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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了,你母亲的病怎么样啦?”

“谢谢程总关心,现在已经稳定了,正在家休养呢。”

“嗯,有什么困难可以向公司提出,在公司里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有困难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更何况你又是夭夭的同学,记住千万不要客气。”我起身把自己的水杯也端了过来。

“谢谢程总,我会的。”林可欣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我看了看她,暗叹了一声,道:“哦,对了,可欣,你这两天干得不错,看来你已经基本适应了秘书工作,根据你的表现,我已经通知财务,给你加薪百分之十五。”

“什么!给我加薪?!可是,我才来两天……”

“呵呵,没什么好奇怪的,秦董一向没有配秘书的习惯,你名义上是我的秘书,实际上要为我和秦董两个人工作,每天的工作量还是不小的,你很辛苦,这是你应得的。”

林可欣没说话,微微张着嘴,看着我的眼光,有点狐疑。

我吸了一口烟,吐出,又正色道,“可欣,来公司两天了,我想,你对公司的一些情况也应该有所了解了吧?”

“您指的是……”林可欣紧张起来,眼睛睁得老大看着我。

“我和秦董的关系。”我单刀直入,不动声色地道。

林可欣听后先是一怔,随后立刻惊慌失措,胡乱摆着手,语无伦次地道:“我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不是的,程总,我、我不会……我……”

“可欣,你不用紧张。”我在她肩头轻轻拍了拍,和气地道,“我和秦董的事,在公司里不是什么秘密,我想你肯定知道了,对不对?”

林可欣木木地点了点头,忙又道:“可是,程总我……”

“放松点,别紧张,先听我说。”我打断了她,心平气和地道,“这个事确有事实,我不否认。人的一生会碰到很多无奈的事情,尤其是感情,等你经历得多了,相信你也会明白的。现在我想跟你说说我和夭夭之间的事,我们的关系,你是最清楚的;夭夭的性格,作为同学,你也应该很了解。我可以坦率告诉你,等夭夭从澳洲回来了,我们就会结婚的,所以说,我和秦董的事,我不希望她知道,你能理解我吗?”说完我盯着她的眼睛。

林可欣看着我,鼓了鼓勇气,道:“程总,您、您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我虽然不懂感情的事,但我明白这是您个人的私事,不应该是我关心的。我是您的秘书,我的工作就是做好您的左膀右臂,减轻您的工作量,而且我也不是个乱说话的人,再说您还对我有恩,就算出于这一点,我也不会告诉王夭的,请您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那我先谢谢你了。”

说着话,我站起身,林可欣也随之站了起来。这时,门开了,小雨走了进来。林可欣忙鞠了一躬,道:“董事长好!”

小雨寒着一张脸,冷冷道:“怎么,聊天呢?坐吧。”言罢自己先挤了过来,在我和林可欣之间一屁股坐下了。

林可欣机械地坐了下来,一双眼无助地望向我。我暗叹了一声,向她点了点头表示安慰,向一旁让了一让,自己也坐了下来。

林可欣的事情,在她刚来报到的那天,我就告诉了小雨。小雨把我好顿埋怨,还说如果因此坏了她的三年幸福大计,就饶不了我。今天和林可欣谈心,我事先也告诉了她。估计她可能已经站在门外偷听了好一会儿了,这个时候进来是要唱黑脸的。

唉,我和小雨对一个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女孩子如此用心,真是太不应该了。不过形势喜人,形势逼人,这也是不得已啊,谁让我犯了恻隐之心的错误呢?

小雨冷冷地打量着林可欣,把个小女孩儿看得小脸刹白,不敢抬头。演足了前戏后,小雨开口了:“我这两天很忙,一直没找你谈话,现在交待你几句。”

林可欣望着小雨,半张着嘴,怯怯地点了点头。

“公司里的情况都清楚了吧?”小雨目光如刀锋。

林可欣不断地点着头,相当地用力,就差没把下巴甩地下去了。

“嗯,那好,我提醒你一下。作为一个秘书,最重要的职责就是为领导分忧,任何情况下都是如此,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绝不能出现半点纰漏。虽然夭夭是我的好姐妹,你是夭夭的同学,但在管理上,我从来是只认制度不认人的,如果你出现不该有的失职,我是绝不会姑息养奸的。这一点,我希望你好自为之。我的话,你能明白吧?”

“我、我……我明白,我全明白,请董事长和、和程总放心,我一定……一定……”林可欣吓得三魂出窍,连话快都说不出来了。

“小雨,算了吧。”看着林可欣被吓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实在是不忍心了,说到底,我心里对这个自强的女孩儿,还是很钦佩的。于是我打断道:“可欣,今天就到这儿,你下班回家吧,以后好好工作就行了,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

听了我的话,林可欣象获得了圣旨一样,立刻起身,慌慌张张地跑掉了,还好走时没忘了向小雨行个礼。

林可欣走了,小雨转头瞪着我,怒道:“你干嘛让她走了?我话还说完呢!”

我没好气地道:“差不多行了吧,你都说了不少了,还想说什么!看你给人家吓的,她还是个孩子呢,以后你让人家怎么为你工作?”

“这还不是都怪你!要不是你头脑发热,把她弄进公司里来,我们至于陷入这么大的困境吗?”

“哎呀,你就放心吧,该说的我都说了,不会有事的。”说着话,我站起了身道,“走吧,咱也该回家了。”

小雨白了我一眼,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我们一起向门外走去。突然,小雨停住了脚步,拉着我的手臂,一脸惊魂,好象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我见了忙道:“你怎么了,小雨?”

小雨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不无忧虑地道:“恐怕还是不妥。程东,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小雨说得如此严肃,我心里也不由得“忽悠”一下。我吃惊地问道:“什么问题?”小雨盯着我,表情极度凝重地道:“你说这姓林的丫头有没有可能以此勒索我们?”

“勒索?!这怎么可能?小雨,你太多虑了,这么恶毒的事儿你也想得到?”我简直哭笑不得。

“怎么没可能?在海外,这种事我见得多了!”小雨的目光咄咄逼人。

我笑道:“怎么,莫非你还想shā • rén灭口不成?”

小雨气道:“程东!我在和你说有关我们两人前途命运的大事,你就不能正经点!”我忍住笑,在她肩头拍了拍,正色道:“放心吧,用这个事勒索我们是没用的。”

“为什么?”

我叹了口气,心平气和地解释道:“理由很简单,我了解夭夭,她的性格很倔强,在对我的问题上又一向疑心很重。如果林可欣出于对同学的关心而告密,那夭夭可能会相信;如果她因勒索不成而告密,那夭夭不仅不会相信,还会反过来怀疑林可欣的用心。”

小雨睁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我。我笑了笑,道:“好了,别担心了,相信我,一定没事的,赶快回家吧。”说着话,我拉着小雨的手臂就往外走。

小雨随我走了两步,忍不住又拉住我道:“程东,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你能不能再跟我说清楚点?”

我无奈道:“你不放心,是因为你不了解夭夭。夭夭很倔强,如果对方的目的是出于善意,她可能会相信;如果对方居心不良,她不仅不会相信,还会对其恨之入骨。为什么会这样呢?就是因为夭夭在倔强的同时又很多疑,所以她常常会把真的看成假的,把假的当成真的。对夭夭这种情况,最可怕的是虚则实之;至于实则虚之,她自己就会帮我们否定的。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吧?”

小雨眼睛睁得老大,一个劲地摇头道:“不明白。”

我笑道:“你要还是不明白,就回家去看看《三国演义》吧。”

“看《三国演义》?!”

“嗯,去看看曹操为什么会相信送诈降书的阚泽,又为什么会选择走华容道,你可能就明白我说的话了。”

“曹操……这些和夭夭有什么关系呢?”

“呵呵,当然有关系了,以古为镜,可以知得失嘛。”说着话,我拉着一脸不解的小雨,意态昂扬地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事实上,自从知道了夭夭的双保险计划后,我对林可欣的问题就已经不大在意了。夭夭本来就与林可欣关系一般,林可欣跳过她在我的帮助下得到了一份待遇优厚的工作,如果在这种情况之下,她反过来告我的密,以夭夭的性格首先就会怀疑她的用心。理由很简单,谁会相信一个跟自己的男人私下接触,又恩将仇报的卑鄙小人呢?其次,夭夭肯定会第一时间向密探之一谢竹缨了解真相,而谢竹缨当然会站在我的立场上说话。所以,林可欣若真的告密,不管她是出于何种目的,等待她的都将是身败名裂的悲凉下场。

这样,林可欣的问题告一段落了。两天后,我把澳洲铁矿扩大交易的谈判草案传给了夭夭,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夭夭兴高采烈,信誓旦旦地表示会将谈判任务圆满完成,作为自己进入公司后的第一个业绩。从她的话里,我没发现任何异常,看来林可欣还是信守了自己的承诺,这说明她是一个聪明人,否则的话,她将一无所获。

聊了一会儿后,我酬躇满志地挂了电话,面带微笑。抽了一支只烟,我继续办公。时间不大,林可欣敲门进来:“程总,外面有人找您。”

“找我!什么人?”我问。

“说是您的老乡,还是亲戚,自称叫林伯。”

林伯!他来找我干嘛?一时间,我心里充满了不解。林伯确实是我的亲戚,但却是远亲,至于怎么论的,我说不清,也不关心。在农村,人们多半都沾亲带故,这本就没什么好稀奇的。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从我记事儿时开始,就叫他林伯。但我对他,却一向没什么好印象。

话虽如此,但毕竟是乡里乡亲,我还是立刻迎了出去。刚一出门,就见到了久违的林伯,他在走廊里正襟危坐,头上一如既往戴着他那顶千载不变的薄布帽,身上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老旧中山装。气温这么高,他也不嫌热。见我出来,林伯两眼放光,忙站起身来。

我热情地迎上前道:“林伯,大老远的,您怎么来了?”

林伯笑而不答,眯缝着眼打量着我,不断点头道:“小东啊,你现在真是出息了,想当年林伯抱你玩,你还在我肩头撒尿呢!哎呀,这一晃都……”林伯一见面就开始话说当年的困惑。

“呵呵,林伯,您这是说哪里话,我再出息不还是您的晚辈吗。来,林伯,您里面请。”我打断了林伯对往事的亲切回忆,又回头对林可欣道,“可欣,赶紧沏茶。”

进办公室坐定后,林可欣沏好了茶,我给林伯点上了烟。林伯对我的办公室打量了一圈,道:“小东,你这办公室挺宽敞的啊,还是两间房呢?”

“呵呵,过得去吧,现在的城里的办公室都是这样,一间办公,一间休息。”

“嗯,不错,不错。”林伯频频点头。

随后,我和林伯又拉了一会儿家常,多半是一些陈年旧事和询问某人现在的情况,当然,也少不了要问问他家那条他爱如生命的大黑狗的近况。之后,我们就没什么话说了,我等着他道明来意。

果然,林伯看了看我,咳了一声,开始进入正题了:“小东啊,这次我大老远的进城找你,是受村小学党支部的委托,身负重大使命的。”

听到是关于母校的事,我正了正身子。

林伯继续道:“小东,你也知道,咱们村小学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还是老样子,还跟你念书那会儿没多大变化。前段日子下雨,有两个教室坍塌了,幸好是夜间,没伤着学生。这不,现在准备重建了。学校预算了一下,大约要十七、八万的样子,县教育局给咱批了五万块钱,学校自己有三万多块,另外学校还筹了不到两万块钱,这样一来还差十万块钱左右。你是学校出去的,现在出息了,又是村里的骄傲,你看看你能不能……”

“等一下,林伯。”我明白了他的来意,但还是忍不住打断他,奇怪地问道,“预算十七、八万,就算是十八万吧,现在教育局五万,学校三万,另外筹了两万,那不就差了不到八万块了吗?怎么说还差十万块左右呢?”

林伯看了我一眼,尴尬了一下,道:“小东,是这样的,你也知道,咱们县教育局也不很宽裕,那五万现在才到帐两万五,另外的一半什么时候能到还不大好说;学校自筹的两万还差一万五,其他的到底能不能确保也很难说,毕竟是求人的事嘛;至于学校的三万块钱,外边还欠着五千多没收回来,学校本身也欠别人两千多,所以嘛……”

我头都听大了,这哪是差十万左右,分明是差将近十三万吗!这一左右,右出去近三分之一。

“小东啊,你现在出息了,还开汽车,你核计核计,给想想办法吧,现在刘校长和村里人都等我消息呢,你总不能让林伯白跑一趟,要不我这老脸往哪挂呀?”林伯坐直身体,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暗叹了一声,一时无言。按说呢,支援家乡建设,尤其还是我的母校,我自是义不容辞,十三万块钱我现在也不是拿不出来。可是看到这个林伯,尤其他为了自己的面子,居然跟我说这种话,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些惨痛的记忆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深刻了。

林伯是个貌似讲原则又非常刻薄的人,十年dòng • luàn期间他因此吃了不少亏,拔乱反正以后,他任村小学教导处主任,可就是这个远亲的主任,在我五年级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全家逼上绝路。我记得那是下学期,学校收一块三毛钱的学杂费,由于正值开春,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