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你觉得这个小伙子怎么样?”
果不其然。
一条鬼点燃一根香烟。
他伸手朝我指来。
我整个人都是愣了一下。
众人脸上的表情也是有些惊讶。
尤其是地中海和大背头。
两个人先是互相对望了一眼。
接着他们又疑惑地看向一条鬼。
可一条鬼并没有理会地中海二人。
狐狸和峰叔同时朝我看来。
我也跟峰叔对视着。
一开始峰叔只是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可很快,峰叔眉头紧皱。
他瞪大眼睛。
峰叔似乎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之中。
他这个表情就跟刚刚在大厅外我看到他的时候一样。
很显然。
峰叔已经把我认了出来!
峰叔满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他这个表情也是理所应当。
毕竟我在这个场子里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服务员。
我想,峰叔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
他当然会震惊。
当年那个在槐树
现在就在他眼前。
“这小子不是我的人,发牌你们也放心……”
一条鬼不咸不淡地说着:“相反的,他还是向三爷的人,这样你们反而更放心吧?”
狐狸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峰叔一言不发。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一条鬼这个提议真的是太奇怪了。
他不要专业的荷官发牌。
反而是让一个跟赌局毫无相关的服务员来发牌。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正常的操作。
美女荷官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她用目光询问向三爷。
向三爷呵呵笑道:“鬼先生真是会开玩笑,他只是一个服务员而已……怎么懂得赌局上的事儿?”
我也赶紧拒绝道:“对不起老板……我……我不怎么会发牌啊!”
我尽量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可这时。
地中海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那不一定吧?小子你真不会发牌?”
地中海眼神犀利,看得我有些心虚。
大背头也笑眯眯地道:“我觉得挺好的,让一个不会发牌的人来发牌,双方都更放心!”
言下之意,是说荷官让他们不放心。
可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啊。
按理说,地中海和大背头之前已经见过我。
他们也认出了我。
刚刚我去给一条鬼买烟的时候,我想他们肯定已经跟一条鬼说了。
那一条鬼也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简单的服务员而已。
可即使如此。
一条鬼为什么还要让我来发牌?
这其中有什么深意?
一条鬼笑而不语。
峰叔忽然给我扔过来一个筹码。
我看向峰叔。
峰叔对我点头道:“既然鬼哥让你发牌,那你来发牌吧,好处少不了你的!”
我没想到峰叔居然同意了一条鬼的提议。
而我,居然要从一个旁观者变成参与者?
这个身份的转变让我有些猝不及防。
可峰叔都这么说了。
那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美女荷官无奈地给我挪地方。
她站到了一旁。
我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站到了荷官的位置,我有些不知所措。
可当我看到那个美女荷官的时候。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些什么。
我想到了小柔。
之前就是因为小柔跟广东老千团的串通,让彩姐她们栽了跟头。
所以在这个关键的赌局,一条鬼才会提出更换发牌人的要求!
我心说,在一条鬼这样的顶级老千眼中,也许手法什么的都不重要。
假设一条鬼从一开始就认定了荷官有问题,那换荷官是最聪明的做法。
就算他们明知道我不是普通的服务员。
那临时更换发牌人的要求,也是在所有人计划之外的。
也在峰叔的计划之外。
就好像我明知道对手打游戏开挂。
这个时候我提出让对手换一个没用过的外挂。
哪怕是外挂,那用起来肯定也没有提前准备好的那么顺手。
这就跟换荷官一个道理。
就算一条鬼觉得我有问题,那也不如提前安排好的荷官那么得心应手。
“小子,你就正常地洗牌发牌就好了,让大家都看得清楚,这样谁输了,都会心服口服……”
峰叔对我说道。
可他的语气是那么意味深长。
我听懂了峰叔的意思。
正常洗牌发牌。
不要搞什么小动作!
一旦我被一条鬼他们抓到了什么把柄……
那这场赌局就真的说不清了。
一条鬼也给我扔过来一个筹码。
那是一个面额一千的筹码。
“小伙子,好好发牌,赢了钱,少不了你的!”
一条鬼笑着。
可我不敢去捡这个筹码。
我深吸了一口气,又看了峰叔一眼。
这才准备收起所有的扑克,准备洗牌了。
可刚准备洗牌,峰叔道:“重新拿一副新的洗牌!”
我愣了一下。
可很快我反应过来。
难怪提前要准备这么多扑克。
原来这场赌局居然是一把牌换一副扑克!
于是我把废牌扔到了垃圾桶里。
重新拿了一副崭新的扑克牌拆封,去掉大小王,开始洗牌。
我当然不敢有任何的小动作。
现在我知道这赌桌上每一个人都是老千。
并且还有两位顶级老千的存在。
除非我是活腻了敢在这个时候班门弄斧。
在我洗牌的时候,我看到,峰叔居然一直注意着我的洗牌手法。
毕竟我会一些手法,大多数也是峰叔教给我的。
虽然都是一些基础的低级手法。
我按照之前的顺序,给每个人发了一张明牌和暗牌。
刚把剩下的扑克牌放回赌桌。
地中海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小子,你不是不会发牌么?可我看你发的比谁都熟练啊……连发牌顺序都记得清清楚楚!”
“啊这……我……有什么问题吗?我刚刚看到这位姐姐发的顺序,我也这样发,有没有问题?”
我问地中海。
地中海道:“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庄家没切牌啊!”
卧槽?
一时间,屋子里所有人都是神情古怪地望着我。
我去年买了个表……
我没想到这样的大型社死现场,居然又来了一次。
刚刚我太过于紧张,居然忘记了让峰叔切牌。
峰叔摆摆手:“没事,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一条鬼意味深长地看向峰叔:“好,阿峰觉得没问题就好……”
不知为何,我觉得一条鬼看向峰叔的眼神很奇怪。
就好像,一切都在一条鬼的掌握之中。
峰叔的明牌还是一张K。
可当峰叔拿起自己的暗牌看了一眼后。
峰叔的表情剧变。
他有些惊讶地望着自己的暗牌。
一时间我有些拿捏不准了。
刚刚我发出去的牌……
难道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