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听着赵松云和沈妥的声音渐远,崔莺莺把手里的烟掐灭了,有点疼。
直到电梯门关了,她才拿出一张纸无所谓地擦了一下。
其实姜堰刚刚做的倒巧妙,他把门用链子反锁了一下,里面开门的时候当然就慢了,何况稍一留意不难发现门口走廊的地毯上深色的水渍。
崔莺莺神色里这点残余的厌倦很快就被姜堰捕捉到了。
她却一下笑了,快得让刚才的烦躁像是他的错觉:“算是被捉奸吗?”
她伸了一个懒腰,眉宇间那点若有似无的情绪一下子把他拉回了早晨那场雨。
……她说起这两个字就像是一点烟头在精心织就的锦缎上烫出来好大一个洞,他一点也不愿意这两个字扑到她身上。
“姐姐......你不要这么说,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我要来渝州,我也不知道他会突然过来。”
姜堰还想说什么,崔莺莺忽然伸出食指点在了他额头上,他一顿,听到她轻轻哦了一声。
“赵松云啊——”声音里有点春风料峭的冷意:“他还真就跟我过不去了。”
她慢慢站起来。
有一瞬间,她漆黑的眼睛里好像什么都没有,但又好像什么都浮光掠影般地晃过去。
她望向身边的人,介于少年与男人的,一颗将熟未熟的果实。
姜堰脸上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乖觉,别人觉得乖觉是可喜,她也觉得,可她是那种看到娇花艳在枝头心生欢喜于是一整段折下来埋进土里的那种人。
何况她很早很早就想看到他哭的样子了。
喜欢里有一半都是破坏欲。
当然,人类本身也不免俗地存在自我毁灭的天性。
“可是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太不小心才让他有可乘之机。”
她落下一个吻,盖住了他额头上被她指甲剜出来的印子。
一个让他不明所以的吻。
“所以你要接受这种教育吗,为自己犯的错赎罪,跪下来,闭上双眼等待巴掌,鞭子或者口哨,想挨打吗,要我叫你小狗,然后给你戴项圈吗。 ”
好几秒过去了,她依然很有耐心,甚至还整了整他的衣领,手抚过他的头发时能感觉到一点濡湿。
总之是那种俯视,碰他衣领的时候像是踩住一只蚂蚁,垂眸看他就像在看一张录像带封面……他可以是一只蚂蚁,一张封面,一条狗。
要么被她踩在脚底,要么被她看在眼里,要么被她牵在手里。
他这时候还不知道人在陷入的时候最容易物化自己,变成小猫小狗,变成爱的容器。
他的膝盖一点一点弯下去。
但他的心却无法抑制地狂跳起来。
“乖。”
崔莺莺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一个只属于微妙关系的奖励。
然后他听到一阵金属制品的碰撞声。
啪嗒——
链条的尾端倏地落下,不偏不倚在他手背上打出一道红痕,他的手下意识要缩回去。只是才刚刚抬起来一点就被鞋尖又踩了下去。
她把项圈扣到最紧一格,金属的搭扣更像是从他脖子上长出来的那样严丝合缝。
这项圈并不是特殊的项圈,就是她刚刚在街道对面的宠物店里随便拿的,比特制的那种要更结实。
作者有话要说:发了好几次发不出去。。。所以删掉了后面的一半,感兴趣的美女可以去紫色胖头鱼看噢,已经解锁了,都是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