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方管事等人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不肯离开。
方管事有些好奇这俩人究竟说了什么,于是将耳朵贴在墙上偷听。
临江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拎过来,警告道:“你再听,等郎君缓过神来了,便要找你算账了。”
谢琅如今只顾着哄程娇去了,没空出手来和他算这一笔烂账,他将主子坑成这样,回头肯定是要倒霉的。
这个节骨眼上,他还敢看主子的好戏,当真是不要命了。
方管事心头一凛,忙是道:“我不听了不听了,我这不是这不是觉得郎君没有经验吗?对,就是担心郎君没有经验,就想听一听,然后为他出谋划策,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哎!你松手松手!拎着像什么样子?”
临江瞥了他一眼,见他终于歇了要偷听的心思,便松了手。
方管事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凑到王管事面前,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与他道:“哎呀,王管事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了啊!”
“谁和你是一家?!”王管事险些呸他一面,黑着脸拍开他的手,“去去去,离我远点。”
“嗳,你这话咋说的?你家东家和我家东家,那什么就算现在不是一家,将来也是一家啊!”
王管事:“”
这话似乎很有道理,但是但是
王管事想到要和这狗东西做一家人,顿时气得脸都红了,若不是稍微克制了一下,他也想打人了。
这方管事这狗东西,这些年欺负了他多少次了,现在嘴皮子一碰,就咱俩是一家了?
去他娘的是一家!
王管事袖子一甩,掉头就走。
但愿六娘子千万别这么快原谅谢三郎,哼!
“哎哎,王管事别走啊!”方管事见此立刻追上去,又将手搭在他肩膀上,颇有几分与他哥俩好的意思,“有话好商量有话好商量是不是,你这般,委实是不敞亮”
“做人呢,还是需要大度些的。”
“你敞亮,你大度!”王管事更生气了,转头往平日他歇息的屋里一走,都不带搭理他的。
方管事立刻跟上,嘴里还叭叭叭个没完:“你这话说的”
铃铛见两人的背影消失,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道:“这两人不会也打起来吧?”
铃镜:“”
这这这很有可能啊,王管事看着就很想将人打一顿。
临江咳了一声,安抚她们道:“肯定是不会打起来的,就算是王管事很生气,但方管事是多奸猾的人啊,肯定能把人劝住,打不起的。”
是的吧,方管事,你可千万别和人打起来,要不然更不好搞了。
临江的脑子也有些晕乎,想蓬莱仙居和昆仑仙居你来我往斗了几年了,转头了,怎么蓬莱仙居的东家就变成他家主子的未婚妻六娘子了。
这一回六娘子真的是生了好大的气,也不知主子能不能哄好呢!
铃镜想到方管事这些年干的缺德事,嘴角一抽,冷呵了一声:“是啊,方管事这么能耐,这么多年都没被打死,可见是个极为有本事的,肯定不会被打。”
临江:“”
这话听着这么就这么不对味呢。
看来不单单是主子和方管事那里有事,他也要被牵连。
临江小心地瞅了这两人一眼,试图与她们商量:“咱们一直呆在这里等着也不是事,要不,二位去二楼喝喝茶,我在这里候着就行。”
喝喝茶,消消火吧,二位姑奶奶!
“那倒是不必。”铃铛撇嘴,立刻拒绝,“我们家娘子在这里,我们自然是要候着的,就算是有天大的事儿也不能走。”
别说这里头的没成亲,就算是成亲了,她们也得候着,不能就这样走了的。
临江想想也是,只能与她们一同在门口候着,临江有心和她们聊两句,给主子说说情,可见她们似乎也不想搭理他,只能叹气放弃。
任重而道远,希望自家主子多努力努力,若不然娘子就没了。
大约是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大门从里头打开,门口的三人齐齐将目光投了过去。
程娇目光淡淡地扫过守在门口的三人人,对铃铛铃镜道:“我们走。”
铃铛一懵:“走?去哪啊?”
程娇瞪了她一眼:“你傻了,回府去。”
“哦哦,回去。”铃铛脑子还有些懵,想问她谈得怎么样了,怎么就突然回去了?可见如今场面不对,只能按捺下来。
“我送六娘子。”谢琅跟在后面走了出来。
“不必。”程娇摇头,似乎还是不想搭理他,“长安城的治安好得很,哪里需要人送,谢三郎有什么事情便去忙去吧。”
这态度似乎有些不对啊,在场的其他三人面面相觑,这难道是没谈拢?
“铃铛,铃镜,我们走。”程娇搁下这句话,便转身抬脚离开,铃铛铃镜见此,只能匆匆跟上。
“郎君,您和六娘子不会是谈崩了吧?”临江急了。
“没有。”谢琅抬头看了看那匆匆离去的背影,仿佛走路都带着火气,气得都要飘起来了,无奈极了,“只是没哄好。”
“啊?还没哄好啊?”临江给了他一个‘您怎么这么没用’的表情。
这表情正好被谢琅看到了,他面上的表情一僵,脸皮都酸了。
谢琅叹气:“哪里这么好哄的?”
这不知道攒了多少的气了,岂是他三言两句就能哄好了?
谢琅撩了撩长袖,然后抬脚跟上去:“走了,送她回去。”
嘴里说着不要他送,可若是他真的不送,指不定又要生气了。
“哦,是。”临江应了一声,立刻跟上前去。
程娇三人还去了一趟二楼雅间,取了放在那里的东西,换回了原来的衣裳,这才下楼准备离开。
见到谢琅也换了衣裳在大门口等着她,她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谢琅见此哑然失笑,心道这小娘子的脾气真的是挺大的。
可这该怎么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