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热啊?老朱,空调开的几度?”
许芳芳拿手扇了扇,埋怨道。
“二十。”
“太高了。开到十八度吧,热死了。”
朱大春拿起遥控器,降了两度。
等到他拿牌,随后就打出来一张八条。
“碰!”
许芳芳喊了一声。
我有些好奇。
这是巧合?
碰了八条后,许芳芳打出来一张三万。
我记得,之前她已经打了六万、五万和二万。
摸到其他万子后,她也是想都不想就直接打出来。
同时,她这把牌定缺筒子。
换句话说,她万子和筒子都不要,极有可能是清一色。
到我去拿牌的时候,假装不小心地把她要摸的那张牌给碰倒了,翻在桌子上。
是一张五条。
许芳芳顿时眼前一亮,很激动。
“芳姐,抱歉。”
“没事的。”
她笑得很开心。
这下我就明确了。
她肯定需要这张牌,甚至可能是自摸的牌。
清一色三番,自摸加一番,那就是四番,每人一千六。
我不能让她自摸。
稍作思考,我便选了一张六筒打出去。
根据江菲儿的牌路,她应该要这张。
见我打了牌,许芳芳迫不及待地要去拿牌。
“胡。”
对家江菲儿果然把我的六筒拿过去了。
许芳芳很无奈地把牌放下,还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埋怨我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候打。
朱大春摸牌。
他把五条摸进去后,扣下了,跟着打出来一张六筒。
我照常摸,打了一张七筒出去。
我本来听五八筒,叫口不错。
但为了不让许芳芳自摸,我故意拆了六七筒,胡别的。
许芳芳摸牌,很失望,是一张三万。
她立马打出来。
“胡了。”
我笑着把三万拿过来。
许芳芳再摸牌,自摸了五条,四番,一千六百块。
但她还埋怨了起来。
“帅哥那张六筒打得真是时候,本来我自摸三家的,现在就抓到朱老板一个。”
我连忙赔笑。
“我也是随便打了一张。”
“算你运气好。”
她输了我一个平胡,不过一百块钱。
按理来说,她这一把牌赚一千五,是好事,应该高兴。
就算错失了自摸三家,也不至于这样唉声叹气。
只有一个可能。
她和朱大春联手出千,要赢我和江菲儿的钱。
他们出千的方式也很简单,就是利用对话。
她刚才不是问朱大春空调开几度吗?
朱大春回答,二十度。
许芳芳就让他降到十八。
意思是,她要八条。
接着,朱大春就果然打出一张八条。
对话出千的方式,花样繁多,有问衣服价格的,也有问岁数的,还有问工资的。
比如,自己故意说,谁谁谁好容易找了个女朋友。
同伴听了后,就会心领神会,马上问,那姑娘多少岁?
如果自己需要三条、三筒或者三万,可以说,二十四岁。
二四缺三。
这样,对家就会拆牌,打一张给你。
这种对话方式,通常都会有一个共同点,会提到数字。
稍微高级点,就不会提点数字。
比如,自己可以故意说,今天天气不错,太阳好大。
太阳是圆的,要筒子。
或者说,明天三点不会下雨吧?
下雨就代表条子。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要三条。
至于其他的天气,就代表要万子。
虽然我知道他们俩出千,但我不说破。
一方面,对话出千虽然方式简单,但通常不会留下证据。
你总不能不让人说话吧?
另外一方面,就算他们出千,也别想赢我的钱。
因为这种出千方式太低劣。
接连出千,许芳芳还是赢不到钱,变得有些急躁了。
她今天的手气也不太好,已经输了五千多。
再这样下去,散局的时候,她应该要输七八千。
用手托着香腮,许芳芳轻轻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地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忽然,她微微一笑,竟然轻轻地蹭我的小腿,跟个小怨妇似的说道。
“小帅哥,你怎么也不帮我碰牌啊,我都摸不到牌。”
说话的同时,许芳芳在桌下,用脚趾轻轻蹭我的小腿。
她今天穿了黑丝,蹭的时候,滑滑的,弄得我有点痒。
但我实在是对她没有兴趣。
于是,我就把腿往后缩了一下,笑着说。
“芳姐,实在是抱歉。他们打的牌,我都碰不上。不过,你放心好了。要是有碰牌的机会,我肯定碰,让你多摸几张牌。”
她见我这样冷淡,就不再得寸进尺。
我的牌面不错,再上一张四条就是清一色了。
到了江菲儿拿牌的时候,她不小心把牌碰了一下。
她面前的两张麻将滑落了。
麻将一端落在了桌上,另外一端靠在麻将上。
虽然没有翻过去,但翘起来了。
两张牌都是条子。
但不知道究竟是四条,还是五条,或者都是四条,都是五条。
哪怕是五条,我摸到后,进章也会更多一些。
于是,到我摸牌的时候,我以极快的速度,将本该我摸的那张牌,和旁边的那张条子迅速对换了位置,再把条子摸起来。
这一系列动作,只在眨眼间。
表面上看去,我就是在正常摸牌。
但实际上,我已经把牌换过了。
这招叫偷龙转凤,要的就是眼疾手快。
以前我演示给皇爷看的时候,他就评价过。
他说,若非事先知道我要换牌,他还真是看不出半点破绽。
皇爷说过,他闯荡南北十几年了,见识过那么多高手,但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么快的手速。
这叫老天爷赏饭吃。
他说我生来就是做老千的材料。
拿起来的牌,是一张四条。
我的运气不错。
打了一张牌出去,我这把牌就胡一四七条。
朱大春和江菲儿都定缺条子,这把牌我完全可以拼自摸。
江菲儿打了一张七条出来,我没要。
朱大春跟着又打了一张四条,我还是没有要。
但是,轮到我摸牌的时候,却是一张九筒,没有用,打出去了。
也真是奇怪。
听牌后,我连续摸了六张牌,都没有一四七条。
江菲儿和朱大春却先后打了六张出来。
我自己手里有一四七条各一张。
一共十二张牌,外面只剩下三张了。
再这么下去,情况不太妙。
趁着朱大春面前的牌被摸完的机会,我抓住面前一摞牌的两端,轻轻往前推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