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听到楼下的汽车喇叭声,我赶紧拿着行李,跟还睡在床上的小红道别,匆忙下了楼。
我们坐的是早班飞机,到了仰光以后还要参加一个午宴。
下面是兰雅的车子,她一个人坐在后排,我背着背包坐到她旁边,兰雅今天穿着连衣裙,头上打着一个蝴蝶结,一幅很休闲的样子。
兰雅冲我笑笑,我也回了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兰雅让司机开车。
机场距离瑞丽市区有点距离,车子在通往机场的林荫大道上疾驰。
在机场,我看到了穿着一身白色西服的豹哥。
从我见到他那一天起,他就是这样的打扮风格,永远是一身深色的或者浅色的西服,头发一丝不乱。
我们几个一起去边检,兰雅没带她的保镖,豹哥带着他的助手,就我们四个人。
我看着身边豹哥的助手,我听兰雅叫她大奎,我估计身手一定不错,比我还高半个头,膀大腰圆,像个铁塔一样。
在他跟前,我像一个豆芽菜。
我第一个过海关,一直是兰雅在给我提示,还好他们提前帮我弄好了一切手续,很快就过去上了飞机。
下飞机的时候突然觉得一一股股热浪扑来,虽然仰光距离瑞丽并不远,却觉得这里变成了另外一个世界。
豹哥的朋友派车来接我们,我们一出机场,就看到一辆黑色房车停在出口,把人家的大门挡了个严严实实。
门口站着两排排戴墨镜穿深灰色西服的人看到我们过来,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齐声问豹哥好。
我深为这么隆重的迎接仪式感到震撼,这阵仗,赶上缅甸的总统待遇了。
这时车子的侧滑门缓缓打开,下来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他身穿土黄色隆基,头上扎着素色的扎头包,下车后他施了一礼,然后和豹哥拥抱。
他礼貌的让豹哥上了他的车,我和兰雅安排在了后一辆车上。
后面还有几辆车,浩浩荡荡的开出机场。
兰雅说,这个人就是豹哥朋友,他称大哥的那个人,叫阿青,祖籍也是我们这边的人,不过从他父亲这一辈跟缅甸人通婚,他只能算是半个汉人。
早年豹哥在缅甸发展。就是跟着清哥,豹哥一直很尊重他。
我点点头,我说好像清哥也很看得起豹哥,这么大的场面接我们。
兰雅苦笑一声,没说话。
我很纳闷,难道这么大的排场不好吗?为啥兰雅苦笑呢?难道我理解错了?
车子在通往市区的公路上走着,路上很不好走,坑坑洼洼的,时而经过低矮的房子,一片凄凉。
这哪里有都市的景象,比我们农村还落后。
车子开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城市的模样,不过楼房都很低,倒是看到不少金光闪闪的佛塔。
车子停在一家酒店门口,我们从车上下来,清哥和豹哥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大帮人。
我们一起进了一楼的餐厅,清哥的人迅速站成了两排,清哥带我们进了包间。
包间里坐着一位优雅的女士,很漂亮,让人看一眼就不想挪开目光的那种。
她照样穿着缅甸民族服装,紧裹着的身体衬出她完美的曲线,加上她立体俊俏得脸庞,让人看了热血喷张!
兰雅小声的咳了一声,我赶紧把目光收回来,尴尬的抵着头。
清哥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小兄弟,我太太是不是长的很漂亮?不过她可是有毒,看多了会倒霉的。”
我被说的无地自容,豹哥说:“乡下孩子不懂事,主要是嫂子太光彩夺目,把他惊到了。”
我赶紧给清哥鞠躬,产生自己错了。
清哥摆摆手:“赶紧入座,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会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好了,通知餐厅,赶紧上菜。”
站在旁边的服务员喊了一声是,跑了出去。
这个酒店可能是华人开的,连服务员都说汉语。
清哥坐在主位上,豹哥和清哥的老婆坐在江边,兰雅挨着她坐着,我坐兰雅旁边。
圆桌很大,我们就只占了一点点地方。
清哥:“我们先吃饭,吃好你们到楼上休息,我们明天一早去公盘。”
服务员给我们每个人倒上了红酒,清哥举起杯来说:“阿豹当年在我这里可是一员虎将,只是我的庙太小,阿豹又太思念家乡,我只能忍疼割爱,不过这样也好,现在混的风生云起,比在缅甸好的太多。”
他转头看了一眼他老婆:“阿香也舍不得你离开,毕竟她的命是你救的。”
豹哥嘴角抽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还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阿香倒是有点不自然,轻轻的打着清哥的肩膀说:“豹哥差点把命搭上救了我一命,这个恩情我会记一辈子。但恩不言谢,我们不能我们挂在嘴边上,清哥,客人们都饿了,赶紧吃东西吧。”
清哥说:“我老婆说的对,过去的事情记在心里就行,来,我们喝酒!”
今天还是吃的海鲜,不过不是我和静蕾吃的那种,这次上的是整只的大龙虾,整只的帝王蟹,还有海参鲍鱼大虾,各种五颜六色的贝类,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不忍下嘴。
豹哥还是没有表情,清哥也不看他,只顾着招呼大家喝酒吃菜。
阿香把帝王蟹的长腿一个个掰下来,分给我们,让我们尽情吃。
缅甸南方靠海,有大量的优质海鲜供应,不像在瑞丽,吃到这种海鲜很难。
我们一直吃了一个多小时,准备要结束了,清哥说:“明天的事情上点心,你知道我不懂石头,只是听别人说这块老帕敢的石头很难得,我就想咱哥俩一起玩一玩,小公盘没有大买家,能拿出这笔钱买下这块石头的人不多,咱们争取把它拿下。”
豹哥:“大哥有没有听说底价多少?”
清哥:“我听说底价只有10万美元,不过这个价肯定拿不下,保守估计至少得100万,加上税金150万左右。”
这种自发的公盘政府要收40的税,否则交易不合法,没办法运出境。
150万美金按当时的汇率,得一千多万人民币。
我倒吸了一口气,这真是一场豪赌,一千多万赌一块巨石,如果是块石灰岩,将白白打水漂。
可赌性在于,哪怕有几百公斤有种水或者色,都稳赚不赔。哪怕种水一般,还可以做大摆件,保本没问题。
豹哥说:“大哥我知道了,我会尽力。”
我们几个告辞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豹哥的助手已经替我们开好了房间,三个房间挨着,豹哥一个套间,兰雅在中间,我再靠里面一间。
豹哥和他的助手住在一起,我跟兰雅单独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