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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小脸涨得通红。晾了一会后,一边郑重其事地折起收在短裤口袋里,一边白了我一眼,小声地骂了我一句:“登徒子!”

我笑道:“夭夭,你进步得挺快吗?才刚读了我两首旧诗,就学会用文言文sè • láng的雅称来骂人啦!”夭夭一听,脸红得更甚,立刻向我施以粉拳。打打闹闹中,我们乘缆车迅速下山,尽管我快速驶向清河水库,可到了目的地时,天还是已经黑了。清河水库由于投资方实施保护主义的经济政策,只有一家叫做清河山庄的旅馆,不过规模倒是很大。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我和夭夭进了清河山庄,我走到前台:

“麻烦两个单间。”

“对不起先生,单间客满。”

“那就来两个标准间。”

“对不起先生,由于现在旅游旺季,客人流量比较大,我们山庄现在只剩下一个标准间了……”

“啊,只有一间……”我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夭夭,夭夭当然也听到了,红着脸看了我一眼,我们显然都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气氛很是尴尬。

“先生,请问这间房您到底还要不要?”前台小姐狐疑地看着我这位大叔和夭夭这位幸好已经成年的少女问道。

“要,要,不要我还睡车里呀!”

“那请您现在交款,承惠四百九十元……”

“我&#$%*#&^%^……”

走在去房间的路上,我心中仍在暗骂,什么狗屁标准间,价格跟四星酒店差不多了。回头看到夭夭仍是低个头红着个脸象个小猫一样跟在我后面,我心中一动,又凑过去逗她道:“夭夭,今夜,我们要同眠一宿了!”

游完泳后,我和夭夭随意吃了点东西,便驱车回返。整整三个多小时的归程中,夭夭再没有了出发时的兴奋和激动,解不开的眉头让我看到了她内心的忧虑和落寞。

我心里的滋味也很不好受,一方面是两个女人我根本无从取舍,和千慧离婚,别说千慧不会同意,全世界都不会同意,再说我自己压根就狠不下心来;断绝同夭夭的关系,打死我也舍不得呀!另一方面是与夭夭的关系问题,我既然舍不得夭夭,那我们之间究竟算什么关系呢?情人?还是恋人?让夭夭做我的情人,夭夭同意我也不能同意啊,她吃了那么多苦,如果我在感情上还如此委曲她,那我不是太自私了吗?我还能算是人吗?可要说是恋人,尽管两天来我们都象是热恋中的情侣,我自己也此生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爱情的滋味,如果不是我婚姻的问题,我们彼此都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我毕竟是一个已婚男人,我根本就没有使用恋人这个词的资格。

如果象夭夭所说,顺其自然,可这谈何容易?现在我都不知道如何收场了,要是自然到一定程度,那就和逼我离婚没什么区别了。我该怎么办呢?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短短两天,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呢?

一路上我和夭夭都是心事重重,话也没心说几句。到了XXXX大学门口,我停下了车,夭夭一言不发,也没有下车,只是在座位上默默地淌着眼泪。我的心都要碎了,我把夭夭拉过来搂在怀里,想要安慰她几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看着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夭夭,我叹了一口气道:“夭夭,你要是不想回学校,就和我回家吧,反正我明天要去R县看望父母,还要路过你学校,明天再顺道送你。”夭夭抬头看了看我,勉强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事实上,我心里非常清楚,明早的送别和现在的送别并不会有什么本质的改变,而且经过多一晚的缠绵后,情况甚至可能会比现在更糟。但毕竟多了一晚的时间,就算是饮鸩止渴,也是我和夭夭这种近乎偷情的关系所无法拒绝的。必须得有个决定了,哪怕是让我和夭夭能获得暂时的安心,也是必要的。

回家的路上,我左思右想,反复考虑,终于做出了一个大多数男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做出的决定,那就是——拖。先拖着,大家都能冷静一下,然后再见机行事。一方面离千慧学成归来大约还有两年时间,至少在这两年内,我和夭夭可以安心在一起;另一方面,在我没有下定决心和千慧离婚之前,我绝不能和夭夭发生**关系,这一点非常关键,也是我能做到的对夭夭对自己负责的最后一道界限。

到家之前,我和夭夭先到附近的超市随便买了些熟食、罐头什么的,我本想找个地方吃完饭再回家,可夭夭说想和我在家里两个人吃,我当然不会拒绝。到车库放好车子后,夭夭挽着我的胳膊和我一起往家走,因为多了一晚相聚的时间,夭夭的状态好多了,又开始和我有说有笑了。

进了楼梯,刚上到二楼,就看到李小如自上而下和我们走了个碰头,我的头又痛了,这个李小如已经成了我的紧箍咒了。我心中连声唉叹,郁闷不已,下午是夭夭那个姓林的同学,刚到家又是李小如,怎么我和夭夭刚好上不到一天就这么多麻烦,好不容易恢复的心情又被破坏了。

看到李小如后,我下意识地想把被夭夭挽着的手臂抽出来,可夭夭死死拽住没让我得逞,这个夭夭,面对情敌时腰杆子挺得还挺结实。我叹了一口气,对李小如道:“小如,你是来找我的吗?”李小如的眼光简直要把我和夭夭都吃了一样,盯着我恶狠狠地道:“程大经理,看来这两天你玩得挺滋润啊?”说完又狠狠地盯了夭夭一下,那眼中,全是怨毒。

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只得对李小如道:“小如,你先在楼下等我一会,我送她上楼再下来和你谈。”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要把李小如尽快弄走,决不能让她也上楼,否则看架势两个女人保不准会大干一场,那就不仅仅是头痛的事了。

说完我带夭夭上楼,路过李小如身边时,夭夭和李小如互相盯视着对方,夭夭毫无退缩之意,还使劲地“哼”了一声,然后带搭不理地随我上楼了。两个女人的这次交锋,夭夭可以说是占尽了上风,李小如简直要抓狂了!

送夭夭进屋后,我道:“夭夭,你先随便休息一下,我下去一趟马上回来。”说完我就势想亲她一下,先缓和缓和气氛,等会儿上来后也好说话。可夭夭一把我推开,怒喝了一声:“别碰我!去陪你的什么小如吧!”

“我……哎……”我无奈之下,叹了一口气,只好先下楼了。夭夭怎么都好说,李小如这个瘟神必须立即送走,刻不容缓。

下楼后,李小如气哼哼地站在楼门口,胸口兀自起伏不定。我硬着头皮走过去问道:“小如,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不是说回来给我打电话吗?为什么不打?还有,我打你的电话为什么关机?”我一想那天在肯得基的时候李小如是告诉过让我回来给她打电话,当时我为了快点把她打发走确实也顺嘴答应了,可没想到就为这事,李小如居然找上门来了。

我只好耐心解释道:“小如,我是说过我回来后给你打电话,可你也看到了,我不是刚回来,还没到家吗?再说我这还有客人。还有,我这次出门忘带备用电池了,也没带充电器,手机早就没电了,并不是故意关机的。”其实这几句话倒是千真万确的实话,不过实话假话也差别不大了,就算是我手机有电,我也不可能打电话给李小如的,再说我压根就没把打电话这事放在心上。

“那个丫头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一个朋友,普通朋友,小如你别瞎猜。”我迟疑了一下,决定不能跟她说真相,至少眼下必须采取安抚的政策,让她赶紧走才是最重要的。

“普通朋友!程东,你当我是瞎子啊,普通朋友你和她孤男寡女一起去旅行?普通朋友你这么晚了把她带回家来?你看看刚才那小狐狸精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杀了,那像是普通朋友吗?”

“李小如,什么狐狸精!你……你这怎么说话呢?再说了,这关你什么事?”虽然对李小如的问题我无言以对,可我还是有点火了,她和我什么关系啊?她凭什么这么质问我?最可恶的是还无凭无据地抵毁夭夭。

“关我什么事?程东,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难道你不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李小如凑近我面前,仰头看着我,眼里已有泪花了。

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道:“小如,你……你冷静一下,你知道,我……我都结婚了!我们……没可能的……”这话说时我自己心里都没有底气。

果然李小如冷笑了一声,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对我道:“程东,自从你告诉我要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时,我就已经认定了,能让我幸福的那个人,就是你。本来我还在犹豫,因为我不想做第三者,不想做破坏别人的家庭的凶手。可现在我不犹豫了,因为这个凶手不是我,是你自己!”说完用手猛地向我一指。

“小如,你你……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和夭夭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你可不能……”李小如一句家庭凶手直击我的软肋,我听得差点连冷汗都出来了。

“不能什么?程东,一直以为你挺正经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也会搞婚外情?还是和一个ru臭未干的小丫头,我真为你感到羞耻,你这么做简直……简直……简直禽兽不如……”被醋翻了的李小如已经口不择言,什么话都敢往外扔了。

我勃然大怒道:“李小如!你给我闭嘴!你……”在我大喝之下,李小如一下子怔住,眼中立时又有泪水流出,我一看心马上又软了,叹了口气,语气又缓和了,续道:“小如啊,感情的事,不能勉强的,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的,你可不能胡来啊!”我实在是怕李小如缠上我,心里已经有点慌了。

“我当然明白了,我追求我那个高中同学追求了十几年,什么感情的事我不明白。”说到这,李小如抹了一把眼泪,忽然又笑了,续又说道:“程东,现在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要追你,追你一辈子,直到你答应我为止,我一定要让你爱上我。否则,我烦也烦死你,哼!”说完不等我说话,转身走了。

“李小如!你不能……你神经病……你先别走……喂……你……哎……”这个李小如,简直是疯了!事情怎么会到这个地步啊?这才几天工夫,怎么就快乱成一锅粥了!

李小如的背影已渐渐远去并消失。我仍呆立在原地,心里烦躁不堪,郁闷不已,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可以说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没有比这个结果更糟的了。再一想到楼上还有个夭夭需要我做工作,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上楼之后,我没有立刻进屋,而是在楼道里先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刚才和李小如叽叽歪歪已经纠缠了不少时间,夭夭现在肯定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了,绝对不能给她机会让她发飙,尽管夭夭比李小如懂事得多,但毕竟也还是个女人,在这种事上,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差别都不会太大。所以这次我必须讲求一下策略,刚才对李小如我就表现有些欠妥,假如我当时能说两句软话,假装哄哄她,哪怕是弄两句语义双关、相对暧昧而又不失原则的话,肯定不会是这个结果。不过也没办法,我这个人实在没有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以前和千慧在一起,我几乎是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千慧把什么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了。

考虑了一下,我决定了一个策略,稳定了一下情绪,又刻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这才开门进屋。

夭夭坐在沙发上,姿势仍和我出门前保持不变,只是铁青着一张脸,看也不看我一眼。我看了心里暗暗发笑。我故意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却没有理她。我不声不响地把之前买的熟食罐头什么的一股脑地拎到厨房,还假模假式地系上了一条围裙,以显示我的殷勤,然后我就开始大张旗鼓地假装忙活,开罐头、切熟食、拿碗筷、拿杯子、取啤酒,在厨房和客厅之间里里外外煞有介事地出出进进,把东西陆陆续续地摆到茶几上。同时我还暗暗地观察夭夭的表情变化,果然,夭夭的面目表情开始解冻,时不时地还拿眼神瞄我。

我看情形差不多了,这才坐到她身边,假装喘着粗气,还故意把围裙摘下来放在茶几边上。做足一切准备工作后,我拿起一双筷子递向夭夭,以尽可能温柔的语气道:“好夭夭,咱们吃饭吧?”

看我递过筷子,夭夭不理;再递,推了一下;又递,噘个小嘴接了。

终于云开雾散了,我心里松了一口气,策略果然奏效了。记得某人曾说过,男人都是天生的**专家,现在我觉得这句话就象是说我自己一样,至于对李小如策略失败所造成的烦恼,早就被我扔到南极大陆去了。

看着夭夭的惹人样,我越来越爱不释手了。我伸手抚着夭夭的头,把她按向自己怀里。夭夭伏在我胸口,小嘴越噘越高,一双大眼睛眨吧眨吧,还没有十秒钟,就委曲得哭了,大颗大颗的眼泪瓣噼啦啪啦地往下掉。我一看夭夭哭的委曲样,真是又爱又怜,心疼得手足无措,忙紧紧地搂住她,安慰道:“好了,夭夭,别哭了,我和刚才那个女人没什么的,现在我心里只爱你一个……”

我不劝倒好,一劝之下夭夭哭得更甚了,刚刚不过是掉点眼泪瓣,现在居然“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我又是心疼又是气恼,这也没什么事啊?怎么能哭成这样呢?女人,真是的。

我手忙脚乱地又是哄又是劝又是发誓又是保证,好歹让夭夭止住了哭,我找了一条毛巾,递给她道:“看你这一脸的鼻涕眼泪,快擦了擦了。”夭夭胡乱地擦了几把,对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笑得很甜。我看了看夭夭,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夭夭擦完后把毛巾放在一旁,爬过来骑坐在我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