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这么久的活死人还能醒来?!
荣王眉头紧皱,顾承昭,你杀我母妃的账还未同你清算,快死了也不安生,竟然能有命爬起来。
他绝对不能让这消息传到父皇耳朵里,必须尽快动手,不,现在就动手!
“来人!”
韩曦竹眼神怨毒,上前一步福了福。
“殿下,我那四姐姐也亲眼见到宣王醒了,若是她声张出去......”
荣王斜斜扫她一眼,这韩家五小姐果真是姨娘所生,心思这般歹毒。
不过,正合他的意。
他的王妃,可不需要什么良善之辈,否则,怎么在波云诡谲的朝堂后宫安身立命。
“你倒是个机警的。”
“殿下谬赞了,是殿下手腕强悍,妾身往后,还要倚仗殿下呢。”
他走了两步,靠近她,指尖抚上她白皙娇嫩的脸庞,韩曦竹眼眸含春,情深意切地望着他。
荣王很是受用了一番,知进退又不居功自傲恃宠而骄,韩相这见风使舵的老匹夫,唯这个女儿,倒是生得妙。
同手下交待了一番,韩曦竹殷勤地为荣王整了整衣襟,男人才气定神闲地出门去上朝。
宣王府内,暗卫假扮的顾承昭躺在榻上,虽闭着眼睛,可神经丝毫不敢松懈,耳朵捕捉着周围的响动。
忽然,房顶上响起鬼鬼祟祟的轻微脚步声。
隐在暗处的萧无玉有些咂舌,这荣王是有多沉不住气,竟然白日就动手,看来是想趁着消息传到皇帝耳朵里之前就解决掉。
不过他失算了,不知道瞿州剿匪的内幕,皇帝现在对顾承昭早就忌惮疑心,巴不得他早点死了。
那些刺客往屋内吹了迷烟,床上的人头一歪,假意昏迷过去。
今日府内守卫故意松懈,将他们放了进来。
几人将假顾承昭扛在肩头,掠上屋顶,又朝韩月舒住的院落飞快行去。
那韩家五小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要连着将这四小姐一并剪除。
可怜韩月舒还做着美梦,就被一同弄晕劫出了府。
“跟上。”
他们从后院翻墙掠出,上了一辆马车,朝城郊行去。
没有发现身后已经跟了为数众多的暗卫。
一路追到一座荒无人烟的山里,韩四小姐韩曦竹等在山崖处,见马车来了,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韩月舒被晃醒了,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低头看了一眼,竟然是殿下!
他们被歹人给掳出了王府,究竟是谁这般胆大包天!
惊魂未定间,听到车外一声银铃般的娇笑,声音熟悉得紧。
“姐姐,妹妹在此恭候多时了。”
是韩曦竹这个贱蹄子!她为何在此,难道掳走他们的人,是荣王?!
韩月舒撩开车帘,目眦欲裂。
“你们想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送姐姐和你的活死人夫君一份大礼啊。”
韩曦竹一脸阴鸷的笑,看得韩月舒脊背发凉,她难道知道殿下已经醒了?!
到底是谁传的消息?
“是......迎霜?!”
韩曦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姐姐还不算太笨。”
“不过,今日就是姐姐上路之时,黄泉路上有宣王相伴,想必姐姐也不会孤独寂寞了。”
韩曦竹下巴一抬,身后的黑衣人抬剑就要往拉车的马上刺去。
“住手!”
不远处一队人马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韩曦竹眯着眼一看,瞳孔大张,父亲怎会来此处?!
那追来的为首一人正是当朝丞相韩鸣,他昨夜接到宣王将醒的消息,欣喜若狂,比起荣王,他自然是觉得宣王更有继承大统的可能,否则当初也不会气死白赖地非要将女儿嫁给他。
哪能想到今早就有人汇报宣王和女儿被掳走的消息,顿时快马扬鞭追了过来,没想到却是荣王和自家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动的手。
“曦竹,这是你的亲姐姐姐夫,你竟敢妄动杀手!”
韩曦竹冷笑一声,“父亲,您从来都是最宠姐姐,可曾有半点把我放在眼里。”
“我不是给你定了同荣王的亲事,也是正妃的位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不过都是你攀附皇子的筹码而已,说得这么好听!”
萧无玉隐在暗处挠了挠耳朵,怎的废话忒多,半天都不动手,她都等得不耐烦了。
顾承昭看着她一脸百无聊赖的样子,不禁笑了笑。
掌中微动,一根银针带着强势的力道迅捷飞出,一分不差地钉在马屁股上。
拉车的马骤然嘶鸣一声,韩相还来不及反应,发疯的马儿猛地朝山崖下冲去。
马车里的韩月舒惊呼一声,“父亲,救我!”
电光火石间,韩鸣飞速冲过去,可根本来不及阻拦,眼睁睁看着马车带着韩月舒和宣王从山崖上坠了下去。
“月舒!”
这是他自小最疼爱的女儿,本是要当皇后的命,就这么被那妓子生的小贱人给谋害了,他心痛无比,提起剑就朝韩曦竹刺去。
与此同时,马车中假扮顾承昭的暗卫一个闪身,足下轻点从车里掠出来,一手挂在了崖壁上了。
韩月舒惊恐地睁着眼,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可已经来不及喊出任何一个音,就随着马车直坠了下去,砰的一声摔在崖底,粉身碎骨。
山崖之上,黑衣人将韩曦竹围在身后,挡住了韩相刺出的一剑。
韩曦竹见事已成,面露得意,拂了拂衣袖,淡定地同韩相谈判。
“爹爹,现在宣王已身死,您只剩下荣王这一个筹码,不如支持殿下,等殿下登基,不照样能当您的国丈吗。”
韩鸣双目通红,还未从失女的悲痛中缓过劲来。
“我会好好孝敬您的,您就把对宣王和姐姐的心思,放在殿下同我身上,以后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不会亏待了您。”
韩鸣握着手中的剑,指尖泛白,荣王向来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并不是能承大统的最佳人选,他也是不得已才同他搭上。
如今又有了杀女之仇,现在荣王是需要他的助力,可保不齐日后也会狡兔死,走狗烹。
但他也确实没有别的选择了,沉默了片刻,正想要挥手将人撤走,却听见身后不断有人受伤倒下。
“贱人!你竟敢诓我!”
韩曦竹还一脸懵,她并未吩咐人同父亲动手啊,可韩鸣的人已经提着刀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