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真的是惊了好大一会儿:“他将这送来是什么意思?”
难道真的要送她?
不会吧不会吧?
要知晓这昆仑仙居与蓬莱仙居一样,被列为长安城四楼之一,可见也是非常赚钱的,多的不说,这一年下来,五六万两银子肯定是有的。
五六万两银子啊,便是临安侯府这样的人家,一年府上的收入也不过是两万两,可见是多大的一笔。
这是要送她一个年赚五六万两银子的产业?
程娇咽了咽口水,还是有些懵地看着临江。
临江回道:“郎君所言说这是给六娘子的赔礼。”
“赔礼?”程娇笑了,这么大的赔礼啊。
“他倒是舍得。”
“郎君所言,只要六娘子不生他的气了,就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六娘子,我家郎君对六娘子可真的是很在乎的,您要是再不原谅他,属下觉得他都得愁得睡不着觉了。”
“睡不着觉,真的假的?”程娇挑眉忍笑,想到谢琅急得团团转的模样,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临江道:“自然是真的,属下怎敢欺骗六娘子,而且这桩事郎君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以前都不管这些事情,都是方管事在管。”
“方管事这个人吧,人是奸猾奸猾的,有时候做事委实有些不讲规矩,不过这几年来,对郎君也算是忠心耿耿。”
临江心中叹气,心觉得自己的处境实在是危险,怎么就接了这么一个劝和的任务呢,这一不小心,这两边都不好做人了。
“先前郎君知晓六娘子不喜方管事这般行事,早已与方管事提过几次了,所以方管事才会想着和解。”
“只是后来您这边的要求太太过了些,郎君便说干脆不和解了,还说有这个钱,不如直接给六娘子哄六娘子开心。”
这说的便是头一次昆仑仙居向蓬莱仙居提和解的事儿,程娇狮子大开口,让昆仑仙居给蓬莱仙居的赔礼高达五六千两银子,昆仑仙居拒绝了。
临江见程娇似乎也想到这事了,继续说道:“要是郎君知晓这钱是给您的,肯定不会拒绝啊!”
程娇:“”
哦,所以这一笔钱,谢琅觉得给别人亏死了,还不如直接用来讨好她,到时候能将她哄好了,也不必便宜别人,也就不必和解了。
程娇嘴角微抿,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这人果然歪理很多,而且似乎也有一丢丢道理的样子,最后只能呵笑了一声:“他倒是聪明。”
临江又道:“所以请六娘子勿要与郎君生气了,郎君他真的不知是六娘子。”
程娇低头看了看地契,突然问他:“这主意谁出的?你们方管事还好吧?”
这张地契上,写的可是方管事的名字。
就像她不想让人知道蓬莱仙居是她的一样,挂的是王管事的名,谢琅挂的也是方管事的名。
临江心中暗道这位六娘子当真是每次都戳到点上了,他道:“是薛郎君出的主意,郎君送六娘子回来之后,便去了昆仑仙居,请了薛郎君一同过来商议。”
程娇:“哦。”
这是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吗?
她眨了眨眼,有些好奇他们到底是怎么商议的。
“薛郎君说,既然是为了钱,那不如直接给钱六娘子做赔礼,郎君深以为然,觉得此法可行,便让属下将地契送来了,至于方管事方管事他、他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程娇眼睛一亮。
哦豁?真的假的?
大喜啊这是!
临江认真地点头,大概方管事也知晓这些年来他得罪了程娇多少,这要是落在程娇手里了,这将来啊啧啧啧。
程娇忍不住笑了起来:“哎呀,怎么就晕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
方管事也有今天!
都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做人啊,还是厚道一些,指不定哪一天落到对手的手里了,这日子就不好混了。
要不,她得了空闲去会会这位方管事?
虽然说这位方管事是为了谢琅办事,人也忠心,她确实是不好将他如何了,但去吓吓他,好好出一口恶气,还是可行的。
临江嘴角一抽,暗暗为方管事抹了一把汗:“他啊,就是激动的。”
程娇道:“哦,是激动的啊,那没事,改日我去找他聊聊天,让他继续激动激动。”
程娇心中暗自定下要去找方管事算账的事情,然后将地契放回信封之中,让铃铛还给了临江:“这个你还是拿回去吧。”
“这”临江盯着信封,不敢伸手去拿,“难道六娘子还不肯原谅郎君?”
程娇摇头:“这赔礼有些重,我啊,实在是受之有愧,他若是非要给我,等日后成亲了再给,到时,我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至于说什么原谅,那倒不至于,我只是有些生气,让他自个哄哄我,等我气消了,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行了,你回去吧。”
临江听了这话,心中稍稍放心,可还是有些担忧,又问了一句:“六娘子当真是不要这地契?”
“不要不要,我自己有。”程娇摇头,“让他自己先留着吧。”
临江见她是真的不愿收下,只好收了回来,然后去昆仑仙居禀报。
方管事听到程娇婉拒了地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伸手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只觉得自己逃过一劫,总算保住了小命。
临江拍了拍他的肩膀,颇为同情道:“方管事啊,你别高兴得太早了,六娘子听闻你激动得晕过去了,和你聊聊天,让你继续激动激动。”
“什么?六娘子要找我聊天?她这是找我聊天吗咳咳咳!”方管事惊得一口气呛在了喉咙里,呛得自己一阵剧烈咳嗽,咳得一张脸都憋红了。
这姑奶奶哪里是想和他聊天啊,那可是想整死他啊!
想到这里,方管事心中是哇凉哇凉的,转头求谢琅:“东家啊,您可得替我说说情啊!”
“唉,我真的是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干这些缺德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