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侯的船被凿出了个窟窿,船只渗水,不能再用了,只能弃船。
接下来站在岸上的众人,就看到了,刚走了没多远的船只上武昌侯等人像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地直往河里跳。
会游泳,跳进河里后就往两岸游过去,不会游泳的在水里挣扎沉浮着能不能活就听天由命了。
这群人宛如丧家之犬一样,十分狼狈。
武昌侯向来威风凛凛今日能被逼成这样,着实少见?。
涂西奉看了却是解气,他拍着大腿哈哈大笑,直接笑?弯腰。
船没了,武昌侯到底要如何回封地,这点旁人不得而知。
昌州拿下以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索性昌州府官赵广白是个识时务的人,阿青刚刚入主昌州,他就携昌州众官员前来拜见?。
起先杭拾甫对此人并不信任,不过后来试探了几次,发现赵广百虽为人圆滑,但能力不错,也不是什么奸诈之人,还算可用。
后来阿青回应城时,杭拾甫便留下了。
毕竟武昌侯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对赵广白也不能完全信任。
所以他须得等昌州完全掌控在手时再回去。
阿青和涂西奉他们前脚刚回了应城,陆齐嘉后脚也到了。
昌州被拿下,而其余几城也被陆齐嘉给办妥了。
这事陆齐嘉做得极为漂亮。
陆齐嘉是捧着各城的投诚书来见阿青时,站在城主府门口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一脸正色地迈脚踏进去。
也不能怪他紧张,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城主。
之前杭拾甫在时,他从未来见过阿青。
现在杭拾甫留在了昌州,这事他也只能来向阿青禀告了。
陆齐嘉沉静了思?绪,由着下人在前面引路,自己跟在身后。
站在阿青面前,陆齐嘉不敢抬头,只捧着手里箱子跪在地上双手奉上:“属下拜见?城主。
此处乃各城府官投诚书,请城主过目。”
陆齐嘉话落下后,周遭就安静了下来。
陆齐嘉将箱子高高举过头顶,他心思?沉静也不着急,耐心地等着阿青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听到噗嗤一声,有人笑了。
他听着声音耳熟,抬头看去,却见是杭筝站在那儿。
陆齐嘉脸上有些惊愕,他收回箱子,从地上站了起来,问:“阿筝,怎么会是你?”
杭筝刚才没出声,让陆齐嘉跪了他也算是占了他便宜,这会儿也不捉弄他了:“城主昨日回的应城,今日便招了细娘来城主府唱戏。”
陆齐嘉问:“那你为何在这?”
杭筝闻言理直气壮地说:“细娘戏唱得好,今天给城主唱得还是新排的戏,我就跟过来看看了。”
说罢她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件事,我怕我爹不答应,所以也想来求求城主。”
杭筝指的是要跟着涂西奉学经商这件事,她还是没勇气跟她爹说。
他爹虽然开明,可还没开明到这种程度。
不用脑子想,她都知道她爹不会同意。
所以左思?右想杭筝自认为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这事她不应该去找她爹,应该直接找城主。
要是城主点头同意了,他爹还能不同意?
“可杭伯伯……”
“好了好了,别说这事了,我有分寸,快走吧城主还等着我的茶呢。”
杭筝打断了陆齐嘉的话,说完就径直往前走。
这时陆齐嘉才发现杭筝的手上的确还端着一杯茶。
无?法他只得抱着箱子跟在杭筝身后了。
此时阿青正在戏台处,而台子上细娘已经开唱,敲敲打打地好不热闹。
而台子下面坐着的正是阿青。
陆齐嘉看了一眼阿青,就埋下了头。
早就听说城主长得异于常人的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杭筝把茶放在阿青右手边的茶几上,后又凑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阿青听完朝陆齐嘉这边瞥了一眼就又将目光投向?了戏台上。
接着杭筝就对他招招手,陆齐嘉抱着箱子走了过去。
待他走近后,杭筝又对他使了一个眼色,这是让他先?别打扰阿青看戏。
陆齐嘉微微颔首,便立在杭筝身边,安静地站着。
过了许久,台上戏终,细娘等人退下了台。
杭筝也适时知趣地给阿青添茶去了。
陆齐嘉这时才抱着箱子跪在了阿青面前,把箱子举过头顶道:“属下陆齐嘉拜见?城主。
此乃各城府官投诚书,请城主过目。”
阿青疏懒着身子靠在椅背上,眼睛看向?陆齐嘉手里的箱子,随后便抬手打开箱子。
箱子里面当了好几封信。
阿青随意捡了一封拆开,一目十行的看完以后,目光由信封转到了陆齐嘉身上。
陆齐嘉突然感觉到了丝丝压力,他知道阿青在看他,所以原本的从容淡定一下子消失了,变得紧张起来。
他只听得见?,心脏咚咚直跳。
阿青将手搭在扶手上,身子微微前倾,说:“陆齐嘉。”
“属下在。”
“做得很好。”
阿青毫不吝啬于她的夸赞,出色的人,也确实值得夸赞。
又交代了几句以后,陆齐嘉便回去了,但心情与来时已经完全不同。
又过了两日,武昌侯一事又有了新的进展。
“城主。”
涂西奉兴冲冲地跑到阿青面前,满脸高兴
“城主,武昌侯在越州被魏小侯爷给截杀了。”
阿青挑眉:“魏宁书?”
涂西奉点头:“武昌侯逃回越州的时候,身边的人所剩无几,也都遭了大罪。
结果人刚到越州就被早就埋伏好的魏小侯爷出手截杀了。”
说完涂西奉哼笑了两声,眼睛多了几分对魏小侯爷的欣赏:“想不到这魏小侯爷还是个狼崽子,属下还以为他之前被武昌侯打得退出越州就回去了。
不说一蹶不振,起码也要颓废个就几天,
没想到还在这等着呢。”
说到了涂西奉又颇为遗憾地摇摇头:“不过可惜还是没一举杀了武昌侯。”
武昌侯被魏小侯爷截杀但由着心腹护送,还是逃走了。
不过人虽没死但还是受了重伤。
现在武昌侯行踪不明,没有回到封地,魏小侯爷自然趁此机会要拿下武昌侯的封地了。
对于武昌侯是死是活,阿青并不在乎,她只是说:“等魏宁书拿下武昌侯的地盘,你就出发吧。”
这是去找魏宁书要人了。
涂西奉揪着胡须看一眼阿青的眼色,凑近了两步问:“城主,我观这魏小侯爷颇有几分扮猪吃老虎之意。
他会不会对我们……”
剩下的话,涂西奉没说完。
当初在京都那魏小侯爷看着就跟一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贵公子。
若不是为人还算谦逊,那活脱脱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可就这么一个人能以最短的时日收服魏侯爷的兵马。
第一场仗大败以后又隐忍不发,抓住机会一击致命,这样的人心思?缜密,城府极深,涂西奉都有些担心在他手里吃亏。
阿青抬眼看他,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他不敢。”
这话来得笃定,涂西奉得了这句话心里的担忧竟也神奇般地散了。
两人正说着时,陆旷之却前来求见?。
陆旷之很少来见阿青,应城事宜虽一直由他和杭拾甫在处理。
不过像来禀告阿青这样的事,一般都是杭拾甫做得。
今日陆旷之等不到杭拾甫从昌州回来,就独自来见阿青可见却是出了大事。
陆旷之跟着下人进来,满脸凝重。
他的眉头紧锁,看样子是遇到了极为棘手之事。
陆旷之向?阿青行礼后,单刀直入没半句废话说:“城主,连侯通敌叛主了。”
此话一出,涂西奉和阿青都没太大意外。
涂西奉还感兴趣地问:“他这次又给谁通风报信了?”
陆旷之一惊,迅速抬眼看了涂西奉一眼,而后沉声将事情始末一一道来:“下官自上次城主去了平昌就发现连侯有些不对劲,只是下官没有证据,也只是怀疑。
后来城主去昌州的这段时日,下官又发现了不对劲,所以派人跟踪了连侯,这才发现他竟频繁去往军营。
军营一事我与杭大人向来没让他插手过,所以属下便觉有异。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直到后来他又去了监牢,见?了苏梅衣。”
涂西奉恍然大悟,道:“原来他是宁远侯的人啊。”
去了军营又去了监牢,这两个地方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里面都有宁远侯的人。
军营里原本的叛军和监牢里的苏梅衣,可都是宁远侯的人。
说起来没有今日这出,他们都快要把苏梅衣这个人给忘了。
当初从京都回来,苏梅衣就被丢进了监牢,他们也再也没有去管过她。
差点都要把这个人给忘了。
陆旷之继续说:“下官已经派人把连侯给抓起来了,只是该如何处置他,下官还没有个章程。”
说着他顿了顿脸色有些难看。
涂西奉看了这幅模样知道事情可能没完。便好奇地问:“出什么岔子了?”
陆旷之咬牙,压抑着心中的怒气继续说:“城主和涂大人应是知晓,连侯这人善于诡辩,在应城百姓中又有极好的声誉。
下官今日抓他时并未避讳他人,没成想,从连府一出来他就胡言乱语,他的家眷更是一路追着哭诉喊冤。
如今应城的百姓将前去抓他的人给围了,人现在被困死路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不行,不行,我一定不能熬夜了,我以后都要早点更(握拳)(╥_╥)(╥_╥)感谢在2021-02-2101:47:32~2021-02-2201:59: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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