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
这样的字眼,向来是江南用在别人的身上。
眼前的人若不是岳父大人,恐怕早就小命难保甚至人头落地了。
江南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不过稍纵即逝,悠然开口。
“岳父,不知道想让我如何交代?”
林加德额头青筋暴起,目露凶光,愤愤不平。
“你这个孽畜,为何要欺负你姐姐,难不成这几年的牢狱之灾,让你吃了屎脑子装了草,成了行尸走肉,猪狗不如吗?”
这样难听污秽的形容词,林若兰岂会听得下去。
她冲上去,羞愤的说道:“爸,我在场啊刚刚,这是一场误会,姐姐大概是喝醉了,胡言乱语吧。”
“你闭嘴,不孝女,不必帮江南辩护,我不知道你这次回来意图是什么,但是你姐姐又不是疯了,她会拿自己的清白胡言乱语吗,我真的对你越来越失望,你马上给我滚一边去,再插嘴我连你一块惩罚。”
林加德不愧是一家之主,他的勃然大怒,让很多人都不敢吱声了。
就好像雷霆暴雨,倾斜而下,震慑人心。
此时,林秋月悄悄的看了看场面,马上又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不活啦,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呀,江南你个畜生你混蛋,你欺负我……”
越
是这样,越是让人恼火,其他人都是义愤填膺。
尤其是岳母金曼芝,捶胸顿足,气的浑身发抖。
“作孽啊,作孽啊,我们林家怎么会这样不幸啊,这样的狂徒,必须要严惩不贷,最好拉过去游街示众,就不该把他放出来,最好枪毙了,决不轻饶。”
“放心,我马上就会联络警局的陈局长,让他亲自带人来,要江南好看。”
林加德让人把大门都锁起来了,生怕江南跑掉了似的。
可是江南却淡定从容,面不改色,反而优雅的点燃了烟,吞云吐雾。
“你们看看他什么德行,爸,妈,我真的忍不住了,我现在就想宰了他,都给我上啊。”
姐夫宋浩博暴跳如雷,怒火中烧,仇恨已经让他快要失去理智了。
凡是有点血性的男人,如何容得下这样的屈辱,怎会让人欺负自己的女人呢。
不过,林加德不愧是一家之主,还是稍微冷静一些,马上挥手示意其他人停下。
“浩博,我理解你的心情,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们交代的,如果我们现在把江南狠狠的打废了,传出去,只会让人说我们以多欺少,他这样目无王法,我们不能以暴制暴啊,更加不能知法犯法,难不成狗咬了你一口,你
也咬狗几口吗?”
“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王八蛋,我真想弄死江南。”
宋浩博双眼血红,浑身抖动,拳头捏的咔咔响。
如果不是林加德让人拉住了他,估计宋浩博会冲上去送死的。
当然,江南不一定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弄死他,也没有那个必要。
“我会秉公处理的,待会儿陈局来了之后,就把江南抓起来,他有案底,这次可以说是罪加一等,先带秋月去歇着吧,浩博。”
林加德沉着脸,发现宋浩博并没有动。
“我不去,我要在这里亲眼看着,这个蠢货是如何被抓的,我才会觉得痛快。”
林秋月和母亲一块离开现场,去了房间。
而一群人还是围着江南,随时保持警惕。
倒是苦了林若兰,她现在是有苦难言。
但是,她不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管。
“爸,请你听我说……”
林加德劈头盖脸的就打断了她。
“说什么啊,你要么给我离开,要么就去一边凉快去,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我看你是眼睛瞎了,脑子坏掉了,这时候,你还想替江南说话?”
“可是……”
“别可是了,来人,把她带下去。”
“我不走,不走。”
林若兰非常悔恨,她看着江南,发现他非
常镇定,沉默不语。
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心疼他。
觉得是自己害了他,如果不是让他过来帮忙,也不至于闹成这个样子。
林若兰愧疚不已,一想到,陈局马上过来,要把江南带走。
以林家的实力,哪怕是一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就可以让江南坐几年牢了。
更何况可是关乎姐姐林秋月的声誉清白,那岂不是要把江南往死里整?
原本一家人都对江南有意见,这次还不变本加厉?
林若兰害怕又紧张,急的泪眼汪汪,咬着手指,无助的蹲了下来。
她看着林家那些人,一个个愤怒的嘴脸,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很荒唐。
而她,是这个家里多余的人,真的是痛定思痛。
江南凝视着林若兰这边,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他微微的皱眉,朝林若兰走过来了。
“你干什么,你别动听见没有?”
林加德怒吼着,其他人马上要对江南动手。
可是江南步伐铿锵有力,如同巍峨山岳,气势磅礴威严,岂能是他们几个人随便挡得住的。
所到之处,势如破竹,根本无需出手,直接将好几个人都撞飞了,几个跨步就到了林若兰跟前。
“别哭,我不会有事,他们奈何不了我。”
江南握着林若兰的
肩膀,给她擦了擦眼泪。
“对不起……”
林若兰欲言又止,眼泪根本止不住。
这一刻,她忽然想起,曾经婚礼上的痛苦,那一幕历历在目。
陈旧的伤口好像要裂开,痛的撕心裂肺,难以忍受。
她将脸贴在他的手掌心,滚烫的泪水,扑簌而落。
“让他滚开,江南你给我老实点听见没有?不许碰她。”
林加德紧张起来,担心江南狗急跳墙,用林若兰做人质就不太好办了。
江南并未理会,其他人蠢蠢欲动朝江南靠近。
此时,有人来通报了。
“陈局来了。”
林加德顿时来了精神,而宋浩博早就迫不及待了,一路小跑过去迎接。
陈局带着一些警员过来,看了看现场,目光定格在江南身上。
“就是他,马上把他抓起来,这个混蛋,做出了如此畜牲不如的事情,我要让他把牢底坐穿。”
“不,不要,他是被冤枉的,你们不要过来。”
忽然间,谁也没有料到。
林若兰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剪子,大概是花园里修剪枝丫草木所用吧。
“让江南走,我跟你们解释,否则我就死给你看,爸,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了吧。”
林若兰对准了自己的喉咙,手在发抖,血丝已经渗透了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