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人很快走了个干干净净。
居然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儿。
山洞内一下子变得空旷起来。
我的心也是跟着稍微放松下来。
我想着白子文可能还有一会儿才会回来。
于是抽出一根香烟点燃,走到了办公室的沙发坐下。
脑海中如同一团乱麻,怎么也想不通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开始在脑海中整理昨晚上发生的事儿。
从我跟小柔回到赌场大厅,我打算去黑珍珠那张赌台搭讪开始。
张少主动找到我,想摆酒赔罪,这是一个局。
原本我不想去,但是锦鸡却暗示让我去。
后来张少装醉,把我骗到了洗浴室。
可没想到我遇到了彩姐。
锦鸡这时候打电话给我说要杀了张少,再后来他把张少绑出去,然后我跟着锦鸡的人去了后山上的小木屋。
我拷问张少,还录制了视频。
回来之后我就回到了小柔的房间……
锦鸡就是在我回来这段时间被人打电话叫出去,去了赌场大厅解决矛盾,却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把他连捅了十几刀。
活生生捅死!
我抽着香烟,陷入了深沉的思考当中。
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
最要命的是,锦鸡怎么会死?
他死的实在是太离奇了!
难道是他的身份暴露了么?
是他的身份暴露导致狮子他们对他痛下杀手?
可如果锦鸡暴露,那我也早就暴露了啊……
狮子他们如果真敢这么明目张胆做掉锦鸡,那干嘛不做掉我?
还有就是,张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香烟一支接着一支,我没有亲眼目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当时的场景。
我越想越觉得,不能在这里继续坐下去。
眼下我只想到了两个人,可以趁着现在帮我打听一下张少的消息。
小柔和黑珍珠。
现在我能确定她们两个是肯定没问题的。
可黑珍珠现在我不知道怎么联系。
于是想了想,还是只能给小柔打个电话。
可就当我刚刚掏出手机的时候,突然,门外有个男人叫了我一声:“阿尧,文哥让你过去!”
门口站着一个面色严肃的中年人,一脸冷峻的样子。
我一看这个人好像是刚刚跟着白子文一起进来的其中一个。
我只能把手机揣回去。
走出办公室,跟着那中年人往里面的甬道走。
没走多远,我看到在一个房间外面站着好几道人影。
那都是白子文的人!
这个架势看得我有些紧张。
那中年人帮我推开门,示意让我进去。
我点了点头。
一走进去,立马就感觉里面同样安静。
这貌似是一间茶室。
因为一进门我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茶香。
天花板上一盏吊灯。
整个屋子只摆放了一张茶桌和几张椅子。
不过,角落里还有一个很大的玻璃缸。
那玻璃缸上面有铁网罩着,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鱼缸,可鱼缸上面干嘛罩着铁网?
可很快,当我看清那玻璃缸里的玩意儿,让我浑身一个激灵。
只见那玻璃缸里面居然有好几条蛇正在蠕动着!
这居然是一个喂蛇的玻璃缸!
几条蛇吐着信子,看起来凶猛至极。
在铁网
笼子的一端有根绳子,另一边绑着一个大沙漏。
我算是看明白了,那沙漏里好像有东西正在压着那根绳子,只要沙漏里的沙子全部流到!
此时那老鼠在笼子里瑟瑟发抖,几条大蛇似乎正耐心地等待着老鼠掉下去。
“阿尧,随便坐吧……”
我目光被那玻璃缸吸引的时候,白子文招呼了一句。
他就坐在茶几对面,手里夹着一根香烟。
此时茶几上正有一壶浓茶滚滚,丝丝热气从缝隙中冒出来。
我有些拘谨地走过去。
白子文看起来十分客气。
可反而是因为他的客气,让我有些不自在起来。
先前他还在狮子等人面前表现得如此强势,可现在居然对我这么客气?
我不太懂。
“谢谢文哥!”
我也是客客气气地回应了一句,坐在了白子文的对面。
我坐下之后,白子文一边给我倒茶,一边呵呵笑道:“怎么样阿尧?对蜘蛛场印象如何啊?来这里做事,还习惯吧?”
“挺好的!”我只能这么说了一句,面前白子文倒好的茶,我也不敢去喝一口。
白子文沉吟了一声,微笑道:“那,狮子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吧?”
白子文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摇了摇头:“没有没有,这两天我都在场子里熟悉环境,也没怎么跟狮子哥他们有交集……我进来的时候,也是锦鸡哥跟我交接的!也是小柔一直带着我!”
我说的是实话。
至少狮子明面上没有刻意刁难我,虽然小动作不少。
白子文没有多说什么。
他缓缓抽了一根香烟,忽然直勾勾地盯着我。
虽然一句话也没说,可我觉得他的眼神却饱含深意。
“那……锦鸡有没有给你交代什么?你知不知道昨晚是个什么情况?”
白子文沉声说了一句。
一时间我只觉得白子文这个问题很奇怪。
看似很正常,毕竟锦鸡成了谜。
可他问的对象不正常。
他干嘛要问我?
不管怎么看,这件事儿也不可能牵扯到我身上!
难道他是在故意咋呼我?
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白子文一直盯着我看,似乎是在观察我的反应。
我也尽量让自己紧张的心情不要表现出来,我皱着眉头,疑惑地望着白子文:“没有啊,我都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锦鸡哥出事那会儿,我一直在睡觉!”
白子文道:“锦鸡跟着我们做事已经好几年了,这个人一直是很靠谱的,而且做事圆滑,也没得罪什么仇家……所以这一次他出事,非常出乎意料,连我爸,也很震惊,非常重视这件事,所以一定要我来查个明白!”
我心说,比起场子里的利益,锦鸡算个屁啊……
我还记得当时菜园子出事儿的时候,白爷那么大老远地都要从江州跑到泸州边界,山高路远的亲自去菜园子。
可现在白爷连面儿都没露一个,只是让白子文一个人来,这重视程度,还需要多说么?
白子文端起小茶杯,喝了一口,才缓缓道:“锦鸡是一直负责帮我们管理场子内外的事儿,你进来的时候,我们也跟锦鸡打了招呼,让他特别关照你的……他应该知道你是要进来干什么的!所以,锦鸡难道没有告诉你什么?或者……给过你什么东西么?”
白子文微眯着眼,意味深长地望着我。
可我心中却无限疑惑。
告诉我什么?
锦鸡应该给我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