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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凄然道:“那好,我告诉你。那天和你分开后,我跟我哥去机场,不知为什么,一路上我情绪糟透了,我想到了我妈,想到了死,又……想到了你之前说的一句话。”小雨停下望着我。

“什么话?”

“生能同衾,死能同穴。”

我心里一疼,一时无语。

小雨红着眼圈,轻声道,“本来,我一直想死后和我妈葬在一块儿的,但我爸迁了坟,他们三个要葬在一起了,我已经不可能了,我就想到了你说的这句话。我记得你还问我愿不愿意死后和你葬在一起,我说我不敢想。但那一刻,我真的好后悔好后悔,程东,我真的想……想死了以后也能和你在一起。”小雨哭了。

我难受到了极点,一把将她搂紧,道:“别胡说!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可以想到死呢!”

小雨哭道:“为什么不可以想,生老病死……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我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正色道:“小雨,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句话。生老病死虽然都是很正常的事儿,但对于人生来讲,这些都是不可预知的。什么死后同穴,不过都是生者的思想,跟死了的人毫无关系。感悟死亡的沉重,不是死的沉重,而是生的沉重,活着的人想这些事,根本就毫无用处,好好享受生命才是真格的,你懂吗?”

小雨挂着一双泪眼,喃喃道:“生命不可预知,可是每个人都会死,这还算不可预知吗?”

我耐心道:“死亡虽然是每个人最后的归宿,但死亡的时间却是不可预知的。我们可以怀念死者,但却要对生者负责,对自己,也对别人。你刚刚说到死,你知道我什么心情!什么感受!如果真的那样,就算把全世界都送给我,我也会生不如死的!”

小雨低着头,无声地哭泣着。

听我说完,小雨抹了一把泪,抬起头看着我,很认真地道:“程东,跟你说实话吧,我让谢竹缨过来陪你,的确有我的目的。我了解你,我看得出你喜欢她。我心里有一个想法,如果你真的爱我,我希望……你现在能答应我。”

“什么想法?”我心里顿时一沉。

小雨凝视着我的眼睛,道:“我想……我想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我要是真的,真的突然有什么事,离开了你,或者……或者死了,我想你接受她,把她当成我的替身。”

“什么?!死?!”我既难受,又恐惧,那种巨大的空洞感瞬间再次充斥在我心里。我腾地坐起身,一把抓住她的双肩,道:“小雨,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你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没有,我没有,真的。”小雨流着泪,不停地摇着头。

“我不信!既然没有,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小雨抽了一把泪,双手捧着我的脸,苦道:“程东,我妈四十岁生我,四十七岁就病死了,我虽然早看透了生命,但遇到你之后,我又对生命充满了恐惧。我常常害怕,怕我也象我妈一样,早早就死了,那时候留下你一个人,我怎么忍心!谢竹缨人那么好,长得还漂亮,她又那么爱你,和她在一起,你一定会很开心,所以我想……让她代替我,代替我照顾你,陪你一起完成最高目标。”

“你胡说什么!!”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心里难受得要死,眼泪都流出来了。我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生怕一不小心会失去她。

我痛心地道:“小雨呀,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你妈是你妈,你是你,不能因为你妈不在了,就对自己的生命失去信心。一个人在孩提时代失去至亲会对成长和心理造成一定影响,这我理解,但若因此影响到一辈子的生活,那就是一种病态了,你懂不懂?你千万不要再有这样的想法了,你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我的,你知道吗?”

小雨伏在我怀里,泪流满面,不停地点着头。

我将她扶起,看着她的双眼,继续道:“小雨,我承认,我是喜欢谢竹缨,但你应该明白,在我的心里,这个世界上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代替你,那个最高目标根本就是为了夭夭而设定的。如果没有你,三人世界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所以,你那个替身的想法根本就是错误的。还有,你也不要再提死这个字了,如果我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那我一定要比你先死,因为我比你自私,我会留下好多事儿要你帮我做,让你帮我照顾夭夭;如果你真的先死了,那我就陪你一起去,其他人我全不管了!”

小雨不说话,扑到我怀里放声大哭。

我拥着她,贴在她耳边道:“小雨,你放心吧,我再给你一个承诺,我一定不会让你死在我前头的,一定!”

小雨流着泪,向我点着头,大声道:“我答应你,我一定会陪着你,让你先死,看着你死!”

我紧紧地搂着她,从没有比这一刻,更让我感到小雨的爱是那么的无私,那么的伟大,那么的让我无法自拔。

窗外,天已经黑了。

我们静静地拥在一起,我的心情稍稍平复。看着小雨动人的**,我苦笑了一下,我终于明白她今天为什么骚浪无比了,她怕跟我说完了这些话,我们会没心情做。

“跟我说说,这几天你和谢美女一起都干了哪些对不起我的事?”小雨玩味地看着我。

“我们……没干什么,我们喝大酒了,一起买菜了,还……”我忽然想到了千慧老爸的事儿,那个不祥的预感又在我心里悄然升起,联系到她最近持续低烧,我好象明白什么了。我太愚蠢了,这么久了,这么重要的问题我居然没问清楚。一时间,我的心,充满了恐惧,深深的恐惧。

小雨见我不说了,咯咯一笑道:“怎么不说啦?是不是不敢说了,我就不信,你和她连嘴都没亲过一个!”

看着眼前至爱的小雨,我全身上下不住地颤抖着,巨大的恐惧感让我头皮发麻,手脚发冷,汗水瞬间流了一身。

“程东,你怎么了?”小雨吃惊地看着我。

我抓住双肩,看着她的眼睛,尽量平静地问道:“小雨,你、你告诉我,你妈,她到底什么病死的?”

“心脏病。”小雨很平静,似乎早知我会有此一问。

“你身上有没有病?”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

我死死盯着她,她冷静地看着我。我们足足对视了一分钟,小雨终于忍不住了。

“程东,你……不相信我?”

“嗯,这次不相信。”

“你……”

我堵住了她的嘴,小雨被我吻着,一双大眼睛吃惊地望着我。

唇分,我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道:“什么也不要说了,你说了我也不信。明天,你跟我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联系到小雨一直以来的反常行为、最近的几次持续低烧,以及我内心中强烈的恐惧,我对小雨患有重病几乎已经深信不疑。我心情极度低落,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次日一早,我没让小雨吃饭,强拉着她到了省医院,那里是省委领导的定点医院,我想条件应该会好一些。连续两天,我硬逼着小雨把医院内所有的项目都检查了一遍,搞得小雨怨声载道。看着化验单雪片似的传到我手里,全部都是正常正常正常,但我的心,不仅放不下来,反而愈加沉重。

闷着头,我出了省医院大门,小雨一把地拉住了我,道:“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

我盯着她看了一眼,硬硬地道:“明天再来。”

“什么?!还来!不是全都检查完了吗?”

“你别管了,我自有主意。”

小雨抓住我的双臂,万般无奈地哀求道:“哎哟,我的好东东,这两天你都快把我折腾死了,你就饶了我吧!”

我心疼地把她搂到怀里,道:“小雨,对不起,我知道你这两天很辛苦,我心里也很难受。可我太在乎你了,如果不彻底搞清楚,我是不会安心的。所以,为了我,你还是……再坚持一下吧。”

第三天,我把谢竹缨一起叫去了,因为我知道,有些奇怪的病症常规检查是查不出结果的,必须通过特殊手段和特殊仪器才能检查出来。通过谢竹缨的关系,偌大个省医院所有的专家,那些极少动用的高精尖仪器、那些用于特殊检查手段使用的稀有药物,全都在小雨身上过了一遍。同时,那些需要时间才能出结果的检查项目,也都在谢竹缨的要求下,当天全部赶出来了。结果仍然是两个字:正常。

我一阵狂喜,能够重新拥有活脱脱健康的小雨,我感觉自己就象是从飘满腐臭的地狱又回到了花香四溢的天堂,尽管我从没有失去过她。

“小雨,太好了,我……”

“哼!”小雨冷冷地白了我一眼,转身出了医院楼门。

我一阵愧疚,我知道检查身体并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儿,很多项目当事人是非常痛苦的,一连折腾了小雨三天,真是难为她了。可我也不想多心哪,我只是太在乎她了!

我追了出去,抱住她道:“对不起,小雨,我……我向你道歉,我保证……我今天晚上一定爱你到天亮!”因为怕影响检查,三天来,我一手指头都没碰过她,把个小雨憋的,每天夜里在床上直打滚。唉,其实……我也憋得难受啊!

小雨一把将我推开,恨恨道:“去爱你的谢大记者吧!”说完几步上了车。我哭笑不得,心道这跟谢竹缨有什么关系?

“你们怎么了?”谢竹缨奇怪地问。

晕,我说呢,原来谢竹缨已经出来了!

我抓住她的手,万分感激地道:“竹缨,谢谢,谢谢,太谢谢你了!”

“别谢我!”谢竹缨冷哼一声,向小雨白了一眼,又瞪着我道:“我真傻,又帮了你一次,真该让你急死!”

“少胡扯!”我笑骂了她一句。

谢竹缨见我骂她,微嘟着嘴,娇嗔着我,模样既委屈,又撩人。

我喜悦满怀地看着面前可爱的女人,突然扶住她的肩,在众目睽瞪之下,尤其可能还在小雨的注视之下,“啵”地在她小嘴上亲了一口。没办法,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太高兴了,我想让她也高兴。

谢竹缨“啊”地一声轻叫,又羞又喜,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低下了头,一手摸着晕红的脸蛋,一手抚着被我亲过的嘴唇,话都说不出了。

我兴冲冲地上了车,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于是探头对谢竹缨喊道:“竹缨,今晚你不要到家里吃饭了,我们有重要的事儿要办,明天照旧。”

谢竹缨又气又恼,委屈得直跺脚。我的宝车一溜烟开走了。

到家后,小雨仍然气鼓鼓地不肯理我,我管她那么多,一把将她抱起扔到床上,七手八脚就把这个小**扒了个精光。可当我性致勃勃把手探向她奥秘无穷的桃源洞口时,她居然“啊”地一声叫了起来,她叫是完全正常的,只是她的表情与声音却与平时大不一样。

“小雨,你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都怪你干的好事儿,好好端端非让人家检查什么身体!”小雨哭丧着脸,怨气十足地道,“今天检查的时候,有一项……是把一个东西伸进去,人家那里……到现在还疼呢!医生说了,至少要一个礼拜不能做!”

“什么!一个礼拜!”我一声大叫,仰面倒在床上,悲呼道,“天哪,我这不是害人害已,自作自受吗?”

小雨咯咯一笑,爬起身解开我的裤带,握住我业已bo • qi的道,“好东东,别担心,不用你自己动手,乖小雨会坚持每天……帮你特别解决的!”

我狂晕不已,只得退而求其次,把魔手上移,伸向了她的sū • xiōng,以阻止她的恶行……

解决了小雨这个巨大的心病后,我们恢复了正常上班。因为香港上市流产,我多少有些不快。小雨见我闷闷不乐,又提议在新加坡上市,或者干脆直接在内地上市,我未置可否。

在我看来,无论是香港还是新加坡,都不太适合作为公司第一次上市的首选地点。理由很简单,两地经济发展长年处于饱和状态,增涨速度异常缓慢,香港要不是有政策保护和宏观调控,很可能都会下降,若不幸再遇到一次金融风暴,我们就白辛苦一场了;而内地经济增涨速度虽然较快,但却不大符合市场规律,而且近几年的股票市场也实在让人不放心。我自己曾考虑过曼谷和珀斯,但泰国市场太小,澳洲市场又不与亚洲同轨,想想后还是放弃了。

我想得头都痛了,只得暂时打消了上市的念头。

这天早上,我到了公司,正倚在在沙发抽烟,林可欣给我送来了今天的《参考消息》,我最喜欢的两种报刊之一,另一个是《半月谈》。我打开随意翻看了一下,一则消息吸引了我。这是一则普通的军事消息,说是德国豹式击败了法国勒克莱尔式,获得了印度政府三百辆坦克的订单。

我脑中当时一亮,我怎么没想到印度呢!印度和我国是亚洲经济增涨速度最快的两个大国,印度市场金融制度完善,运行良好,在资金利用率方面远远超过内地,同时又与国内一样重视人情关系,如果能和印度政府拉上关系,在印度上市,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至于和印度政府拉关系,也并不难,一是让秦风试试帮忙;二是眼下的这条新闻还能派上用场。据我所知,印度政府长年致力于核研究,但其核原料却不能自给,尤其是重水一项,基本靠从法国进口。现在印度拒绝了法国坦克,法国政府一旦展开报复,很可能停止其重水供给,如果我能先一步购进大量重水,在印法两国重新谈判的时候将重水卖给印度,加重其谈判筹码,同时再借机要求上市,应该问题不大。想到这儿,我决定赌一把,如果不成,就当是做了一笔生意,又不损失什么。

我一把抓起报纸,就想去找小雨商量,出门走了几步,我苦笑了一下,又回来了。我真是异想天开,重水岂是好买的,且不说手续之复杂,上哪买去呀!中美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