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坐下来喝了几口热乎乎的奶茶,舒服地叹了声:“大冷天的,来一杯热茶,浑身都暖和起来了,可舒服了。”
这一天下来的疲劳都去了大半了。
邓宛然赞同道:“可不是,喝下去浑身都暖和了,冬日里围着这炉子,一边和热茶一边吃东西,也是一桩雅事。”
“确实是雅事。”程娇笑了,“都是蓬莱仙居弄出来的事儿,我识得他们管事,先试过了,觉得不错,便让人弄了一个炉子回来,大约过两日,蓬莱仙居那边就可以去了。”
“当真?”
“当真,你们若是想去蓬莱仙居,那边也不错,准备的东西挺齐全的,要是不想出门,自己买了炉子,打一张中间可以放炉子的桌子也行”
“冬日里围着炉子也不错,也不冷”
程娇同大家推荐了好一会儿最近喜欢上的围炉煮茶,对于世家贵女而言,这样雅趣的事情最是令人喜欢了,新鲜又有趣,而且雅致清闲,好生自在悠闲。
众人也纷纷赞同,表示下一回可以去蓬莱仙居聚一聚,也准备让人打一张这样的桌子,不想出门的时候在家里就可以邀请姐妹友人一起热闹热闹。
程娇怕大家无聊,还让人取来的叶子牌、棋子,大家一起聊天玩耍,众人沉溺其中,仿佛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等下人提醒她们该回家了,这才回过神来。
申时初,众人依依不舍地散去,程娇将人送到门口。
谢璎走的时候脸色都是臭的,原因无它,说好了要等她一起回家的谢琅根本就没等她,早早就跑了,只留下了临江和几个护卫在这边等着。
临走之前,谢璎还同程娇吐槽不停:“我这个三兄啊,真的是太过分了,从来就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就算是我是他亲妹妹,也没给过我什么好脸色。”
程娇面无表情:“哦。”
谢璎继续道:“他啊,最是讨厌了,之前还说我丑,现在说好了要等我回家,又自己先走了,将我一个人丢下,孤苦伶仃的,很是可怜。”
程娇继续面无表情:“哦。”
谢璎恼怒:“你别总哦行不行?你说句话行吗?”
“要我说什么?”程娇有点想挠头发,“他可能是有事先走了吧,你也别计较这个?”
“他能有什么事情,他就是不耐烦等我而已。”谢璎愤愤不平,“他太过分了是不是?”
“啊我觉得还行吧”
程娇并不觉得谢琅有什么过分,说句厚脸皮的话,谢琅今日留下来是为了她而不是为了谢璎,就是谢璎自个傻乎乎地看不懂罢了。
其实其实程娇觉得谢琅对谢璎这样的态度也挺好的,或许有几分在意,但也没有将他们看得太重了。
要知道如今谢琅能与平清王妃和平相处,那是因为没有利益之争,一旦有了利益之争,那这和谐定然是要被打破的。
若是谢琅太看重谢珀和谢璎,到时候看着这两人的面子上,指不定会手下留情,但平清王妃对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到了最后,便是谢琅赢了,碍于谢珀和谢璎,还要放过平清王妃,听着就心里不舒服,如此,还不如就这样不远不近地相处着。
“还行?”谢璎脸都绿了,“你觉得他这样还行?”
“当然,你三兄虽然没有等你,但也给你留了护卫,还将临江留下来,以确保你的安全,自然是在乎你的,换做旁人可没这个待遇。”
“他虽然有时候嘴巴挺毒的,还说你丑,但还是挂心你的安危是不是?”虽然嘴巴挺毒的,但该是他兄长对妹妹的维护也没少了。
谢璎一听,竟然觉得有些道理,心中也满意了:“你说的没错。”
她三兄还是在乎她的。
“还有,不许说我丑,我不丑好吗?!”谢璎忍不住强调,“整个长安城就没有比我更好看的女郎了,我若是丑,那你岂不是丑八怪?”
程娇:“”
唉,怎么仍旧没有自知之明呢?
你最好看了,行了吧!
程娇有些心累,打发她赶紧走:“行了,你快回家去吧,你这一整天都呆在这边,王妃估计都担心你了。”
谢璎一听母亲会担忧,也不和她争辩了,说了两句就告辞离开了。
送完客人离开,程娇整个人都虚脱了,回到四闲苑的时候,躺在罗汉椅上一动不动,双眼无神地看着铃铛铃镜带人收拾屋子。
看着这几人面上也都有些疲累,她大手一挥:“今日府上的下人每人赏半吊钱,四闲苑里伺候的,每人一两钱。”
众人听了这话,立刻就不累了,而且个个昂首挺胸,精神百倍。
“多谢娘子。”这可真的是天掉馅饼啊,这样的日子多来点,她们一点都不累的!
程娇抬了抬手,没怎么在意,及笄礼也就只有一天,大家也是真的累了,虽然说府上今日也会给赏钱,但她给的是她的。
程娇忽然想起一事,抬头问铃镜:“铃镜,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铃镜点头,“给夫人的是一对粉彩蝶戏牡丹的花瓶,这是之前陛下赏给娘子的,是宫里的贡品,给侯爷的是一方渔翁垂钓的玉镇纸,也是上等的好物。”
说到这里,铃镜有些犹豫:“娘子,真的要送过去吗?”
不久前,程娇便吩咐她准备两份谢礼,准备送去给临安侯和萧氏,说是答谢他们今日出席及笄礼,铃镜听着就有几分古怪。
这及笄礼父母出席不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情吗?
怎么还需要送谢礼了?
“当然。”程娇趴在一个软枕上,语气理所应当,“一会儿你替我送过去吧。”
他们今日愿意出席,也没闹出什么事情来让她这及笄礼闹出笑话,她心中甚是满意。
确实是有劳他们了。
铃镜咬了咬唇,忍不住道:“可是娘子,侯爷和夫人是您的父母,他们出席及笄礼本是他们为父母应该做的,何必送什么谢礼?”
“这样会不会太生分了?也分得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