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回家吗?”彭泽问道。
“没有,不知怎的,没有一人回家!”陈老将军回道。
“老将军,你一直坐镇北海城?”孟安宇看向他,不想错过任何细节。
“没错,本将一直坐镇北海城,当初你父亲……哎,怪我!”
孟安宇疑惑地看向陈老将军。
“老将军此言何意?”
“当初宇文虎前来攻城,他佯装败退,你父亲非要出城去追,奈何中了他的埋伏,再次相见,已是阴阳两隔,怪我没拦住他!”
对于此种解释,孟安宇自然是不信的,他父亲是百夫长,根本没有参加作战会议的资格,作为大将军的陈老将军,又怎么会拦不住?
似乎是看出了什么,陈老将军继续道。
“只是可惜了那三万人,哎,每每想起,都心如刀绞!”
孟安宇眉头微皱。
“三万人?”
“对啊,当初的刘将军很看中你的父亲,也很相信他,他们一同出的城,因为此事,北海城差点失守!”
陈老将军叹息一声,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那老将军刚才所说的五人,是那三万人仅剩的五人吗?”
“对,要是当年,可能还会找到,如今已经过去八年,估计找不到了!怎么?你怀疑你父亲的死另有蹊跷?”
陈老将军看向孟安宇,面露微笑。
“不是,我只是问一问!”
孟安宇也是面露微笑,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老将军,末将准备在城里多待些时日,听说北海城有很多美食,末将想去尝一尝,就不打扰老将军了!”
孟安宇起身行礼告辞,老将军微微一笑,送走了孟安宇。
待孟安宇走后,陈老将军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城中,彭泽跟在孟安宇身后。
“将军,如果伯父真的是被人所害,我们如此说,会不会打草惊蛇?”
孟安宇在路边买了几个包子,分了几个给彭泽道。
“这不叫打草惊蛇,这叫敲山震虎!我们身后跟着尾巴呢!我去引开他们,你去联系秦林与薛振东,让他们密切关注将军府!”
“是!”
随后两人分开,彭泽很快消失在人群中,而孟安宇依旧大摇大摆地在大街上闲逛。
第二日,彭泽与孟安宇拿出令牌,开始在北海城那些老兵中打听八年前的那场大战,消息很快传到了陈老将军耳中。
“看来他还是有所怀疑,哼,还是太年轻了。”
正午时分。
一家客栈内,秦林带着一名老瞎子正在包房内等待,这已经是他们找的第六位老算命先生了,孟安宇知道,他们的消息比较灵通,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一清二楚。
孟安宇甩掉跟踪的人,进入到客栈之中。
看着胡吃海喝的老瞎子,孟安宇静静等待。
半晌后,老瞎子抿了抿手指,喝了一口酒后,开口道。
“你们把我叫到这里来,不会只是为了请我吃饭吧?”
“老先生睿智,晚辈的确有事相求!”孟安宇行礼道。
“我一个算命的老瞎子,能帮到诸位将军什么呢?”
一听这话,彭泽伸出手,在老瞎子面前晃了晃,后者笑道。
“别晃啦,我虽然眼睛瞎了,可我的鼻子和耳朵,却是很灵的。脚步稳健,出身行武,我能感觉到你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那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不会错的!”
“前辈果然高人,那晚辈就开门见山了!前辈可曾听闻八年前的那场大战?“孟安宇再次行礼。
“你们为何要打听此事?”老瞎子问道。
“实不相瞒,晚辈父兄全部战死于那场大战,晚辈从宇文虎口中得知,我父兄的死另有蹊跷,因此想知道真相究竟为何?”
孟安宇不想拐弯抹角,如果有所隐瞒,担心老瞎子不告诉他,直截了当要好一些。
“宇文虎?宇文虎怎么会告知你此事?何时告诉你的?”老瞎子转向孟安宇。
“是在他进攻漠城时,告诉晚辈的!”
“漠城?你们参加过漠城守城战?你们可认识那位少年将军孟安宇?”
闻言,三人面面相觑,彭泽道。
“老先生,孟安宇叛国,你知道吗?”
“哼!叛国,那是愚昧之人目光短浅,坚守漠城,深入敌后,这样的人岂会叛国?我眼瞎心不瞎!”
彭泽笑道:“没想到那些所谓的大将军,还不如老先生睿智。实不相瞒,我家将军正是孟安宇!”
老瞎子猛然起身,激动道:“此话当真?“
“回前辈,晚辈正是孟安宇!”
随后,交谈了很久,老瞎子叹息一声。
“你父兄要是知道你有如此功绩,当含笑九泉啦!当年之事,我也略知一二……”
傍晚,孟安宇与彭泽走出客栈,很快就被人盯上。
第三日,一名副将风风火火跑进将军府。
“大将军,不好了,我听说孟安宇已经查到了当年活着回来的人的消息了!”
陈老将军猛然起身,看着副将,随后冷静下来,冷笑道。
“慌什么?他这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就让他折腾!”
就在这时,孟安宇与彭泽来到将军府外,他们是来告辞的,陈老将军笑着迎了出去。
“孟将军这是要走了?”
孟安宇抱拳道。
“回大将军,正是!不过临走之前,末将要去一趟关山,听闻那里有当年活着回来之人,想必他知晓当年发生了何事!老将军,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
“好,那祝你们一路顺风,保重!”陈老将军笑道。
孟安宇与彭泽转身离去,向城外军营走去。
“大将军,怎么办,要不要……”副将做出抹脖子的手势。
陈老将军摇摇头。
“他们是四皇子看中的人,城外还有四千驻军,这么多人知道他来了北海城,要是死在这里,我们更加麻烦。立刻带人前往关山,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
“大将军……”副将哀求地看向陈老将军。
“妇人之仁,我知道那是你的小舅子,可你要知道,他不死,我们全都得玩完!”
“大将军,他答应过会守口如瓶,不会透露半个字的!”
“本将问你,你是相信他会保守秘密,还是更加相信一个死人?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他不死,你就得死,他也活不了!”
言罢,陈老将军甩袖离去。
副将犹豫片刻,看向消失在人群中的孟安宇两人,心一横,带着十几名士兵,乔装成平民骑上战马,向城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