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使坏夜幕深沉,东宫四野……

夜幕深沉, 东宫四野安静。

谢明擎独自书殿置气许久,重回寝宫时,许凝已床榻间入睡。

他停榻前,里头的女子睡得眉目紧拧, 隆起的腹部使得她不能随意翻, 怀孕六个月已让她有诸多不适。

候床榻旁的婢女见太子到, 察颜观『色』躬正要退下, 太子便开口命其准备洗漱用具。

婢女顿了顿,太子今晚这是要留宿太子妃的寝卧,不敢言语,她应声退下。

待简单的洗漱后, 谢明擎再次到床榻旁, 房内的婢女皆已退寝卧外。

他眉头微低,将一拢淡金的衣袍褪去后, 不紧不慢了榻,许凝正睡榻里侧。

房内烛火阑珊,帐幔垂落后,榻内视线昏暗朦胧, 两人同睡一榻, 却彼此相隔, 分外疏远。

谢明擎侧过,许凝正背对着他, 乌黑的发披落锦枕,他仅看得到她白皙的脖颈,看不到容。

停顿许久,谢明擎伸出手握住她藏被褥的柔手,浅浅靠近。

这三年多, 人前他们心照不宣相互配合做那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恩爱夫妻,而人后,却是连同榻都做不到的虚假关系。

她是厌倦了,意图脱离,而他也厌倦了,要更近一点,近到名副其实的亲密。

谢明擎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这是他明媒正娶,三书六礼娶过门的正妻,就应做尽夫妻事。

是他太纵容她了,如果有一开始的避让,如今也不会如此疏。

谢明擎微微撑,靠近她的后背,许凝睡得安稳,终于他轻缓将手掌放她的腹部。

隔着一层单薄的衣能感觉腹中孩子的踢动,轻微顶动他的手,是个不太安分的孩子。

因为许凝常避着他,谢明擎即便是碰碰孩子,也斟酌下后不去冒犯她的意愿。

不过轻抚了几下,正安睡的人睁了眼,抬着首看着他,秀眉低蹙。

谢明擎的动作顿下,手掌依旧贴着她的腹部,体温暖暖的。

气氛有些凝固,二人相视许久。

许凝的睡意渐渐淡去,有片刻的思考,出于他还是孩子父亲的缘故,她抿了抿唇,什么也有说。

她也不是什么矫的人,不至于这点事都要计较。

许凝微微背过子,故意拉开距离,神差鬼使道:“你扰到我休息了。”

听此,谢明鄞深眸略蹙,将她的子按回,力道轻缓,但足以桎梏她。

许凝愤愤道:“干什么呀。”

近他总做这些奇怪的事,让人『摸』不着头脑。

谢明擎凝视着她,心中有气,还问他干什么,他是她夫君,为什么要刻意避着他。

宽大的手掌转而抓住她的手,低首覆唇咬她的唇舌,分外不客气。

许凝愣了愣,企图推开谢明擎,双手却被他扣着按两侧,唇间被他咬得泛麻泛疼。

她心中不免有些委屈,待到匆匆吻罢,双眸浸了水气,唇瓣殷红得厉害。

还得及开口骂他,就被谢明擎抢先开口,“从今开始不得再和孤分房睡,不适应也得适应。”

言罢,他看着许凝的眼眸,停顿后松开她的双手,然后躺旁,掖了掖被褥。

许凝怔怔望着榻帐,前的委屈被他打断,又侧望一眼已平躺下的谢明擎,带着男人的气息。

她曾过千百遍他们同枕一榻,只是过是这般强硬的态度。

许凝微微低眉,哼哧了一声:“我怀着孕,夜里常折腾,殿下也不怕同我一起睡不好。”

话音落下,昏暗的榻帐里安静须臾,一只大手伸,将她的子揽过去。

额头抵到他肩膀,许凝不禁屏住呼吸,只听谢明擎沉声道:“聒噪。”

许凝别开容,微恼道:“烦人。”

谢明擎不理会她,眼睫轻合,夜『色』寂静,房内烛火摇曳。

许凝以为要安定下时,他再次开口:“如果孤不,你是不是就自由了。”

许凝沉顿着有选择回答,闭双眸,呼吸轻缓,就像有听到似的。

***

转眼便是四月,清明时节处处『潮』湿,天『色』阴沉,雨霖霖。

太皇回宫后,皇帝为表孝心,一连跟前听训几日,父子俩本就有些隔阂。

太皇毕竟老了,事事看淡,当年的事也已是过眼云烟,人活一世到头终是要入土的。

五月将是太子皇的七十岁大寿,正好于宫中设宴,不过从宜寿园到步寿宫,他的寒病一直有好转,依旧是每日用『药』,体有以前硬朗。

沐锦书为此常常入宫去探望,太皇倒是看得较淡,依旧是赏字画,忙于古籍。

这日又从步寿宫回,走往书斋时,正巧见到金吾卫副尉从里出,眉目低沉,似出了什么要紧的。

沐锦书记得这副尉,此前她楚王府见过,名叫赵虎,只是近常走动王府许多。

赵虎停顿步伐,恭敬施礼告退。

沐锦书转而入书斋,只见书案前的男人正端看着案折子,似有烦心事,见她到,抬眸看过。

谢明鄞神『色』自若问她太皇的况,沐锦书梨木椅处坐下,答道:“今儿皇祖父精气神好着的,太子哥哥献了幅好画给他,正高兴着呢。”

言罢,沐锦书转眸看向他手里的折子,询问道:“是有何不易解决的公务吗。”

谢明鄞顿了顿,放下案折,答道:“邳州水灾,叶家的人死于洪水中。”

沐锦书疑『惑』,“叶家?”

谢明鄞耐心道:“南阳王的前王妃,便是邳州刺史叶家的人,后被削了官职,此次水灾家族四散,死于洪水中。”

沐锦书略作思索,“这种事应与兄的职务无关。”

谢明鄞道:“年前叶家曾派人入京告南阳王的状,但被派入京的人被马贼误杀,我亦前去邳州调查,叶家下守口如瓶,但皆葬水祸,线索再次断了。”

沐锦书沉思须臾,说道:“种种实巧合,倒有些像杀人灭口了。”

听此,谢明鄞轻微扬唇,掠过的笑意间参着漠然,开口道:“而今本王是觉得金吾卫部下中有细作了。”

沐锦书显然一顿:“那兄可怀疑人了?”

话语间,谢明鄞起走出书案,她旁坐下,拈着茶杯,淡淡道:“还不好说。”

沐锦书轻轻探:“兄可好法子应对。”

谢明鄞轻茗着茶水,眸『色』略有晦暗,似乎沉顿了半晌,随眉目松和下,“暂且不用担心。”

言罢,他放下茶杯,转而拉她的手腕,沐锦书被他拉到腿边坐下。

衣带有些松懈,谢明鄞将其重系,沐锦书则看着他的容,又低眸看他的手指。

待系好,沐锦书坐谢明鄞的腿,不了什么,双臂扶他的宽肩。

她有意无意贴近脖颈,粉舌轻舐两下凸起的喉结,像羽『毛』拂过。

谢明鄞的形明显一僵,沐锦书抬眸看他,眼眸里带笑,随『臀』线处便被他掐了两把。

还未得及说什么便被谢明鄞一把抱起,沐锦书连忙搂住他的形。

眼前的男人眸『色』微烫,抱着她往里间中去,随手还将挂揽着的帘帐拉下。

沐锦书落美人榻中,望着立前的谢明鄞,量修且高大,带着绝对强势的气息。

他微微躬,细的深眸中带着不可言喻的愫,单手覆她的侧颜,指腹绕着红唇轻抚。

沐锦书目光落着劲腰间的白玉带钩,渐渐靠近,气势『逼』人,她抬眸望他,这下是道怕了。

谢明鄞唇角泛着淡淡弧度,手指转而端着她的下巴,嗓音参了几许低哑:“,使坏。”

沐锦书轻撇目光,颊泛起粉红,下巴从他指尖移下,并未回复话语。

片刻后,那白玉带钩落榻边,房内气氛愈发暧昧,檀『色』的帘帐遮住了靡『色』浓浓。

沐锦书半跪于他前,颊绯红得娇俏,启着的红唇分外莹润,娇媚动人。

那骨节分明的五指覆握她的脖颈后,青簪挽起的柔发落了几缕,夹杂他修的五指间。

空气中弥漫着湿热,直至许久后,几许濡润落她绣着紫藤花的衣领。

沐锦书侧轻咳不已,直到接过他递过的茶水润润口,才渐渐缓解。

再次抬首时,眼前的男人以绢帕轻拭她颊的湿濡,眸『色』里残留着那暧.昧的愫。

沐锦书抿了抿唇,轻哼一声,随将茶杯放下,起将谢明鄞扑倒,羞恼道:“让你也尝尝这味道。”

言罢,便一口咬他的薄唇,胡『乱』纠缠,虽然以前他也有为她做过这种事,但她觉得不服气,都弄到脸了。

谢明鄞双手握住她的杨柳细腰,低哑轻笑起,还能笑两声,唇角传一丝刺痛,淡淡血味弥漫。

沐锦书退下,只见他线条分明的薄唇间一抹嫣红,仅是咬破了点皮。

谢明鄞容清隽,这点莹润的血红衬得他流『露』些许邪气:“还真咬啊。”

沐锦书瘪着嘴颌首,随后将脑袋抵谢明鄞肩膀处,又听他道:“越越像只小野猫了。”

沐锦书指尖挠着他的颈侧,微嗔回道:“是兄教得好。”

随便是谢明鄞低哑悦耳的浅笑,并不会同她气。

里间内愫一直未散,待许久后,婢女将清水端入房内。

净过容,谢明鄞唇瓣处一点殷红的伤口,神『色』依旧清正雅和。

沐锦书却抿唇笑了笑,这下好了,叫外人见着,楚王殿下该怎么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