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岁脾气不好, 更何况是在这个场面下。
本来就不开心了,现在又被明里暗里的威胁,她能愿意低头服软那就见鬼了。
原先是想再重复一遍那句话的。
最终,话刚到嘴边, 感受着腰际那只手的动作, 池岁还是怂了。
话音一转。
她拿出最强硬的语气,“我不想跟你说话。”
感受到男人眼眸轻眯, 危险气息弥漫, 无声将自己包裹在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里。
池岁慌了,挣扎开他的怀抱, 跌跌撞撞下了床,想跑。
刚沾到地板。
下一刻,腰再次被揽过。
一阵闹腾过后,池岁被重新压回床上。
卧室的灯也随之熄灭。
木质地板上铺洒着月色白光,影影绰绰的昏暗中,池岁听到——
“不说是吗, ”顾羡礼低声,似是在问。
不等回答。
池岁的手腕就被高抬起, 腕骨处被交叠,扼制在了他修长明晰,且有力的指骨节中。
顿了两三秒,他音调沉着冷静。
“那继续。”
……
外面落了雪。
卧室内暖气充足, 与室外的气温形成强烈反差, 落地窗的玻璃面上形成了一层厚厚的水雾。
四周旖旎暧昧的气息浓重。
一直到天边零星亮起,池岁才被放过。
一晚上被抱着去洗了两次的澡, 池岁早已没精神去折腾。
躺在床上, 池岁没穿衣服。
原先, 顾羡礼抱池岁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是想帮她换上干净的睡裙的。
但她睡的沉,身子暴露在空气中,刚抱起来就又倒下去,一点儿也不方便,搞了好半天也没穿上。
倒是磨的人心痒难耐。
反正房间里不冷,穿不穿也无所谓。
不穿更好,方便他了。
池岁又累又困。
就连顾羡礼抱着她睡觉,那只节骨分明的手在她身子上下其间游走而过,她也只会闭着眼睛哼哼唧唧,无力反抗。
一觉睡到了下午时分。
窗外雪景茫茫一片,卧室内的光线在这种氛围之下,透的冷白。
眨了眨眼,池岁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未着寸缕。
随着房门被推开。
顾羡礼拿了条新的,洗干净的睡裙,丢过去,淡声,“把衣服穿上。”
池岁不想看见他。
床上的池岁没反应,把脸埋进被子里,软绵绵的闷声,“没力气,不想动。”
“没力气算了,”顾羡礼抬了下眉,瞥她,“那就别穿。”
池岁睁开眼,被这句话搞清醒了:“?”
肌肤跟被子的相撞,摩擦的触感,吸引过她的注意。
她本来还以为,这狗男人给她拿的衣服是日常穿的常服,让她换上起床的。
谁他妈能想到是——?
在?做个人?!
而且他刚刚说什么?那就别穿?
告诉自己不要生气,池岁还算是心平气和,“我衣服呢?”
听见这问题,顾羡礼没说话,略一抬眼,偏了下头,示意她看向不远处。
见此,池岁顺着视线,看过去。
白色的真丝睡裙被撕坏,孤零零又格外显眼的躺在垃圾篓里。
池岁:“……!”
池岁差点儿没被气死。
这件很贵的!
真的很贵很贵很贵,超级贵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
一时间不知道是生气衣服破了,还是生气他不给自己穿衣服。
少女水润的眼眸含着嗔意,却因泛红的眼尾,平添一丝撩人春色,“……你是变|态吧?!”
被折腾太久,就连现在骂人也有气无力。
攻击性全被弱化。
被骂后,顾羡礼不为所动,扯了下唇。
“哦,”他低声应下,嗓音寡淡而平缓的承认,“我是。”
池岁:“???”
池岁把自己裹进被子里,不说话。
大概过了几秒。
随着一阵悉索声响起,身上的被子被掀开,池岁整个人都被顾羡礼从床上捞了起来。
莹白如玉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点点红印分外惹眼,春光四泄。
男人温热的指腹细细摩挲着她的腰,再顺着往上。
池岁浑身一颤,下意识贴上去,而后就听见顾羡礼开口,低声问,“穿不穿?”
“不然,”他眯了眯眼,沉吟片刻。
“我帮你?”
-
变|态不愧是变|态。
不管那张脸长得有多会蛊惑人心,却也还是改变不了他人模狗样,衣冠禽|兽的事实。
搞不懂这狗男人玩的什么情|趣。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一边在她身上扫过,一边又威胁着,让她把睡裙穿上。
等到她眼角含泪,浑身无力,抽抽噎噎的服软过后。
很好。
顾羡礼又不让她自己穿了。
池岁全程跟个洋娃娃似的,任由摆弄。
顾羡礼帮她穿上衣服,又亲了她好一会儿,才把人抱起,从卧室出去,到餐厅坐下。
池岁半阖着眼,靠在男人宽大温暖的怀里,侧身,坐在他腿上。
察觉到顾羡礼要喂自己吃饭。
池岁忽而睁开眼,想下去,“……我,我自己可以。”
顾羡礼身着的那件昂贵衬衫被她扯出皱痕迹,褶皱隐于交叠着的阴影中。
他语气平淡,“没力气就别动。”
池岁:“……”
池岁不敢跟他反着来。
毕竟昨晚被折腾了那么久,有了经验;她要是还不听话,多半就又会被抱回房间。
先忍忍,等吃完饭,找个机会跑路。
然后就冷战。
除非他好好认错,哄自己,不然就再也不要理他了。
……
就这样被顾羡礼伺候着吃完饭。
外面温度很低。
池岁回房间换了套厚厚的衣服,让顾羡礼送她回家。
雪还没化,车子缓缓行驶进了春江别墅区。
到了大门口。
看都没看驾驶位的顾羡礼一眼,池岁还在记仇,伸手拿过包包,想推开车门下去。
然而车门落着的锁并未打开。
池岁噎了下,看向一旁:“?”
“过来,”顾羡礼抬了抬下巴,面色淡然,“亲一下再走。”
池岁:“?”
算了。
无所谓,反正就一下而已。
这样想完,池岁探过身子,凑近。
相交触碰之际,浅尝辄止过后,池岁往后退,下唇却又被啃咬住,整个人都被往前带过去。
池岁被压在了位置上。
唇瓣被吮咬的红肿,一片被揉捏过的可怜模样。
细细的喘着气,池岁被抱起。
男人节骨分明的手帮她理了下大衣领口,眼尾上挑,“去吧。”
随着一声轻响,车门落的锁开了。
与此同时,顾羡礼又开口,“记得想我。”
想什么想,想谁都不可能想你的:)
她生气了,哼。
池岁没敢当面说,敷衍应下,逃也似的推开车门,一路头也没回的跑回卧室。
池岁顿时感觉重新活了过来,四周的空气都是新鲜的。
缓了会儿,确定顾羡礼已经走了,不会上楼以后,池岁才拿过手机,打字,给他发了两个字。
池岁:【冷战!】
两三秒后,对面:【?】
-
池岁果然说到做到。
一连三天,池岁都没去过公司。
对顾羡礼发的消息也爱答不理,更是见都不见他一面。
明明是这小姑娘自己想睡他。
可等到想法达成,却又开始闹起了小脾气,怎么哄都哄不好。
娇气的很。
晚上八点,车子与夜幕近乎融为一体。
临近年底,气温更是骤降,漫天飘着雪花,地面上积了薄薄的一层。
应酬完,从会所出来,杨川撑着伞,拉开后座的车门,态度恭敬的看向顾羡礼坐进去,才去了驾驶位坐下。
昏暗的车内空间里,男人阖着眼,轻捏了下眉心。
拿过一旁的手机,顾羡礼按亮屏幕,微弱冷白的光线倾泻而出。
硬挺的眉骨被勾出,清冷矜贵。
原本是想看看池岁找没找自己,没想到一入眼,就是托人订购的项链到了的微信。
而池岁,自然是没找他。
顾羡礼嗤了声,忽的低低笑了声。
小没良心的。
杨川拿着平板,按照上面所显示,一字一顿的跟顾羡礼汇报着行程。
等杨川说完,四下寂静。
顾羡礼撩了下眼皮,嗓音带着倦意,不甚在意,“推了。”
杨川:“?”
这个合作还挺重要的,杨川下意识多嘴,问了句,“……您,您是有什么突如其来的急事吗?”
寂寂雪夜中,男人面不改色,取下腕表,松了松腕骨,“哄女朋友。”
杨川:“……”
“杨川,”顾羡礼偏了下头,淡声,“你先下班吧。”
-
开着车,顾羡礼先去取了替池岁定的首饰,随后才去了春江别苑。
坐在车里,顾羡礼把那个纸袋拍了张照片。
随后,发给池岁。
顾羡礼:【图片jpg.】
顾羡礼:【想不想要最新限定款的珍珠项链。】
看到这条消息后。
池岁坚决不接受贿赂:【不想。】
车窗落下,零星的雪花顺着飘进车里,男人点了根烟,青烟雾色缭绕期间,火星猩红点点。
将抵着烟的手搭在窗外,顾羡礼另一只手打字:【想不想见我。】
池岁:【不想。】
顾羡礼:【想不想结束冷战。】
池岁:【不想。】
一时间说不清,究竟是谁更有耐心,一问一答的有来有往。
池岁要是真的不想,大可以不回复的。
终归还是小脾气上头,不愿意那么简单就原谅,但心里又隐隐期待着,想让顾羡礼多哄哄自己罢了。
一连被拒绝三次 。
顾羡礼抬了抬下巴,顺着看向别墅的二楼。
他懂她所有的口是心非。
顾羡礼:【我想。】
掐灭了烟,他拿过伞,撑开,下车站定:【劳烦仙女下楼,给一个赔礼道歉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顾狗,我劝你收敛亿点: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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