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李元熹又笑骂道:「好你个小叶子,故意激我动手,这回可真是充当了一回你的免费打手了!」
叶子玉微笑道:「老李,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是那老家伙先不讲究,无视你这位儒家君子的,这件事和我可没有半点关系。」
李元熹脸上笑意不改,转手却是一指弹出,手掌间托着的皇极经世阵顿时亮起一道白芒,恍若锐利无匹的剑芒般,径直斩向了贺章文所在的方向。
梦幻空间中的杨明玄忽然神色大变,一旁的贺章文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刚欲开口,却又被杨明玄摆手打断。
「我这道化身恐怕是保不住了,但你要记住我和你说的话,一切照我说的去做,我青云宗……」
轰隆一声巨响传出,紧跟着他们二人立身的虚幻空间便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
空间如同镜子般破碎,裂纹飞速蔓延,杨明玄见此情形急忙一指点出。
贺章文身体一颤,再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之中。
他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难道刚才都是睡着了做梦吗?
正当他狐疑之际,身旁的众人却都是驻足不前,呆呆的抬头仰望天际上空。
贺章文见此也急忙抬头,看清空中景象时,他顿时神色一紧。
急忙问身旁的刘风道:「刘大人,这是?」
刘风神色凝重,摇头道:「这恐怕是皇宫中的那位盖世人物出手,只是不知道他的对手是谁,又为何会在我们队伍上方出现。」
贺章文盯着上方如同镜面般破碎的空间喃喃道:「不是梦。」
刘风耳朵一动,转头好奇的问道:「章文,你刚才说什么?」
贺章文镇定了一下心绪,这才笑道:「没什么,刘大人,咱们继续赶路吧,反正是神仙打架,凡人离得近了恐怕得要遭殃。」
刘风深以为是的点头道:「不错,此地不宜久留,尽快去营中将老贺接出来,安抚京城民心才是要紧的事。」
很快,大军继续开拔,只是队伍中的一些士卒,偶尔还是会忍不住的转头去看上两眼。
毕竟这种大场面不是谁都能见得到的,这可都是能搬上酒桌的谈资啊。
破碎的空间中,一道白影一闪而出,他的速度快的惊人,后来直接化作一道流光,飞奔向东郊的青峰崖顶。
在他身后,皇极经世阵的攻击紧随其后,如同跗骨之俎一般怎么也甩不掉。
杨明玄立身于青峰崖顶,他没有再选择逃跑,因为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机会。
这也仅仅只是一具化身而已,没了也就没了。
但让杨明玄唯一有些担心的,就是杨青华能不能安全的返回青云宗。
叶子玉在旁看着李元熹手指勾动,掌间的大阵也随着手掌的节奏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见此神妙的情景,叶子玉不由感叹道:「老李,你这手段玩得可真高明,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
李元熹没好气的说道:「去去去,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皇极经世阵位列周天大阵之中,我手上的虽然只是简化版,可这玩意用起来不是一般的累啊,我又是死过一次的人,现在全都是靠灵丹撑着,不然我早就被吸干了。」
叶子玉嘿嘿一笑,手掌轻握,地上的风行剑顿时腾空飞起,朝着他所在的方向飞掠而来。
李元熹微微皱眉:「你要做什么?」
叶子玉神色淡然,轻描淡写的说道:「你杀那老狗,我去斩了他那小畜生!」
李元熹扶额道:「活祖宗!我只不过是灭掉他的一具化身,杨明玄的本体可还在百万里之外的青云宗呢
,他那么大岁数,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把他给斩了,这老小子铁定要找你玩命啊。」
叶子玉轻声道:「我与青云宗已然结下了死仇,青云宗势力庞大,若不趁着现在他落单孤立无援,以后再想杀他,难如登天。」
李元熹听完之后也不说话,径直就朝着叶子玉走了过来,正在叶子玉不明所以的时候,只见李元熹抬手一巴掌就抽到了叶子玉的脑袋上。
噗的一声闷响,叶子玉只觉得眼前一黑,踉跄了几步之后差点就摔倒在了地上,好不容易稳住重心,李元熹又是一巴掌当头拍下。
一连三掌过后,叶子玉已经被打的晕头转向,整个人都躺倒在了地上,想要挣扎着起身,却根本爬不起来。
躺在地上,叶子玉怒道:「李元熹!你要干什么!」
李元熹嗤笑道:「看看你现在这个怂样,还想提着你那把破剑去杀人,你走得动道,站得起来吗?这叫作不自量力,我帮你看清自己。」
叶子玉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你一个元婴修士出手偷袭,我当然没有抵抗之力了!」
李元熹笑道:「这你就错了,刚才我可没有动用半点灵力,全凭我肉身的力量和速度,就这样,我也只用了一成的力而已,不是你太弱,是你已经到了极限,之所以现在还能够站着,完全是心里面的一口气,在撑着你没有倒下去而已!」
叶子玉无言以对,连番大战他始终没有得到调养的机会。
体内的伤势也愈发的严重,哪怕是他这样强悍的肉身,此刻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可如果因为身体的原因,失去彻底抹杀杨青华的机会,叶子玉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就这么让杨青华安然无恙的离开梁国。
李元熹看着叶子玉的神色变化,就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么。
他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先前还说你是少年老成,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鲁莽匹夫,只知道快意恩仇的蠢货!」
叶子玉反驳道:「大丈夫不就是该快意恩仇吗?」
李元熹正色道:「不谋一世者,不足以谋一时,不论是修行路上,亦或是世俗人间,一怒杀人的匹夫遍地都是,可真正能成大事者,都离不开剑胆琴心这四个字。」
叶子玉咬牙道:「可,一万年太久,我只争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