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澄从不知道,男女之间的性爱是可以这样的激烈,这样的吓人。
自他们踏进旅馆房间,门还没有完全关上,他就将她拉进胸前,热烈的吻她,抚摸她全身,寻找着她全身每一处的敏感位置,然后再以极致色情的挑逗撩拨,让她发出一声又一声、难耐又快乐的喘息。
而他,似乎很热衷于这样玩弄她的身体,对她算不上丰满的身子爱不释手。当她为他彻底地濡湿后,这男人便迅速地脱下彼此的长裤与内裤,掏出保险套用牙撕开戴上,以站立的姿势将她抵在门板上占有了她。
不知道是因为他太大了,还是因为她从未与任何人在一起过,被入侵的身子传来一阵的抗拒,紧紧地收缩再收缩,她痛得难受地皱起了眉,很想拉开他,可是她可恨的自尊又容不了自己做出如此丢脸的事,所以她只是咬着唇,隐忍着。
……
她被他摆布得无力反抗,只能在他的掠夺下发出一声又一声连自己听了也会脸红耳热的呻吟。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有过多少次高潮,终于在他一声低吼声中射出,让她松了口气。
她的腿,很软很酸,几乎支撑不了自己,幸好,他很快便恢复体力,将两人的身体略略清洗过,并替她整理好腿间那和着落红的狼籍后,便用一条柔软的大浴巾包围住她,将她抱回床上。
基本上,他是她第一个一.夜.情的对象,纵然不太清楚一对完事后的男女应该怎样面对对方,但她想,完事后的她应该穿上衣服说声再见……或许,连再见也可以省下来,然后转身离开才对。可是她真的被他弄得很累,一点都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这张舒服的大床。
反正,床都上了,她身上有哪个地方没有被他看过、吻过、舔过?这个时候矫情也有点不合常理,所以她决定在这张床上睡一晚,他要不要走是他家的事。
顶着一头湿漉漉,犹在滴着水的发,她即刻就想睡过去。可是,吹风机轰轰轰地吵耳声却在这个时候响起,吵得她无法入眠。
她睁开爱困的眼,想瞧瞧这男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一只手却温柔地伸向她的脑袋,替她吹起头发来。
她傻住了,也怔住了,因为她没有想过,这男人不单只替她洗了澡,甚至还会替她吹头发。
这男人,还挺好的。如果她的前男友有他一半好,那么她就不会过了几年都不敢再找其它的男人当男朋友。因为这几年的感情空窗期,没有性爱的滋润,所以她才会被一个陌生人撩拨几下就急忙地出来找一.夜.情。没错,一定是这样!方秋澄点点头,如此想着。
「喂,你很惊讶我还是一个处女?」被吹着发的同时,她慵懒地问。她还记得,当他进入她时,那一瞬间的僵硬。
拨弄她头发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又继续轻轻地替她吹干每一绺的发丝。
为什么不回答呢?这个问题很难以回答吗?她眨眨眼,不太明白。
「没有。」在久到她以为他并不会回答她时,他突然响应了她的问题。
「没有吗?」是她想太多了吗?她耸耸肩。
「为什么是我?」他问,手中为她吹发的动作没有停过。
她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哪有为什么的?就因为我很想找个人摆脱处女的身分,所以才会去夜店找男人。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也会找另一个男人跟他上床也说不定。」她不想让他误会,所以故意轻浮的说。
「妳不是。」意外地,他反驳着她,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答案。
「不是什么?」
「妳不是那种会胡乱找男人上床做爱的女人。」感觉到她的发差不多全干了,他一边回答着她,一边将吹风机收到收纳箱里。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肯定?方秋澄看着这个明明跟她一点都不熟,却偏偏表现得好像知道她很多事,深知她个性似的男人。不过,算了,他们只不过是一.夜.情,问太多也没有什么好处,不论对她或者是他而言。
她阖上了口,趴到枕上,准备入睡。
可是,高大炙热的男性躯体,冷不防地贴上她,而后她被反了个方向,纳入一具胸腔前,她呆住了。
「你做什么?」她困惑地问。
「睡觉。」他的眼睛紧闭着,连回答她的时候都没有张开。
「为什么抱住我?」她试着伸手挪开他环上她腰的手,可是他却搂得死紧,不肯放手。
这一回,因为她的挣扎,他睁开了眼,静静地看着她一会儿,「这是我的习惯。」他说,然后又阖上眼。
什……么!她瞪大双眼,一脸凶恶地瞪住他那张靠得十分近的脸,「喂,你习惯抱着人入睡,但不代表我习惯被人抱着睡!放开我!」
她不高兴了,凭什么要她接受他的习惯?他霸道没道理的举止,令她决定马上就着衣离开,就算自己现在双腿软得很,腿间还泛着羞人的酸疼,她也不肯留在这个怪男人的身边。
她扭动着身体,双手推着他紧巴在她身上的两条手臂,可是无论她怎么使劲、怎么推他,他都还是没有放开手,依旧巴得她死紧。不但如此,由于两人紧紧相贴的身体,所以她很清楚,在她的扭动下,他的身体起了什么样的反应。
这下子,方秋澄的眼瞪得更大了,不过,眼中的凶恶被警告取代,以掩饰眸底的那份羞涩。
「你、你、你……」她惊慌得结巴起来,而拒绝的话还没有完整的说出口,他的唇就已经覆了下来,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完全地封在彼此的嘴里。
他以热切无比的吻,亲吻着她,汲吮着她口中每一分每一毫的甜蜜,也不让任何的拒绝从她的口中溢出。
从她两片甜美的唇里溢出的,就只能是她难耐又快乐的娇喘!他大男人地想着,手中的动作越来越火热邪肆,抚摸她的身体的举动也越来越大胆情色。
她想要推开他,可是,经过刚刚,这男人明显已经摸熟了她的敏感点在哪里,并且牢牢地记住脑中。所以她很快就抵抗不住他故意的挑情,在他的身下软了身,任由着他为所欲为。
「环着我的颈。」他沙哑的嗓,命令地说。
她不喜欢被人命令,所以她从小就乐于挑战一切加诸于她身上的权威。然而,面对他这语气不算重的命令,一种说不出的莫名感觉,使她居然听话地伸出原本抓紧了枕角的双手,攀上他的颈,像是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完全驯服于他的模样
几乎是甫达到高潮,方秋澄便昏睡过去,完全无力且无法去抗议他的体重,绝对会压坏她的。
「秋澄,妳是我的。」沙哑的嗓,伊凡在她的耳边低喃,他手臂收紧,将她完全地纳入自己的怀里,那姿势像是这辈子再也不会放手一样。
◎◎◎
彻夜不曾休止的欢爱,结果就是方秋澄第二天无法去工作,她气得牙痒痒的,可是却无话可说。
因为,她根本推不开他……好吧,是她自己没有坚决地推开他,所以才会落得这般被啃得彻底,连工都无法上的田地。
「秋澄,妳感觉好一点了吗?」担心同居人状况的莫解语,捧着刚煮好的鸡蛋粥,腾空一手敲门推开,边扬声问着那个一整夜没回来,一回来就一副累坏了模样的方秋澄。
方秋澄不敢让温柔体贴的「包租婆」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所以就谎报自己昨天晚上被召了回去临时值班,不小心着凉了,现在浑身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可是,看着莫解语那对彷佛洞悉所有事的清澈眼眸,一阵不由自主的心虚以及愧疚,便浮上心头。
明明说年纪,方秋澄明明比莫解语大上两岁,可以莫解语的沈静自恃,却总是教方秋澄觉得自己才是比较小的那一个。对着温柔的「姊姊」撒谎,总是教做「妹妹」的倍觉内疚。
「咳,我睡了一会,感觉好多了。」可是为了不让莫解语知道自己做了多「坏」的事,方秋澄还是选择继续撒谎,装病患。
「我熬了点鸡蛋粥,妳吃一点,补充一下体力。」莫解语的脸上挂着一抹浅笑,可是眼睛有礼地只注视在床上「装病人」的脸,努力地不去看她后颈的吻痕。
于是,方秋澄尽力不想让莫解语知道的事,还是被莫解语知道了,而且还很清楚。能吻在那个地方的,绝不会是方秋澄本人……除非她的脖子可以像猫头鹰那样一百八十度的旋转。
不过,既然秋澄不想让她知道,莫解语也只好装作没看见那一个个张狂的吻痕。
「谢谢妳,解语,我现在饿得很。」方秋澄欣喜地接过托盘,差一点忘了要装虚扮弱,幸好马上就想起来了,双手意思意思地抖个两下,表示她现在还很虚弱,下不了床……这不是装的,现在要她下床,她也真的会腿软。
可恶的男人,好像饿了很久一样,一直吃、一直吃,根本就不怕会吃撑着。
「秋澄,粥很难吃吗?」蓦地,莫解语问,用着困惑迟疑的口吻问着。
方秋澄连忙从那充满肉欲的回忆里回过神来,她挤出一抹笑,「怎么可能会难吃呢?妳煮的东西永远都这么好吃,我哪里会觉得难吃呢?」
她又尴尬又羞涩的表情,莫解语一一看在眼底,秋澄可能不知道,她现在的脸红得跟成熟的水蜜桃有得拼吧?不过,现在的她却绝对不会再被人质疑她的性别。
方秋澄此刻春情荡漾的娇媚模样,连身为女人的莫解语也忍不住感到心跳加速,更何况是男人呢?
看来,秋澄昨天晚上应该被「滋养」得十分充足。莫解语唇角含着一抹神秘的笑,瞄了眼那张越来越红的脸。
那脸,好像只差一点点,就会冒出烟来。如果她没有猜错,她想秋澄已经察觉到她已知道昨天晚上肯定有事发生过了。
方秋澄见她没有表示什么或说什么,感激地吃光剩下的鸡蛋粥。看着莫解语利落地收拾一切,拿起托盘准备出去时,方秋澄松了口气,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从这片可怕的羞窘中逃离。
可惜,她忘了,这间屋子里,还有另一个房客,一个同样十分关心、紧张她的同居人。
「秋澄、秋澄,妳感觉好一点没有?」娇小可爱的少女,如同小火箭炮般闯进原本宁静得有点尴尬的房间里,一张纯真无邪的小脸充斥着浓浓的关怀,「啊,妳到底生了什么病,为什么颈后面一点一点红的?妳被蚊子咬了吗?」
困惑的问题,犹如一枝利箭,教方秋澄中箭坠马。
她看向莫解语,而莫解语早就忍不住汹涌的笑意,半掩着唇坐在她的床边笑个不停。
可恶!她就知道,解语一定知道了。方秋澄拉起被子,将自己彻底地包裹起来,拒绝在这个时候见人。
「秋澄?妳怎么了?」可是,看不懂她害羞又困窘的小妹妹,依旧天真地追问着。「解语姊,为什么妳笑得这么夸张?杨儿说错了什么了吗?」
「凤儿乖,跟解语姊先出去,让秋澄好好的……休息一下吧。」说到「休息」两个暧昧的字词,莫解语又是忍俊不住地轻笑出声。
「我听到了!」恨恨的嗓,从被单下传来。
莫解语看了床上的「棉被团」一眼,然后带着满腹疑问的少女离开房间,让那个快要因为羞窘而昏厥过去的人得以喘口气。
不过……「秋澄,晚餐需要我再端上来吗?妳有力气下床吗?」临离开房间前,莫解语禁不住心底小恶魔的召唤,回头揶揄着那因为快要闷死而探出头来的人。
轰地一下子,方秋澄原本已经满布红霞的脸,更加地红了。
可恶,不要再让她见到那个叫做「伊凡」的可恨男人……她咬着被单,暗暗地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