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玉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边吃边笑着同他聊天。
“没想到金尊玉贵的宣王殿下,原来还会厨艺?”
顾承昭轻咳一声,神色恢复如常。
“小时候时常要上山练功,总不能将王府的厨子也带着,姬姒做的东西也就她自己能咽下去,久而久之,就只能学着自己动手了。”
萧无玉点点头,诚心实意地夸赞道: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宣王殿下着实贤惠!”
“若你是我妻子,自然天天给你做,保证每日不重样。”
萧无玉眨了眨眼睛,笑着转移话题。
“这么说来,之前那一池温泉,也在这座山上?”
他略一颔首。
“就在不远处。”
说完他又悠的勾起唇角。
“昨夜卿卿未曾沐浴,可是要去那里舒缓片刻?山路难行,等用完早膳,我抱你过去。”
萧无玉赶紧摇头拒绝。
“不用了,我回书院洗就好了。”
言毕,她一皱眉,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出声问道:
“今日,是书院的开学筵席?”
顾承昭点头。
“你伤还没好,不用出席,在院里养着便是。”
“我记得,每年弘文书院的开学宴,父皇会亲自到场,今年也是按惯例吗?”
他凝眸,沉声道:
“是,今日罢朝一日,且圣上不仅亲自来,其余的皇室宗亲也会一同出席。”
顾承昭望着她还有些苍白的脸,轻声道:
“你不是同升平公主告假说染了风寒,不去也罢。”
“那怎么行,父皇定然知晓我已在书院,若是不去,便是大不敬。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说完便催促他赶紧吃饭,两人一时默默无言。
等收拾停当,萧无玉才想起来,昨夜她是被抱着,轻功飞过来的,现在已是白天,山上荒无人烟的还行,到了城里总不能再飞来飞去的吧,她心中盘算着,准备等下山雇一辆马车回去。
她本是想要试一试自己的轻功,被顾承昭严厉制止,拗不过他,只能由他抱着下山去。
等到了山脚,她才看到,已经有两辆马车停在了那里。
陆铭远立在左边那辆的一旁,冲她点头微笑,伸手将一件月白色绣海棠的披风递给她。
“玉儿今日感觉好些了吗?”
萧无玉接过来,点点头。
“多谢,已经好多了。”
原来他是回府去安排马车了吗?那另外一辆呢?看到寻风恭敬地立在一侧,她回头望了一眼顾承昭,没想到这两人早已准备好了。
顾承昭拿过那件披风,替她系上,随后牵起她的手朝右边那辆马车行去。
萧无玉杵在原地没有动,在男人有些愠怒的注视下,抽回了手。
“抱歉,书院人多眼杂,我还是......”
她略带歉意地冲他笑了笑,转身去了陆铭远的马车。待会儿若是被书院的人看见她彻夜未归还从宣王的马车上下来,那就麻烦了。
陆铭远脸上除了微笑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轻轻将她扶上了上去,随后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正要吩咐车夫打马前行,车帘却被猛地撩起,那抹玄色的身影抬脚踏了进来,狭长的桃花眸噙着一抹玩味恶劣的笑意
“本王见这马车甚是宽敞,陆侍郎不介意本王同乘吧?”
陆铭远淡笑一声。
“殿下自便。”
顾承昭不客气地一撩衣摆,坐在了一侧。
萧无玉坐在中间,那两人分别坐在她的两侧,目光一触,各自冷哼一声,又别了开去。
她夹在这诡异的氛围中,哭笑不得。
“要不,我下去?”
“不行!”
“不可!”
那二人同时出声,见她作势要下车,都慌了神。
“那就抓紧时间,筵席午时就会开,再耽搁该赶不上了。”
车轮这才缓缓转动起来,载着心思各异的三人朝弘文书院行去。
中途,二人没再多话,只静静地陪着她,直到快靠近书院,顾承昭才先行下车,独自另寻路回去了。
萧无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划过一丝慰藉,他还是顾及着她的处境的。
她同陆铭远回到书院,芷瑶迅速跑过来拉着她看了一圈。
昨夜芷瑶一个人守在院中,今早见他们几人还没回来,焦急万分,恰逢升平公主过来寻,只能搪塞说公主和姑爷有事回陆府一趟。
现在见他二人回来,公主已经安然无恙,芷瑶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她拉着萧无玉去沐浴更衣,还有一个时辰,筵席就要开始,得快些了。
陆铭远亦回到隔壁更衣,随后,端坐于院中,耐心地等着她。
从浴室出来,萧无玉神清气爽,她有些诧异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胸前和背后的伤口愈合得很快,虽然还是有些疼,但现在一部分已经结出红色的疤痕了。
虽说昨夜凶险,但紫霄金髓丹的益处却也是不容忽视的,她的体质不是比从前好了许多吗,连恢复的速度都变快了不少。
萧无玉拿出一个锦盒,将紫菁玉露膏抹在胸前疤痕之上,顿时觉得一阵清凉舒适。
这药膏是宫里的东西,愈合伤口,生肌抚痕,之前肩胛骨在鬼市弄的伤,已经只剩下淡粉色的痕迹了。
她凝视着镜中之人,玉肌雪肤,身姿妖娆,纤腰弱柳,只着轻纱寝衣的裙摆下,长腿纤毫毕现。
萧无玉在女子中身量不低,比常年习武弄枪的贺倾辞都只矮寸许,不过和那人比起来,鼻尖却只能勉强够到他的心口。
她转身背对着镜子,回头想往背后的伤痕上抹药,有几处却怎么也够不着。
“芷瑶?”
她唤了几声,小丫鬟刚刚还在的,现在也不知去哪儿了,她行至浴室寻了一番,也没见着芷瑶的身影。
“算了,改日再抹吧。”
正要回去,却冷不丁被人抗了起来,她双脚悬空趴在那人肩上,那熟悉的依兰香让她恼羞不已。
“从哪冒出来的!快放我下来!”
顾承昭轻巧地扛着她,一手搂住膝弯处,任由她那双玉足怎么踢打扑腾都没有松手,行至榻上,才将她放下来。
女子已经红透了耳根,怒斥道:
“干什么?!出去!”
他坐在她身后,眼眸幽深。
那薄透的寝衣方才挣扎时已滑落了大半,露出形态姣好的美背,红痕纵横交错在原本光洁细腻的肌肤上,却反而添了几分凌虐破碎的魅惑。
顾承昭伸手拿过那枚锦盒,修长的指尖剜了一点药膏,轻触上她的脊背。
那一处的伤口正巧还未好全,麻痒和痛感同时侵袭着神经,萧无玉顿时抑制不住轻哼出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