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病

导购立刻起身给她放松腰部丝带,“婚纱是这样的,为了好看,穿起来不会那么舒服——”

展眉表示理解,“你继续说,还有什么?”

导购不知展眉目的,不敢多说,草草结尾,“还有就是之前您也上过热搜,因为大家都说您是南小姐的替身嘛,但在我看来都是误会,您和钟董很般配。”

她一脸真挚,这番话看起来完全发自内心,既撇清了关系又回答了问题,几乎把展眉逗笑。

展眉点头,“麻烦你了。”

门外的声音也不知什么时候停止,导购一脸松一口气的样子,为展眉拢了拢头发。

“好了展小姐,可以出去了。”

幕布缓缓拉开,展眉站在聚光灯下,与外面一直在等的钟夜对视。

他眼神中有难掩的惊艳,两步上前绕着展眉转了一圈。

展眉侧身避开他,“裙摆,小心裙摆不要踩到。”

钟夜绕回正面,有些激动的轻轻抱住她。

“谢谢你。”

展眉反而是更冷静那个,她盯着远处一盏明光奕奕的水晶灯,声音不起不伏。

“谢我什么?”

钟夜也恢复冷静,很是欣赏的端详她着婚纱的画面。

“谢谢你让我看到你穿婚纱的样子,我很开心。”

展眉拎着裙摆往下走,婚纱层层叠叠走路不便,她试了两步,有些无奈的笑,“走起来有点麻烦。”

钟夜上前把人打横抱起来,这举动突然,她和在场店员都愣住。

立刻有人很是识相的上前提起婚纱下摆,钟夜走了一圈,把人放下,替展眉揉了揉肩膀。

“这样一件婚纱竟然这么沉,你辛苦了。”

“要不换件轻一点的?”

婚礼婚纱一般都是三套,出门纱、主婚纱、敬酒服,主婚纱一般都是隆重而盛大,其余两者可以追求轻便简洁。

展眉回首,立刻有简洁款婚纱的模特上前,导购不失时机的介绍,钟夜听了,也觉得主婚纱需要高规格。

展眉对他的迅速倒戈无奈,“你也太不坚定,一看就是推销目标受众。”

钟夜替她整理了下头发,“我希望那天是你人生中最美的一天,我会尽全力。”

展眉对这些形式和虚礼向来看的清淡,哪怕身上穿了一套房子也无知无觉,她点头。

“那出门那套我就不试了,这穿穿脱脱太麻烦,就那个吧,你们按照我的尺码改了就行。”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纷纷屏息。

婚礼是女生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女生在做准备时巴不得事无巨细,选礼服也会希望尽量多试挑到最适合自己的那套。

但展眉像买白菜一样随手一指,仿佛参加婚礼的不是自己一般。

钟夜的眼神隐隐有些沉,展眉自然看出,她轻轻靠在钟夜身上,有些示弱。

“我站久了,有点头晕。”

这话好像什么灵丹妙药,钟夜这才想起展眉刚刚病愈,又上了半天班,被拖着站了这么久,确实到了体力耗尽的时候。

钟夜点头表示同意,“那就那套吧,你去把衣服换下,我们回去休息。”

又是一番复杂的脱盔甲流程,从婚纱中走出来,像是从茧里脱出来一般,周围温度都低了两度。

她换上自己的衣服,在试衣间内盯着挂好的婚纱仔细看了很久。

导购意识到她的目光,“小姐您眼光很好,这件婚纱很适合您,钟董刚刚已经划了全款,它是您的了,不过一个星期,就会给您送过去。”

展眉微笑,轻轻摸了摸裙摆上繁复精致的手工蕾丝。

“是我的吗?”

导购又道,“当然,展小姐您很幸运,有钟董这样体贴多金又年轻英俊的未婚夫。”

展眉叹一口气,不再说话,走出试衣间。

钟夜上前摸摸她额头,一片冰凉,确定她只是疲惫后才走出店铺。

等他们离开后,店内员工互相对视一眼,纷纷讨论起来。

“我觉得这位小姐有些奇怪。”

“我感觉钟董才奇怪。”

“钟董对她百依百顺,她怎么一个笑脸都没有,像是被逼来的一样。”

“这位小姐如此冷淡,钟董到底喜欢她什么?”

“可能就是喜欢她冷淡?”

“啊难怪我没有总裁喜欢。”

众人调笑一番后纷纷散去,只留下挂在原地的婚纱,在华丽流转的灯光下,一片白茫茫无比干净。

“把下午珠宝首饰和妆容的预约取消,嗯,对,不去了,约下次吧——”

展眉坐回车中,这才开始后返劲,出了一身的汗,脸发红,体温也开始升高。

钟夜语气也焦急起来,“怎么回事?不就试了个婚纱?”

展眉笑道,“可能是店里空调打太低了。”

钟夜皱眉,“下次安排她们到家里来。”

展眉轻笑,“你下午还安排了试妆?”

钟夜点头,“嗯,本来想确定婚纱以后把其他的也一起定下,既然你不舒服,我就全部交给他们来搭,到时候你看看图片选一选就行。”

展眉想了一会,才问道,“三个星期后?为什么时间这样急?”

钟夜面色不动,“找人测过,前后就那天日子好,各方面都合适。”

展眉笑一笑,“可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怎么邀请我这边的宾客呢?”

钟夜回头看她,神情有些难过。

“你的朋友亲人我都能替你邀请,但其实——你也没有能够亲近到参加婚礼的亲人。”

展眉闻言,并不诧异,“这样。”

这种淡淡的疏离和安静氛围一直笼罩,让钟夜从内心深处有些恐慌。

但他眼看展眉并未出言拒绝,因此也不多说一句,生怕事情生变,巴不得明天就举行仪式昭告天下。

等到二人到家,展眉已经彻底烧了起来,人都有些迷糊,钟夜把人抱下车,给她量体温又喂她吃药,虽然焦急,但有条不紊。

展眉有些抗拒吃药,任凭钟夜端着水杯轻声细语的哄,只皱着眉不张嘴。

眼看她嘴唇干裂的起皮,都烧的有些发青,却像突如其来生了顽固一样不愿意动。

钟夜心急如焚,喝一口水,嘴对嘴喂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