盒饭,直接打来就行,咱们多打几份,我们拿回来和他们一起吃。
我说这样也好,节省时间。
瑞丽到了晚上大排档很多,摆在外边,人们晚上出来纳凉喝酒。
我们让老板给装了十多个饭盒的米饭,然后把荤菜素菜分开装了几盒,单独给师父装了一组,这才让伙计给我们分别包好,放到后备箱里。
我又去要了两箱啤酒,一并放到车上。
静蕾结完账过来,跟我说,这几件事情结束,你该去练练车,练差不多了我找人给你办个本,车学会了方便。
我算了算,我还差两个月满十八岁,学会开车身份证也该下来了。
时间过得真快,从我不上学,一晃快一年了。
那个被人欺负的毛孩子,也长成了大人样,做大人事了。
我说,我这个脑袋里整天都是事儿,还是不学了,让你们拉着我蛮好。
她说学会了不一定开车,可以应急,有用的。
她说的对,艺不压身,特别是车子,基本技能,该学的。
文四强说他根本就没跟人学过,胆子大,摸到车就开,慢慢就学会了。
说实话,我对车有点恐惧,让我坐车还好,开车还真有点发怵。
车子开到车间跟前,我下去把师父那一份拿给他,还提了两瓶酒,我没见过师父喝酒,我想啤酒一般人都不拒绝,喝几口解乏。
师父正在用开山据据那块大石头,看意思他要从边上据下一片来。
我不解,他停下机器,从驾驶台上下来,跟我说:“这里的事不用你管,你忙你的,有需要帮忙的我会叫你。”
我把手里的吃食放到一个台子上,让他赶紧吃饭,把酒打开一瓶,放到盒饭跟前。
师父不让我多问,我就赶紧退出去,有些事,我知道的越少越好。
静蕾把大部分菜和米饭给了工人们,我俩留了一荤一素还有一盒米饭,拿到办公室去吃。
她晚上不怎么吃东西,女人爱美,怕吃多了不消化,长肉。
我是真饿了,静蕾不吃米饭,只吃了几口蔬菜,荤菜和一盒饭都被我吃光了。
她问我够不够,不够她下去拿,刚才买饭的时候多要了几盒,怕工人们吃不饱,估计还有剩。
我说我吃饱了,我从小饿怕了,不愿意浪费,所以每次吃饭把菜和饭吃了个干干净净。
她说,虽然不浪费是好事,可是都装到肚子里未必好,不过也不能饿肚子,你还正长身体,饭量大是正常的,该吃还是要吃。
她把用过的一次性餐具收起来放到垃圾桶里,然后去洗手间拿来湿毛巾交给我,让我擦手。
我擦完把毛巾交给她,顺手抱住了她。
自从公盘回来,一个事接一个事,我俩虽然能见上面,却没有真正的在一起安安静静的待过,前几天虽然日夜陪我,我却在昏迷中。昨天晚上,我刚恢复,她故意躲开我,让我一个人睡。
她是怕我们一冲动,影响到我的身体。
多好的一个女人,她养尊处优,哪里吃过这么大的苦,给我端屎端尿没白天没黑夜的伺候我好多天,我醒来后又是全身心的陪护,她自己还有一大摊子事,都扔在脑后。
我抱紧她,她有点挣扎,不安的看着门口,好像生怕外面的人进来一样,我不松手,任她动弹了几下,乖乖的伏在我的肩头。
我们太久没有亲近,这一刻,我们的血液融在了一起。
过了好久,我们才从两人的世界走出来,互相望着对方,嘴唇再一次的触碰,暴风骤雨再次回归。
到最后,累成一摊泥的我们双双倒在沙发上。
世界美好,莫过于此。
我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起身去洗了一把脸,让她在办公室休息,我去车间看看张师傅他们。
波刚的原石分类标记是一项庞大的工程,它不像我们去采购的原石,场口是分好了的,并且人家已经做了原始标记。而这些,是不同地方收集过来的,甚至是抢的,就算有标记也看不明白,只能重新分,重新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