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有休假,展眉目前为止还没有用过,钟夜见她今日不出基地,于是申请了一天,只陪着她看有没有异常。
钟夜目标大又醒目,不远不近的坠着,很快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他们与展眉已经有些熟悉,多数直接问道,“钟队长怎么一直跟着你?”
少数与她开玩笑,“钟队长和你——哦!不用说不用说,我们知道。”
还有人直接朝她要喜糖,“钟队长可是我们基地一枝花,让展医生连盆带土端走了,这可是大事!”
展眉本是去收集第二次问卷调查的数据,被他们弄的又尴尬又好笑,回头恶狠狠盯了一眼钟夜。
钟夜看到,毫无自觉,走上来和他们打招呼,而后又低声问她,“怎么了?你想喝水?”
展眉指甲一掐,纸上就出现一个痕迹,“不喝!”
钟夜退开两步,“那我去那边等你。”
展眉抿唇,简直无话可说。
本来可以搞一天的直接缩短到半天,展眉扯着钟夜就走,对方还笑呵呵和身后告别的队员道别,展眉走的又急又快,一颗心都要跳出来。
走出大楼,走上回宿舍那条路,展眉速度才慢下来,上下看了钟夜两眼,想说点什么,又都咽下去,最后只问道,“看出什么来了?”
钟夜乐不可支,把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走,“这能看出什么来,同事情谊,一派和睦呗。”
展眉被人调侃这样久,最后什么都没看出来,险些就要破功,但看钟夜笑的开心,又觉得不算什么。
她手里拿着数据,钟夜也跟着转移话题,“上次你说问卷结果不好,需要更细化的测量,这修改过的结果怎么样?”
展眉草草翻了两下,低头道,“嗯现在还看不出来,而且个案也还没有询问,不过看单人的结果,估计是会比第一回明晰一些——”
展眉还在说话,突然一辆车踩着刹车停在二人身边,发出剧烈的响声。
钟夜条件反射把展眉揽在身后,神情严肃盯着驾驶座。
车窗缓缓降下,是一张展眉并不认识的脸。
“上车,任务有了新进展!”
钟夜点头,拉开后车门,给了展眉一个眼神。
展眉眨眼,还没说话,那人就对展眉道,“你也上车,一起去。”
展眉诧异极了,“什么?”
钟夜的步伐也顿住,“她?”
那人语气很焦急,“任务紧,快上车再说!”
钟夜眼神顿时冷漠下来,像刀子一样剐着那人的脸。
展眉推了他一把把他推醒,“走啊,上去再说。”
钟夜反手抓住展眉的手,手心竟有些发凉。
来了。
二人心中均是这样想。
车子飞速驶出基地,驾驶座上的人也急急把接下来的事情讲出来,“——所以他今天晚上会在沙漠明珠出席酒会,这是我们的机会,你们要混进酒会,观察他与哪些人交谈,有没有人形迹可疑,记录下来,若有接头之人,尽量控制。”
这番话简洁明了,展眉插言,“但我还是没明白为什么需要我去?我——”
前座的人回头看她一眼,“你和钟夜都有应付这种场合的经验,换人太容易露馅,何况你们关系亲昵,不易引起他人疑心。”
钟夜接下任务,已经开始在脑中闪电一样思索。
对方只把他们送到城镇外围就停下,换了轿车来接两人,一下午就耗费在服装衣饰上。
展眉刚刚才说这次来是见到黎国最地气却也真实的一面,就又回到黎国中心大厦买礼服,顿觉世事无常。
她确定无人旁听,拿一条领带往钟夜脖子上比,“这个他——”
钟夜微微低下头,示意展眉给他戴上看看,“就是我们这次的目标,很狡猾,至今没有流露出的照片,是整个组织里的三号人物。”
展眉把领结轻轻推上,又为他整了整,做这种动作如同呼吸喝水一般自然。
“那这次的酒会是什么名义请他出席?”
钟夜道,“黎国国立大型高尔夫球场今日落成,这是感谢国内名流的酒会,他不能不给面子,总会露一面。”
对于上流阶级来说,忙碌的人可以忙的像一只旋转的陀螺,但真的悠闲的人呢,可以二十四小时都只想着怎么玩乐。
在谢轩身边那段日子,展眉把这个道理理解的很深刻。
展眉还是觉得草率,“他既然出席酒会,怎么都是个客人,会在别人的地盘上与他人接头?”
钟夜扯扯领带,“不好看,衬的我好黑,换一条。”
展眉撇嘴,“你本来就晒黑了,有什么衬的黑。”
她嘴上这么说,手里又去挑了一条宝蓝色的,在他脸边放了放,“这个好点。”
展眉给钟夜解开,又把新的换上。
“未必有接头,也未必不会有,我们需要观察。”
展眉心中不祥的预感缓缓升腾,这不算一个出格的任务,也没有超出展眉的能力范围,因此也说不上刻意刁难。
但总给她一种熟悉的,奇怪的巧合感。
她说不出来,摇了摇头,整理一番钟夜的衣领,“我感觉你瘦了点,同尺码的衣服都撑不起来。”
钟夜也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换个小的吧。”
他回头看展眉,“你选你的,不走公账,我给你报销。”
展眉噗嗤一声笑了,“行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是这样说,最终展眉还是选了件中规中矩的黑裙,他们本就是混进去,更需要低调。
离酒会时间还有一些,钟夜和展眉在大厦慢慢逛,展眉不自觉挽着他的手,钟夜发现,也没有指出。
“这儿好像没怎么变。”
钟夜道,“这种建筑,二十年都不会有什么大变的。”
展眉回想起来,“上次我来,谢轩给我买了几个包,好像。”
钟夜看她一副努力思索的表情,觉得好笑,“那包呢,我怎么没见你背过。”
展眉一拍手,后悔莫及,“不知道啊,买了之后包起来就被佣人拿走了,后来放去哪儿,我忘了问了!”
“真是,没收到礼物还承他一个情。”
钟夜心里又觉得好笑,轻轻揉揉她头发。
他多幸运,经年以后,还能看她这样无拘无束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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