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玉手中把玩着疏狂,“本公主福大命大,偏要活得好好的,怎么能让你们如意呢?”
叶管事将程氏护到身后,他一颔首,一群家丁操着木棍将萧无玉团团围住。
“不知道叶管事同本公主有什么深仇大恨,要置我于死地?若说是衷心,只怕也衷心得过头了吧?”
“公主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何时害过你了?”
萧无玉一挑眉,“带进来。”
一群带刀侍卫冲进来,将家丁推搡到一边,杜文州押着掌柜和小二,扔到地上。
萧无玉将利刃架上小二脖子,让他和叶管事对视,“说,谁指使你的?”
小二被叶管事一个狠厉眼神瞪得大气不敢出。
萧无玉偏头,“杜大人,纵火谋杀当朝公主,该当何罪?”
“处极刑,重者可诛九族。”
萧无玉把刀刃贴上小二的脸,“极刑可有很多种呢,砍头,凌迟,腰斩,你想选哪一样?”
小二吓得一脸惨白,“不是我要害公主!是叶管事!是他指使我的!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萧无玉勾唇一笑,“叶管事,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去衙门说吧。”
杜文州命人上前捉拿,叶管事用力踢开侍卫,一手抄起火把,闪到一边,作势要点燃一包黑色的东西。
“别过来,这是火药,一旦点着,在场的人都得死!”
杜文州冷着眸,挥手将人撤下,“你别动,有话好说。”
“你们都退出去,放我走!”
萧无玉握紧了匕首,忽然闪过一抹狡黠,她闪至程氏身边,刀抵上颈脉。
“既然都是死,那不如,先让她去见阎王吧。”
“住手!”
叶管事厉喝一声,目眦欲裂,“你放开她!”
“我果然没猜错,你们俩的关系,不简单啊。陆汐柔一死,叶管事就迫不及待要杀我,难道,是要替女儿报仇?”
被挑破了丑事,叶管事气急败坏,“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萧无玉低声轻笑,“我猜的,没想到你还真认了。”
程氏哭着大喊,“别管我!柔儿死了我也不想活了,点啊!谁都别想活!”
萧无玉咬紧了牙龈,手下用劲,刀立马就要划破咽喉,她在赌,赌叶管事对程氏的感情。
叶管事闭了闭眼,手缓缓放下,将火药丢在一边,侍卫迅速上前将他控制住,绑起来,押着往外走。
经过程氏身边时,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这些年,苦了你了。”
萧无玉放开人,松了一口气,也跟着一同出去,还未踏出灵堂,却见两个身影疾步走了过来。
她怔了一下,“父亲?”
陆绍霖身着官服,风尘仆仆,显是赶了远路。他和陆铭远生得很像,眉目间更加儒雅清俊,整个人的气质是带着阅历的成熟。
他听着杜文州复述了一遍事情经过,沉眸点头,挥手让他把人押走了。
灵堂内只剩下陆家人。
陆绍霖行至萧无玉身边,关切道:“没事吧?”
萧无玉摇摇头,她刚才把刀架到了婆婆身上,顿时有些心虚,“方才事急从权,我......”
陆绍霖拍了拍她的肩,“你没事就好。”
程氏在后面痴痴笑起来,“老爷,我被她用刀架着脖子,你连我一句话也不问,柔儿死了,你也毫无动摇,却去关心那个贱人!远儿!你还在愣在后面干什么!你就眼看着娘被这样欺负吗!”
陆铭远沉着脸立在后面,袖中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叹了一口气,还是过去扶着她,“娘累了,我扶您回去休息。”
程氏挣开他的手,抱着陆汐柔的灵位,指着陆绍霖,“柔儿就是她害死的,你还要护着她吗?”
“够了!这些年,我把柔儿当成亲生骨肉养,从未有半分区别对待,没想到却娇纵了她,是我的错,你可以怨我恨我。”
“你......你早就知道......”
“是,我知道,她是你和叶重的孩子。”
陆铭远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娘......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怎么回事?你去问你爹啊,他的心思用在哪儿,你不清楚吗?”
萧无玉想起之前陆铭远说过的话,不自觉地抖了抖。
“知蕙,有些事,没必要在孩子面前说。”
程氏一步一步逼近他,“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说吗?年轻时你爱她,现在又爱她的女儿,陆绍霖,你那龌龊下流的心思,也怕掀开那层遮羞布吗?!”
陆绍霖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将萧无玉挡在身后。
“若你非要摆到明面上,那便一通清算。”
“当年若不是你给我下了药,我不会娶你进门。这些年,你和叶重的事,我也全当做没看见。但玉儿嫁到我陆家,便该好好对她,而我走这一年,你做了什么?欺辱她,纵容柔儿屡次害她性命,叶重弟弟好赌,你便拿玉儿的嫁妆铺子去填,今日若不是杜文州,玉儿已经死了,你这个婆婆就是这么当的!”
程氏听他桩桩件件均是指责自己,红着眼反驳,“是,是我逼你娶我。成亲以后你冷落我,还不准我找别人吗!叶重就是比你体贴,比你会照顾人,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娘!你别说了!”
陆铭远头痛欲裂,无法接受父母这秽乱不堪的事实。
程氏抄起牌位就朝萧无玉冲过去,被陆绍霖一把推开,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看,你爹到现在还护着她,生怕她受一丁点儿伤,你要是还有一点血性,就去抢啊!”
陆铭远拉着她,“娘!你冷静点!”
程氏指着她厉声咒骂,“萧无玉,你这个妖孽!祸水!早晚有一天,千人骑万人跨!不得好死!”
陆铭远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只能点了程氏的睡穴,唤了嬷嬷来,将程氏扶回去。
他狠狠揉了眉心,眉间青紫,已快滴出血,殷红的眸看向萧无玉,“玉儿,你过来。”
萧无玉朝后面退了半步,“我......我是想商量合离的事,既然今天不方便,我先走了。”
陆铭远径直闪身过去,点了她的穴道,将人扛到肩上。
陆绍霖在身后沉声制止,“远儿,你干什么,放她下来。”
“干什么?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