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抵押多少钱?”师傅戴上白色的手套,一边透过防弹玻璃下方的小窗接过玉坠,一边问道。
“一。。。一百万。。。。”这个数字报出来,连警卫员都心虚的几乎是从嗓子眼里说出来的。
“嗯?多少?”因为警卫员的声音太小,师傅以为自己听错了,接过吊坠又问了一遍。
“一。。。一百万,我家亲戚坚持说要抵押这些钱。”事到如今,警卫员只好一咬牙说了出来,浑身的肌肉紧绷着,只要这老头喊保安,他就先发制人,总不能在这里吃亏。
“那。。。小伙子你先稍等,我要仔细看看。不过打眼看这玉的成色和水头,一百万应该差不多。”师傅并没有因为这个报价而显得意外和激动,干这行时间长了,每年总会遇到穿得埋埋汰汰邋里邋遢的人,手里拿着祖传的价值不菲的宝贝,红了眼做抵押。
抵押几百万东西的赌徒也大有人在,但是那大多都是房产或者豪车。价值就在那摆着,手续和各类证件也方便查询真假。
但是这么一个坠子就要抵押一百万,这就要考验师傅的水平了。
不管这个坠子值不值这个价,人家既然喊出来,那么师傅就要全力应付。老师傅都有经验,玉器只要一打眼,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只不过鉴定玉器一直都是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怎么慎重小心都不为过。
这坠子呈完美的水滴形状,有半个巴掌大小。整个坠子如同蒙上了一层雾气,但是仔细看的话,又十分的清晰。
师傅拿着放大镜看了不到一分钟,脸上的汗就流了下来。抓起对讲机颤着声音说道:“孟师父,请您下来一趟,有个物件儿。顶。。。顶级的!”
其余几个师傅一听,神情也变得有些凝重。孟师父是当铺的技术支持,也是珠宝玉器方面的顶级行家。叫他来,一般就是遇到好东西了!
没过两分钟,从二楼匆匆下来一个老头。这老头一头花白的头发,留着老学究那种山羊胡,穿的也是中式对襟的长袍,左手还握着两个玉石的健身球。
“孟师父,这物件儿还得您给把把关。”看到孟师父走进来,全部的师傅都站了起来。
老头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将健身球揣进怀兜,戴好手套。他并没有拿放大镜看,而是如同与人交流一般,将玉坠放在手里仔细的摩挲着,嘴里还嘟囔着一些听不懂的字符。
警卫员偷偷看了看抻着脖子看热闹的黄老邪,生怕这老头着急发脾气。还好,老家伙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人家赌博呢。
这老头是不是神棍啊?就在警卫员看这老头不着调的样子有些郁闷的时候,老头忽然抬起头,对开始接手的师傅说道:“是真品。”老头又转过头问警卫员:“小伙子,这个坠子的主人在哪里,能不能引荐一下?这坠子价值连城,我想跟坠子的主人聊聊可以吗?”
老头气质儒雅,温润内敛。一身藏青色长袍干净利索,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警卫员挠挠头:“老先生,我家这位亲戚脾气有些古怪暴躁,人就在那,您要是想去的话,就自己过去找他吧。”
“谢谢你小伙子。”老头将坠子仔细的装进一个铺着金丝绒的锦盒里,像抚摸情人一样摸了摸,叹了一口气对众人说道:“本以为这辈子无缘见到这玉坠,却没想到,这坠子居然在嵩山现世!”
听到老头的话,几个对珠宝玉器不太有研究的师傅心痒难耐,忍不住问道:“孟师父,您给我们讲讲这个坠子什么来头?”
”这块玉坠是唐代杨玉环佩戴的名为月宫的玉坠,是缅甸古国进贡给大唐王朝最好的贡品之一。”
几个人听了老头的话,神情同时一惊。他们虽然对珠宝玉器没有那么深的研究,可是谁都知道月宫的价值。
这月宫最后一次现身,是在瑞典皇家博物馆。两年之后被一位欧洲神秘买家以九千三百万欧元的天价买走,从此便消失了。
老头叹了口气:“却没想到,祖国的瑰宝居然还在我华人的身上,真是幸甚幸甚。”
一百万的筹码瞬间被端了过去,花花绿绿的一盘子。虽然赌场里土豪不少,可是一下子兑换一百万筹码的还真没有几个。一时之间,穿一身地摊货的黄老邪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首长,这是您要兑换的筹码。”警卫员将一盘子筹码端给黄老邪小声在黄老邪耳边说道。首长这个词十分敏感,还是尽量不要让别人听到为好。黄老邪单手托着筹码,将筹码往赌桌上一放。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神情淡漠的看着荷官,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呃。。。首长,那边有一个鉴定师,想跟你说两句话。”
黄老邪点点头,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对自己这个坠子的价值清清楚楚。这东西在嵩山现世,真了解这坠子价值的人不心痒难耐才怪呢。
“老先生您好。”孟老头看见警卫员点头,连忙起身走过去,也不管周围人的眼神,一鞠到底。
伸手不打笑脸人,黄老邪再不讲理脾气再爆,对这种还穿长袍的老学究也是礼貌有加。
“嗯,你好。”黄老邪一边注视着荷官的手法,一边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
“老先生,您这月宫,可是我华夏国的瑰宝啊。”看到黄老邪没有聊下去的欲望,孟老头也只好忍着心里的好奇,先捧着聊。
黄老邪点点头:“要不是我今天没带钱,这玩意也不往外拿,太扎眼。想问什么就问吧,别跟别人说。你坐我旁边,小声点别让别人听到。”
孟老头像忽然得了糖的小孩一样,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了,将坐在黄老邪旁边的一个男子挤走,一屁股坐在黄老邪身边。这孟老头刚一坐下,立刻就有两个五大三粗的看场子壮汉站在孟老头的身旁,将赌客隔离开。
“老先生,您这坠子是从哪拍来的?据我说知,这坠子最后一次现身是在瑞典皇家博物馆,然后两年前被一个欧洲人买走,至此就不知去向了。”
,孟老头得到这个机会,双眼放光,问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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