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抱着小丽把她弄到车上,放到前排座位坐好,我让小莲看好她,这时小红已经醒了,他看到我回来,起身把座位让出来,让我坐到她身边。
她抱着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我让司机开车,把她们先送回去。
小红一路都不肯松开我,我握着她的手,很凉,我感觉她整个人都没有温度,显然还没从刚才的事情里走出来。
老缅身上都有刀,甚至还会带枪,他是D贩,是亡命徒,所以小红害怕,估计到现在都在后怕,他们伤了人,几分钟就能出境,然后销声匿迹,小红不怕才怪。我有点后悔当时把小红派上去,我不知道当时把小丽派上去会怎样,她会不会妥善的把事情化解。
送回去她们,我嘱咐小莲照顾好她俩,现在她是一个唯一正常的人,小丽还是迷迷糊糊的,小红一副惊恐的样子眼泪巴巴的看着我,我知道她不想让我走。
我没办法留在这里继续陪她,我还得去旅馆等女魔头,只能狠心的看着她们进房间,看着小莲把门反锁好我才下来。
我跟师傅说,拉我去旅馆。
我回到旅馆的时候女魔头和强子在门口等我,毕竟是我第一天带人,她多少有点不放心。
我把钱递给她,跟她说小红没挣到钱,客人欺负她,还被打了。我没说我出主意的事儿,做这行就怕有同情心,这就坏了规矩。女魔头没说什么,从里面抽了几张百元大钞给我,说:“好好干,遇到事情别怕,实在搞不定还有我呢。”
说完她带着文四强离开,强子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一种复杂的东西,我看不明白。
我不知道女魔头在后面动什么坏心思,要不强子不会用眼神给我传递什么,他是要告诉我什么呢?
虽然说郊区这个场子不大,可是地理位置特殊,客人也比较复杂,特别是还涉D,她自己都不去而是派我去,还装出非常信任我的样子,这本身就不正常,别忘了她是要处我们父子于死地的人,期望她突然变成天使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那么强子是想告诉我,要我自己多加小心吗?还是这本身就是一个坑,让我自己跳进去然后她亲手把我埋了?
得想办法从强子嘴里套出点什么,虽然我不能相信强子真正会怕我,至少他表面上不敢跟我对抗,他有死穴,怕进去,吓唬吓唬他也许诈出点东西来。
这时我传呼机震动了一下,是一个陌生号码,座机,像是公用电话,我下楼跑到前台回过去,是小红,她说她害怕,不敢一个人睡,她想过来找我,问我住在哪。
我说不是有她俩吗,她说她跟她俩不住一个屋,她自己一个屋,她俩已经睡了,门反锁着,叫不开。
女魔头给她们租了一间民房,是小两室的,离我这里不太远,就一个路口,我告诉她怎么走,我出门去迎她。
刚走到拐弯处,我就看到小红小跑着过来,看到我,扑到我怀里,我搂着她,跟她说,没事了,没事了。说着松开她,拉着她的手回旅馆。
进门的时候前台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也没跟她解释,直接上了楼。
那时候住宿管理的不严,不像现在需要联网什么的,再说我是长住,带人回来相对宽松一些。
小红跟我到房间里,我帮她收拾出来一个床,让她去洗漱,我自己回到我的床上睡下。
我住的是标准间,两个一米的小床。
小红乖乖的去卫生间刷牙漱口,回来却没有去她那个床铺,钻到我的被窝里。
我小声说:“你那边有床铺,两个人太挤,睡不踏实。”
小红不说话,往我怀里贴了贴,我只好侧着身搂着她,把被子盖盖好,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她的身体还在发抖,冷的像一块冰一样。
看样子她也比我大不了个一两岁,刚成年,在家里还是个宝呢,不知道怎么就跟着女魔头干这个。
她小声的说:“我不赃,我没让男人碰过我。”
我知道她在说什么,我只能装作没听懂,哄着她睡觉。
我正是青春萌动期,一个少女在你怀里,怎么可能没想法?我不是柳下惠,我是个正常男人,但是我不能这么做,我跟小红才认识几个小时,她依赖我是因为她身边没有可依赖的人。我相信我现在怎么做她都不会反对,只是我不能乘人之危,我不想这样子得到一个人,如果我想得到她,会在两情相悦的时候水到渠成,而不是这样苟合。
她终于安静下来,我听着她匀称的呼吸声,慢慢的把胳膊抽出来,把她的头放到枕头上,我抽身起来,帮她盖好被子,自己睡到另一张床上。
旅店里的窗帘很薄,根本就不遮阳,太阳照在我的脸上,我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看到旁边睡着个人吓一跳,想了半天才想起是小红睡在这里。
她也醒了,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支着头看着我,痴痴的傻笑。
我说:“你笑什么?”
她说:“笑你是个傻子。”
我起身去了一个卫生间,回来问她:“我怎么就成了一个傻子?”
她说:“你就是傻子,不过我喜欢。”
她说着羞涩的把头埋在枕头上,不敢抬头看我。
我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傻子就傻子吧,我只是守住自己的底线,也不想破坏别人的底线,现在她说我傻没关系,如果我可以为所欲为,那就不是傻,是混蛋。
我坐到床上,让她半躺在我身上,跟她说:“我叫李华,你呢?”
她抬头看着我,好看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说:“我叫崔春红,小红是我的小名。”
我倒是错怪她了,原来她用了自己的真名字。
“你出来做夜场,家里不管吗?”
她的表情一下子暗了下来,我知道我不该问的,贸然问人家家事,不礼貌。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知道没什么,我爸爸死了,妈妈带我改嫁,后来有了弟弟妹妹,我成了多余,跟着爷爷奶奶一段时间,后来爷爷奶奶都没了,我就出来在同学家住,你能体会在别人家住的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吗?自己的亲娘都不认你,人家跟我非亲非故,凭什么要供你吃穿住行?我退了学,在外边租了个小房,给人家端盘子洗菜,挣得钱刚够交房租。再后来周莹莹找到我,说陪酒可以整大钱,还给我房子住,就跟了她,我才来几天,还不能完全接受这种挣钱方式,就出了昨天那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