娅儿在周三离开以后过了片刻也提着装着陆世康的衣服的袋子回到了何樱的院子。
进了何樱的房间,她把袋子放在何樱边上的桌子上,对何樱道:“姑娘,我找周三要到陆世康的衣服了。”
何樱本来不抱希望的,毕竟这事难度不小,没想到娅儿竟然真给要来了,她甚是欣慰,看着那个袋子问:“那除了周三旁人知道这事吗?”
娅儿道:“姑娘您放心,没有其他人知道。我也特意和武二说了,别让他传出去。”
“那他万一传出去呢?”毕竟他可没必要帮着隐瞒。
“不会的。”娅儿说着把自己和武二的一言一语都和何樱说了,末了说了句:“他以为衣服是真的我要来给我小弟的。他也怕说出去这事对我不好,怕我更恨他。”
何樱便放了心。
娅儿问:“我要不要把武二叫来?”
何樱道:“你直接把袋子拿给武二,你来给他说这个事。”
这事说起来有些尴尬,毕竟还要让他和自己有亲密举动。
她抹不开脸皮去说。
娅儿知道她的顾虑,于是提起袋子道:“好,奴婢去说。”
娅儿提着袋子来到东侧屋,见武二和代五都在,两人因无所事事在聊着什么。
她对代五道:“代五,劳烦你出去一下,我有话和武二说。”
代五便出去了。
武二不知道娅儿因何要单独和她说话,以为昨夜自己在陆世康窗外偷听的事被陆府的人知道了,当下急急问道:“怎么了?他们知道偷听的人是我了?”
娅儿道:“不是那个事。”
“那是什么事?”
娅儿道:“姑娘想让你帮她做件事。”
武二问:“什么事?”
娅儿指着手里的袋子,对武二道:“姑娘想让你把这里面的衣服穿了,然后和她一起演个戏。”
武二看了眼袋子,疑惑问道:“这里面的是谁的衣服,我要和姑娘演的是什么戏?”
娅儿道:“这里面的衣服是陆世康的。”
武二震惊道:“我要穿他的衣服演戏?演什么戏?”
娅儿道:“是这样的,咱们姑娘想离间陆世康和孔青之,所以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找个人扮演陆世康,和她有亲热戏,这样被孔青之看到了,她一定会离开他的。”
武二道:“可是,我长得和陆世康可不一样,这怎么可能瞒得过孔青之?”
娅儿道:“所以到时候只能让她远远的看到,不能让她走近了。”
武二道:“这事行是行,就是要委屈姑娘了。”他的意思是,演这种戏,对于何樱来说,不无损失。自己是男的倒没什么,她可是个姑娘家。
娅儿道:“只要能起效,那也是值得的。”
武二道:“那我现在穿?”
娅儿道:“那倒不必。孔青之下午会出门,去太子殿下那里,咱们得找准时机才行。现在演戏的地点还没商量好,我还得回去问问姑娘这事具体的细节。衣服先放这儿了,你就等着听消息就行了。”
娅儿说着走了出去。
代五刚才就在门口站着,见她出来,对她点了点头。刚才娅儿和武二说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他虽然认为这个戏也许能离间孔大夫和陆世康,但他觉得,没那个必要。
陆世康不喜欢自家姑娘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就算离间了两人,陆世康也不可能喜欢上自己姑娘。
但是,他也不会对此事进行劝阻,因为他比谁都明白自家姑娘的执着。从小到大,她眼里除了他就没有第二个人。
在这种情况下他去劝阻的话,只会引来姑娘对自己的不满。
娅儿回到何樱房间后,两人密谋了一番,商量了几个合适的地点,最后决定演戏地点就定在芫江。到时候租一条船,让马夫刘成开船,何樱和武二坐在船上。娅儿到时候乔装打扮一番,以芫江上有人生病为名,把孔青之叫过去。
现在,一切都商量好了,只等下午。
还不到中午,孔家药房又人满为患了。
孔家药房里只有青枝一个大夫,因为人太多,来不急,所以青颜也被叫来在药房里帮忙给病人称药,以及写方子。在让青颜帮忙之前,青枝先把常用的方子都抄在几张纸上了。她给病人望闻问切后,就让青颜按相应的方子来抄写。
对于一些患了小毛病的病人,青枝都劝说他们去其他药房进行医治,免得在这儿耽误时间。
因为不想让来的人觉得自己是女子而感到不自在或是尴尬,她还是穿着男装。
有的人根本没生病,来这儿只是打算来看看她的女装打扮的,见她没有改变,略有失望。
几乎每个来这儿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在心里猜测着青枝女装后的容貌。
因为城里的美人儿他们都知道,也叫得出名姓,孔大夫与那些姑娘比比到底怎么样,他们不清楚。就现在这样来看,她似乎也不差,但是,因为身着男装,终归是比城中的那些着名的美人儿们少了些妩媚。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后,青枝方才发觉了今日与平日似乎不太一样。
她注意到了,以前大部分男子来此只是孤身一人,今日却有许多人有夫人陪同。
所以,今日来这儿的妇人比往常要多的多。
她猜测来的那些妇人都是因为听了六里长汀的那人的话,怕他们的夫君被孔大夫迷了眼睛,所以不放心跟着来了。
这让她觉得好笑。她觉得她们实在是多虑了。至少这半天看下来,这些来这儿的男子在对待她的态度上倒和以前没什么区别,都是客客气气和尊敬,就算他们也好奇自己竟然是个女子,想要知道自己的女子扮相,也只是人之常情。
而那些女子们来到这儿以后,发现孔大夫还是男子装扮时,心里稍稍放了些心。
她们一直在观察着自己的夫君,也观察着周围的男子们。但见大家都没什么人多关注孔大夫,更多的都是在等待的过程中相互聊着天,而孔大夫也不是那种不正经的爱搔首弄姿的女子,一直忙前忙后累得团团转,才略略放了些心。
到了正午时,一个年约三十的姓陈的妇人独身一人进了门。
进门后见青枝还是男子装束,就来到青枝面前问:“孔大夫,你怎么还是这样的打扮啊?现在人人都知道你是女的了,你可以穿个女装,梳个好看的发髻,多好!那才是年轻姑娘该有的样子!”
女医青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