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煌，你帮我端杯水过来吧。”欧尔坐在桌子上的软垫里说。
待欧煌离开后，他低头用喙理了理羽毛一抖一抖晃动着身体，整只鸟胖得活像个球，引得目光粘着欧煌身上的玄猫扭头看到他就升起一股想扑过去的欲望。
时斐秋努力控制自己爪子，右手伸出去了好几次都被左手摁在原地，他看到对面那只胖啾站起来展开翅膀拍动了好几下，还是没稳住冲了过去。
猫咪胖乎乎的身体像一个小炮弹撞到对方圆润的肚子，一下子就把灰鸽扑倒了，“鸽子，你是那条鱼的亲戚么？”一只爪子按在鸽子的脖子上，肉垫里尖锐的指甲抵住汩汩流动的大动脉旁。
欧尔并不慌，“时总，虽然灰色个鸽子很多，不过我是海鸥，你这样不怕欧煌回来看到吗？”
被对方一声道破自己的身份，猫咪下意识扭头看了眼卧室的门，发现欧煌还没有回来，他把指甲往下又按了一寸，紧紧扎进海鸥的肉里：“哦，你认识我，那你不知道我最讨厌有人威胁我么。”
欧尔挥舞了一下翅膀，卧室的门缓缓关上，咔嗒一声门锁自动上锁。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我能说的都会告诉你。”他躺在地上看似很温顺的样子，声音也并没有因为脖颈上的疼痛有什么变化。
“你认识时彦淮吗？”
“我不认识。”
时斐秋敏锐地发现自己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对方顿了一下，很细微的颤动，如果不是他变成黑猫以后视力又提升了很多大概会被忽略过去。
“不认识？所以这个是不能说的？”他试探着继续说：“时？还是彦，又或者你认识一个名字里带淮的人？”
再次听到淮这个字，欧尔眼中平静的湖面起了波澜，他用力眨了一下隐去眼底氤氲的情绪，等他张开眼后口中再次吐出的字句十分随意，就和提昨天吃早餐时遇到的卖早点大娘的口吻一般，“我认识一个你的族人名字里有这个字。”
“那他现在呢？”
“死了。”欧尔眼前又浮现出那道狰狞的口子，语调却很平稳。
“哦，那与你有关吗？”时斐秋冷冷地说，奶声奶气的声音透着一股寒意，尖锐的指甲就差点就要刺破海鸥脆弱的脖子。
“有关。”欧尔没有犹豫直接回答。
“那个人全名叫什么。”
欧尔艰难地偏过头，他本可以轻易挥开对方，但他没有那么做，对上上方的碧眼不禁感慨道，真像啊。
少女在夕阳下奔跑的身影清晰了起来，她好像最后回头望了自己一眼，她和眼前这个人融合在一起。
“墨淮，你的生母叫这个名字，她不是人类，是玄猫族最小的公主。”
欧尔眼里翻涌着各种情绪，有不舍，有自责，有释然，五味杂陈。
时斐秋收回指甲，也趴到垫子上，他习惯性舔了舔爪子，“我生下来就没有妈妈，只有爷爷还有一只老猫，爷爷叫时彦淮。”
“他可能不是你爷爷，而是你的父亲。”
“哦，那我父亲也是玄猫么？”
“不，他是人类，纯的不带任何妖族血统。”
时斐秋和欧煌对视着，威压渐渐从他身上扩散开。
吱吖，卧室的把手被人转动，欧煌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今天风这么大，门都被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