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布罗陀的欧洲王室低调聚会已经结束了。
虽然非常低调,但还是吸引了众多欧洲媒体和民众的关注,毕竟王室头衔在那摆着,这样一大群名声显赫的顶级王室成员聚集在一起,很容易引起八卦的精神来。
而且这次没有什么铺张浪费的奢华活动,就是一大群国王女王坐在一起喝喝下午茶聊聊天,似乎没有任何经济或者政治的因素。
有些八卦小报就揣测,选择直布罗陀是不是因为古斯夫塔国王故意帮二女婿拉场面,难道索菲亚公主要正式出嫁了?
但西牙班和英兰格民众就不得不猜度会不会跟直布罗陀的归属改变有关。
总之众说纷纭。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的欧美乃至亚非拉的很多报刊头条都是讨论这件事的。
英兰格女王、苏威典国王、旦麦女王、西牙班国王、前希腊国王、前罗马尼亚国王以及俄罗斯、普鲁士、塞尔维亚、萨克森、汉诺威、黑森和巴登的王族领袖都聚集在这里,有人惊奇的翻出了族谱,发现他们全都是那个维多利亚女王的后代。
也就是说百年前的一战基本就是发生在一群亲戚之间的纠纷,只不过这些亲戚每一个都代表一个国家,而不是邻里之间只是摔摔碗撵个鸡就完事儿。
齐天林乘坐运输机降落在直布罗陀时候,等待他的只有古斯夫塔国王,其他家人都已经前往圣玛丽岛度假,而王室贵族们早已各归各国。
齐天林有点惊讶等待自己的居然是老丈人而不是安妮:“您有什么要嘱咐我的么?”
古斯夫塔言简意赅:“因为美国大选的原因,安妮不可能跟你一同前往美国,那容易被猜测代表了欧洲的倾向,但不得不说这一届的美国总统选举举足轻重。”
齐天林其实真没多大的倾向,帮熟人可能是华国人比较恶俗的一个习惯,而不是看立场:“谁上台都一样吧?都代表了美国的利益诉求,只是可能具体过程和细节有些不同?”
古斯夫塔摇摇头:“你这是宏观的看法,但是每个细节的变动都会导致历史走向完全不同,譬如一个美国总统遇见国内经济困难时,是选择对外发动战争转移压力,还是直面困难,从内部着手解决问题,带来的结果,给世界的影响都不同。”这样的话,由一位国王陛下说出来,总是显得那么有说服力,齐天林都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古斯夫塔笑起来,笑容文雅得跟个大学教授没什么区别:“别忘了,你也是一个国家元首了,甚至是元首之上的元首,不要轻易表达自己的政治倾向,保持超然的态度,才能给你获得更多的利益。”
起码也经过了安妮长时间的熏陶,齐天林还是能一点就通:“您的意思是待价而沽?”
古斯夫塔摆摆手:“摇摆不定、朝三暮四、货卖三家都不是一个成熟而英明的政治家应该表现出来的形象,你可以坚定的支持赫拉里,但是也不用因此就斩钉截铁的拒绝其他方面的橄榄枝,政治和战争都不一定非要把对手赶尽杀绝,这个道理我想你会明白的。”
齐天林就有点考量了,按照他之前的简单理解,既然拥护赫拉里,那就不能跟特里眉来眼去,其实那何尝不是一张串联的网?
古斯夫塔等他思考了好一阵才继续开口:“你认为我平日里最重要也最为大众观瞻的是什么时候?”
齐天林还真想了想,自打登基以后,古斯夫塔国王就不参与任何政治经济,只是作为一个君主立宪制国家的君王招牌,礼仪化的符号……谨慎地开口:“出席仪式……颁发诺尔贝奖?”作为全球最高级别的综合奖项,一直都是苏威典国王亲手颁发的。
古斯夫塔笑笑点头:“嗯,那么你认为诺尔贝奖的资金来源是什么呢?”
齐天林略显茫然:“军火商的遗产基金?”苏威典大军火商诺尔贝自从发明了现代炸药硝化甘油,据说获利甚丰,老了有点忏悔才立下遗嘱搞这个最为全球所知的高额奖金,强调无关政治、客观公正、体现普世价值观的科学文化世界大奖,几乎全球人都知道。
古斯夫塔又摆摆手指:“你认为他那点遗产能延续到现在每年六大项总计近千万美元的奖金?”其实这是个稍微核算一下就能明白的道理,要有多大的遗产基金,才能每年都产生近千万美元的利息?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猫腻。
齐天林看着面前每一位诺尔贝奖金获得者的经手者,有点摸不着北,觉得这跟自己有什么关联,但还是能耐住性子:“不然呢?”
古斯夫塔自己揭示答案:“这笔钱实际上是罗斯柴德尔家族提供的主要资金来源,这意味着什么你明白么?”
齐天林真的被震到:“共济会?北美共济会的手这么长?”愣了一下,连带延伸的思维:“您……您也是共济会?”那不意味着自己的儿女也要进共济会?
古斯夫塔笑得很轻松:“你知道?那就好说,因为从维多利亚女王开始,不接受女性,所以她决意不让自己所有的子孙都进入共济会,凡是进入者就不再拥有继承权,所以……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整个欧洲王室,凡是抗命者都不得好死,我当然没兴趣去触霉头,我对共济会也没多大的好感。”
齐天林认真了:“法西兰共济会曾经代表欧洲一部分跟我洽谈过,但是被我生硬的挡回去了,虽然不太符合政治的圆滑手段,但我觉得要用雷厉风行斩断他们向我家人的伸手,免得跟我彻底决裂,现在看来没有谁再在这个事情上动歪脑筋。”那个的黎里波机场上的脑残日本人除外。
古斯夫塔赞许地点点头:“圆滑不是只有退让,必要的棱角也能让对方忌惮,这要灵活运用,回到罗斯柴德尔家族吧,他们当然会一直观察你,他们甚至会有把你当做第二个诺尔贝的想法,所以你有些便利应该就是不知不觉期间,他们为你疏通的结果,你得承认,你的运气一直不错,对吧?”
齐天林耸耸肩:“我可舍不得把我的巨额财产拿来搞保罗基金奖,那样您每年颁两次,也太累了点吧?”
古斯夫塔哈哈大笑:“诺尔贝出生在苏威典,成长在俄罗斯,然后一生都居无定所的在欧洲各国经商,到死也没成为哪个欧洲国家的公民,这点不是跟你有点类似么?”
齐天林觉得老丈人东拉西扯的水平也不错,尽量拉回来:“那么这个家族或者共济会给您表达了什么呢?”
古斯夫塔脸上的表情严肃的收敛起来,缓慢:“他们认同你的非洲战略,但逐渐发现并在意你的伊斯兰倾向,同时,他们也反对赫拉里女士!”罗斯柴德尔家族可是犹太人。
齐天林有点难以置信:“赫拉里怎么了?”
古斯夫塔表情很古怪:“共济会不接受女性成员……”
啊呸!
齐天林愣得张大了嘴,好一会儿才出声:“就为这个?”
古斯夫塔肯定:“就为这个!”
齐天林不太敢相信:“难道就不考虑赫拉里的什么执政纲领,会不会给美国带来改变?当然我也不太信这个,但是他们以前都要跟总统搭成共识,起码也是因为政见才反对赫拉里吧?”
古斯夫塔再坚定的点头:“就为这个!”停一下才说:“其实在他们的眼里,不也就觉得美国总统和我其实没什么区别,就是个推到台前的礼仪标志,所以反对他们传统的,就视为要摆脱他们的操控。”
齐天林嘿的一声哼出来:“哟……那不就意味着赫拉里女士上不了台?我可是前前后后都花了不少钱了。”
古斯夫塔笑笑:“所以我们这次欧洲王室协会的结论就是,隐性的支持赫拉里女士,所有欧洲王室,包含他们所能联络到的欧洲共济会成员,这一次都会尽可能联合起来,支持赫拉里女士……”
轮到齐天林的表情古怪了:“这表达了一个什么意思呢?”
古斯夫塔摊开手:“犹太人已经为了以列色的利益把美国拖下水,在中东和欧洲搅得太天翻地覆了,这一点已经让人格外的厌恶的,无论是哪个欧洲国家,都觉得是犹太人的兴风作浪,才搞得我们不得安宁,而且犹太人,也实在是应该为欧洲金融危机承担主要责任!”
看齐天林不解的样子才补充解说一下:“美联储是罗斯柴德尔家族和几家银行共同操控的产物,把美国的经济衰退转嫁到欧洲乃至世界的身上,也是他们包括那些犹太金融大鳄们的杰作!”譬如说索罗斯这种典型的犹太打手,连华国都吃尽了他们的苦头,这点齐天林现在算是知道了。
古斯夫塔坐在直布罗陀行政长官的宽大古典办公室里,朝着落地门窗的西面,眺望大西洋峡口,那边就是隔着大西洋的美国:“罗斯柴德尔家族最近难得的在金融市场上遭遇狙击,损失不小,特别是伦敦和东京市场,他们借着这场风波受益良多,所以维多利亚二世老太太才会这样热衷于这次聚会,而我们判断有来自中东和东亚以及俄罗斯方面的用力……”转头看看自己女婿:“我个人也怀疑有你的因素,让我今年颁发的诺尔贝奖金缩水不少哦。”眼镜片后面的目光有些直视人心的看着齐天林的双眼。
齐天林无辜的承认:“由卡尔塔金融风暴引起的美国金融市场波动,的确……是我授意展开的,但我不懂过程,只要能造成冲击就好,我不喜欢美国一家独大的局面。”
这几乎是齐天林第一次正面向欧洲方面承认自己的底线。
虽然是他的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