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可下属嘛,哪里有娘子重要?

“卫国公夫人答应了让世子夫人向王妃磕头赔罪,只是世子夫人不肯,还说这家里的人都欺负她,母女二人吵了一架。”

韦氏觉得平清王府实在是太过分了,她的儿子都这样了都没有人心疼,而她不过是一时冲动说错了一句话,这些人就抓着不放欺负她。

“郎君,你说世子夫人会不会向王妃磕头赔罪?”

“会的。”谢琅给自己倒了一盏茶,面上有了看好戏的笑意,“母亲忍她韦氏已经很久了,既然抓住了机会,定然不会放过的。”

至于谢守言如今是不是卧病在床,承受断腿之痛,那又不是平清王妃亲生的孙儿,她自然是不会在意的。

而且这韦氏仗着自己出身国公府,行事也颇为嚣张,对平清王妃这个继婆婆也有诸多的看不上,平清王妃真的是忍她很久了,有了机会,不整她才怪。

临江闻言也笑,心想,这一次韦氏真的是要倒霉了。

“对了,方管事来信,说是临近七夕,长安城里这几日都在订七夕巧果,方管事问郎君可要留几盒送给六娘子。”

“七夕巧果?”谢琅挑眉,“这是怎么送?”

“属下听闻最开始是蓬莱仙居那边做的,其实就是糕点果子,凑成十二个,然后用精致的盒子装起来,还打着什么‘送姐妹’‘送未婚妻’‘送娘子’的名头,订了的人不在少数。”

“蓬莱仙居?”谢琅脸色有些古怪,“既然是蓬莱仙居那边弄出来的,方管事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他又学了蓬莱仙居,卖起了七夕巧果?”

临江瞧见主子脸色有些不对,忽然又想起了一桩事来。

六娘子很喜欢蓬莱仙居,还很看不惯昆仑仙居这种有些不讲规矩的抢生意手段。

而且他记得,主子已经和方管事说了,让他以后不要跟蓬莱仙居学。

“可能是吧”临江觉得方管事这一回可能要倒霉了,“或许是见很多人都卖,方管事才动了这心思。”

方管事什么都好,对主子也很忠心,只是他商人本商,堪称奸商,惯用最精明的法子赚最多的钱。

就是有时候手段实在是有些下乘。

以前郎君是不管他怎么做的,可如今有了六娘子的态度,那自然是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临江有些担心,不行,他得告诉方管事一声,让他尽快收敛,别再这样搞了。

“很多人都在卖七夕巧果吗?”

“是的,很多人,除了蓬莱仙居、昆仑仙居,还有各家点心铺子都在卖。”

谢琅松了口气,既然是这么多人都在卖,程娇应该也不会逮着昆仑仙居生气了,不过这事情还是杜绝为妙。

“你亲自去一趟昆仑仙居,让方管事暂时不要卖七夕巧果了。”

“是。”

临江领命,而后匆匆去了昆仑仙居,找了方管事说这事。

方管事听了眼睛一眯,有些不乐意:“这七夕巧果是个好生意,就这两天时间,就已经有不少人预定了,便是就几日的时间,就能赚不少于这个数”

方管事比了比一根手指。

一千两。

要知道便是昆仑仙居这样的酒楼,一个月能赚到的钱银,交了商税,也不过是三千左右。

跟蓬莱仙居卖个糕点就能赚一千,还就只是只花费几天的时间,简直是白赚一样。

“这么赚钱的机会,一年之中就这么几次了,总不能因为六娘子更喜欢蓬莱仙居,就不做这生意了吧?”

有钱不赚干看着,这是哪个蠢人才会做的事?

“我说方管事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临江见他还不乐意,有些头疼,“郎君并不在意你能给他赚多少钱,少一点多一点,那并不重要。”

“若是为了多赚一点,惹了六娘子不高兴,等日后六娘子知晓昆仑仙居是郎君的产业,这两人吵起来,那就是大事了。”

“你可千万别在这事情上倔,到时倒霉的就是你。”

就算是方管事很得谢琅看重,这昆仑仙居也是方管事一手办起来的,每年都能给谢琅赚不少钱,可下属嘛,哪里有娘子重要?

尤其像谢琅这样的,是真的将程娇放在心里,昆仑仙居触了程娇的霉头,到时候直接关门大吉都有可能的。

方管事捻了捻胡子,手一抖拔了一根,他道:“可这七夕巧果,昆仑仙居已经订出去不少了,总不能突然就不做了,你看这样行不行,就做这一次,下回我便老老实实的。”

临江想了想:“若是能退了便直接退了,若是不能退,那就别再订出去了,郎君让我过来与你说一声,便知郎君对你这次行为很不满意。”

方管事听了,心里那叫一个憋屈,这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钱财从他面前溜走,实在是太心痛:

“那六娘子到底给郎君下了什么蛊,让郎君连钱都不让我赚了?”

临江听了这话直拧眉:“方管事,慎言。”

“我知你这些年也算劳苦功高,郎君平日里对你也算是和气,可你千万要记得自己什么身份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郎君身边没有了你,那还有别人。”

“妄议主子是非,到时候被郎君不喜,日后不再用你,那你也怪不得别人。”

昆仑仙居越做越好,如今还被列长安城四楼之一,可见方管事确实是有功的,可也正因为如此,方管事这两年也颇有些自得,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方管事脸色一僵,当下背上都出了一层冷汗,他忙是道:“是我说错话了既然是郎君的意思,属下自然是照办。”

“还多谢你的提醒”

之前谢琅便提过,让他不要跟在蓬莱仙居后面学。

但他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的,觉得这做生意的事情,主子哪里比他懂,只要能给主子赚钱了,就是他的本事。

可经临江一这么一说,才惊觉他有些狂妄自大,不遵从主子的意思,就算是他再能干,主子也不需要他这样会自作主张的下属。

临江松了口气:“你能想清楚就好。”

“那我摆个酒席,再备上一份重礼,给蓬莱仙居的人道个歉,将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