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服了对天敌的恐惧以后,欧煌不带任何有色眼镜去看手里的那只奶猫,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只貌美如花(雾)的喵。
玻璃珠大的眼睛占据了脸五分之一的位置,水汪汪地眨巴了几下无辜又可怜,小爱心状的鼻子下两瓣肉嘟嘟的很好戳的样子,嘴巴微张着,还能看见里面粉糯糯的小舌头,脸圆乎乎的一左一右耷拉了小耳朵,身体好像一团蓬松的棉花糖,毛色乌黑发亮没有一丝杂色。
欧煌的右手五指张开,放到猫咪边上比了比,明明和自己手掌差不多大,可大概是因为黑色显瘦吧,和右手摆在一起像是小了一圈。
“阿楸,阿楸。”猫咪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爪子在半空中挥挥,眼睛里漫起一层水气,眼泪持续聚积眼看着就要冲出眼眶,一副可怜弱小无助的姿态。
“我拎的姿势不对吗,弄难受了?哎,哎,咪咪不哭,不哭。”一摸奶喵两只毛绒绒小耳朵,尖端的温度有些凉,欧煌急忙把奶猫放在自己臂弯中抱好,从头到尾给他顺毛,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
如果有喵星人在这里大概才能听懂时斐秋奶声奶气在说什么。
“嗷呜,咪。”敲里吗,敲里吗,谁他喵的哭了,哭你个鱼头。
他晃了晃小脑袋,用肉垫来回蹭脸,脸上的毛被打湿成一溜溜。他眯起眼睛张开嘴打了个哈欠,眼泪流得更快了,这具猫身太小了,怕冷还容易生理性流泪。
自己养的鱼都能变成人了,怪不得自己这段时间运气好了不少,游戏里抽卡不非了,工作上公司被爆出□□,马上就有合作单位上门帮忙,还有对家猪队友助力,马上就扭转不好的风向,这周游戏营收又创新高了。
这么想着,养的这条鱼是人是妖又有什么关系,那自己变成猫也没那么难接受,猫克鱼。
欧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他抱着奶猫,熟门熟路地走进时斐秋的衣帽间,抽了一条灰色的羊绒围巾包裹住小猫的身体,自己又拿出一套室内服换上。
“还好这个房子的主人衣服颜色都差不多,特别是家居服都是同款同色有很多套,我穿好丢进脏衣篮里,家政大嫂每天会定点来搞卫生,从来没被发现过。”他话中带着得意,用围巾给猫咪保暖,揉揉对方的下巴。
“喵。”现在我知道了。
时斐秋拿余光瞟了他一眼,用小肉垫揉揉小圆脸,转了个身,肚子朝上,捧着爪子认真地舔舔。
“而且吧,时斐秋真是不愧叫这个名字,真的是非酋,而且我是真没见过他这么非的人,都蹭了我不少欧气去了,抽卡还能非成那样。”欧煌坐在床上笑意盈盈地看着围巾里那团,伸手捏捏他的后爪,肉垫还没长起茧子,这个时候是手感最好的时候。
“喵。”呵呵,有人好吃好喝供着你,请尊称这样的人为金主爸爸。
时斐秋用力蹬了一下欧煌,从他手里的缩回被捏的爪子,然后抱着那只继续吧唧舔毛。
“你说说,等下要是时斐秋回来了你怎么办?我看看,哪里才能把你藏起来,要是他把你丢出去,你就惨了。”
“咪?”我丢我自己?
猫咪舔好四只爪爪,他翻了个身背对欧煌,只露出肥嘟嘟的小屁股,上面蓬松的尾巴一甩一甩。
欧煌走到鱼缸边,挽起袖子捞出那个通讯器,对准床上专心致志舔起尾巴的时斐秋照了一张,然后发给小叔叔,留言:
【有人表面风光,实际连只猫都没有。】
通讯器震动了一下,欧尔的回复很快。
【有人表面风光,实际连恋爱都没有谈过。】
Emmmm,命中死穴,欧煌对于自己没有恋爱经历的事情一直很耿耿于怀,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毅然决然喝下那瓶味道可以媲美臭袜子的药剂了。
“咪咪,快看过来。”听到这个难听的称呼,时斐秋扭头刮了对方一眼,手还是没放开短短的后腿。
欧煌眼疾手快按动通讯器的即时拍摄功能,抓拍了一张猫咪嘴边还有几根毛毛,两爪抱jio,眼神睥睨天下的图给小叔叔传过去。
他想了想又上传到欧巡直播的主播动态里,然后定下来两天后的直播主题,通知大家他会进行《我的王国》后宫模式的剧情直播。
《我的王国》除了抽卡部分,其他模式的可玩性也很高,每个模式都有众多簇拥者,每个模式都能开启不通过支线,后宫模式最开始是可以抽取不同的起点,然后进行攻略,平民女子、宫女、富家小姐、贵族嫡女是最常见的几个身份,也有乞丐、武林侠女、后宫嫔妃等其他身份只是概率很低。
目前已经被玩家发现的大致有进二十个起点,星光游戏在答复玩家的时候有透露过,还有少数一些身份并没有被玩家开发出来,期待大家多多探索,当然对于第一个抽取到新身份的玩家也会有丰厚的游戏奖励,欧煌也十分好奇,自己会开启什么神奇的新身份。
欧煌的直播间才直播过两次,但是他的活人粉丝已经达到了五万人,他发送的猫咪照片是首次发与直播无关的动态,一些在线的粉丝看到关注提示就点进去看了。
几分钟后这条动态留言人数就破千了。
【我看到这个动态的时候心一凉,主播,你要转型成萌宠主播了?】
【!!!为什么,人和人差那么多,有的人不但玩游戏欧,还能拥有这么好看的猫猫,好酸好酸,留下了羡慕的眼泪,】
【我靠,我靠,这个围巾的是驴牌的啊,一条就差不多上万了,主播拿来给猫猫当窝,我想恰柠檬了。】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欧煌看到这里,眉头蹙在一起,这个围巾镶钻了?这么贵?他把猫咪抱出来,右手抖了抖围巾,上面沾了不少黑色的猫毛,他点点自顾自舔毛的奶喵,“你啊,你看看你多会掉毛,我给你收收,一个月大概都能戳一个猫毛毡了。”
这时突然门铃响起,一鱼一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什么情况,这么晚了会是谁过来,是来找时斐秋的吗?他现在是这样的状态怎么见人?
门铃响了一会,门铃答录机传来顾秘书的声音:“时总,你让我给你安排的鱼缸送来了,你现在在家吗?”
怎么还有这出,欧煌脑中闪过几个念头,现在是变成时斐秋的样子出去糊弄过去呢,还是找个地方藏起来装作时斐秋不在家?
客厅里手机也响起,时斐秋连忙一轱辘站起来,顾安对自己的作息再熟悉不过了,手机打不通,按门铃也没人在,接下来他有自己家的密码要进来了。
紧接着就是按密码开门的声音,欧煌抓起奶猫和床上的衣物,跑到衣帽间关上门。他背靠在门上,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吱呀一声,防盗门被推开,顾安发现上司的手机就在客厅里响着没有人出来接,房间里除了卫生间透出来的光线,其他地方都黑漆漆的。他站在在玄关处又喊了几声时总,没有收到回应。
奇怪,按照时总的强迫症,如果出门不会忘记关灯的,而且还不带手机。
待在衣帽间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欧煌害怕怀中的猫咪不适应这个环境叫出声被发现,他胡乱用手安抚怀了乖乖趴着的猫咪,低头凑到奶喵耳边压低声音说:“咪咪,你乖点,不要怕,如果你一直都不出声,我后面给你买吃的玩的,全部都选进口那种,什么贵给你上什么。”
黑暗中,时斐秋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头埋在欧煌的胸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很有力,他的怀里不温不热的待在很舒服,渐渐的有了睡意,嘴巴张开,眼皮一张一合。
顾安的脚步从客厅里走到卫生间,他捡起地上散落的毛巾,接着走到卧室里,打开卧室柔和档位,地板上鱼缸边水洒了一地,鱼缸里的鱼也不见了踪影。
真的好奇怪,时总他今天人到底去哪里了,但是房间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应该也不是出事了,如果真有人和时总对上,谁欺负谁还不知道呢,他可是跆拳道黑带,大学里代表学校在全运会上拿过银牌的,以前学校里有不长眼找过他麻烦,结果被教训得很惨。
“你们进来吧,注意不要碰到其他东西。”
顾安招呼外面几个抬着鱼缸的搬运工进来,他们手里是一个比时斐秋卧室里的海水缸大了一倍的巨型鱼缸,里面已经装好了各种小型景观,和冷冰冰的机械设备,看上去就很贵,实际价格的确也很贵。
安装好后,顾安留在房子里收尾,简单理了一下,然后拖干净地面,他在客厅里给时斐秋留了一张便签条,然后出门了。
梆的一声,防盗门关上了。
欧煌深深吸了一口,放松下来,他走出衣帽间看到那个硕大的新鱼缸愣住了。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原来那个鱼缸不见了,他这条鱼应该待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