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有两名乔装打扮去礁州的士兵回来了,来到太子萧面前后,弯腰行礼道:“太子殿下,我们在礁州城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太子萧道:“快进屋说。”
太子萧,陆世康,以及两名士兵进了书房后,两名士兵中的一人道:“太子殿下,我们注意到有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人今日天还未大亮便到了周静的兵营里。那老人看起来仙风道骨,不同凡响,必不是一般人。”
太子萧对陆世康道:“此人必然是那位璃山上的隐者了。”
陆世康点头道:“必然是他。他一出面,必然是要密谋什么。”
太子萧对刚才说话的士兵道:“他后来进了兵营后又去了哪里?”
士兵道:“他出了兵营后,便往东处赶去了,那是他来的方向。”
太子萧凝眉道:“东边?”
士兵道:“我们本来已经派人跟踪他去了,但跟到半途,被他发现并使计甩开了。”
太子萧问陆世康:“你觉得他去东边会去作甚?莫非东边会有什么动作?”
东边是他们从寒山一路赶来的方向,他实在想不明白他去东边做什么,莫非他是要说服东边某些州县逆反?
东边各州,不用说也可以想见,有不少州县已经成了他们的势力范围。
陆世康也凝眉道:“就怕他绕道而行,在去真正的方向之前先走个错的方向,以扰乱视线。”
太子萧对士兵道:“你去城西兵营处请求加派人手,务必找到此人所踪。”
士兵道:“是!”
礁州。
和别处一样,礁州城的百姓也在准备着年货。
虽然看起来战争将近,但将近年关时,没有人想为了暂时还看起来遥远的战争忧心冲冲。人们脸上是节日将近的喜悦。
城中的大街小巷,到处是人。
叫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充斥着整个城市。
周静坐在一处茶楼处,看着外面。
为了不让人认出自己是谁,她装扮成城中普通女子的样子,着一身朴素的灰布袄裙,用淡蓝色发带简单地束了两边额头处的发丝,任发丝和头发一起垂于胸前。
脸上未施粉黛,但却丝毫无损于她的美貌。
她边看着众人,边想起今日一早和莫伯以及郑杭肃在帐篷里所悄悄密谋之事。
密谋的战争的时间就定在除夕之夜。
她不知道密谋之事可否成功,如果除夕之夜的事情按计划正常进行,那么,胡家的天下将岌岌可危。
她的复仇十步将已经走了九步。
正想着时,她便看到了她要等的人。
纵然来人有着通身清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但她却心里一动。
“郑大哥,我在这里。”她冲着他摇了摇手。
不小心在外面叫他“郑大哥”,她便往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自己,也没有人注意到郑杭肃,她方才放了些心。
说起来,礁州城内百姓几乎没有人见过自己和郑杭肃,因为那日兵营进来时,是以水工的身份进来的,没引起礁州城人的注意,而进来以后,她和郑杭肃又基本呆在兵营,没有外出过,所以,她不太担心自己和郑杭肃被人认出。
当郑杭肃走到她边上后,对她道:“因何要约我在此处相聚?”
她道:“和你一起见见市井之气。”
自从那日大婚后,他便没碰过自己了。两人平日里住着两个帐篷,完全不像是一对刚成过亲不久的夫妻。
她觉得自己理解他因何如此。有些情感,是不适合在兵营里表达的,如果自己和郑杭肃在兵营里卿卿我我,会让士兵们失去斗志。
领头的人已经耽于享乐的话,如何说服他们为自己卖命?
而且,她也觉得,在兵营里和他哪怕只是像正常夫妻一样生活,也会让人有点尴尬。
毕竟,整个兵营里只有自己一个女子。
所以两人虽然名为夫妻,但实际上却和以前一样,各自住各自的帐篷。
在兵营里,他连自己的手也不曾牵过。
今日自己在莫伯走了以后突然想要来礁州街上走走逛逛,看看年关将近的城市,所以便乔装打扮了一番,出了兵营,在兵营门口时,她让守门的士兵等会告诉郑杭肃,自己将在城内清泉茶楼里等他,让他务必前往。
清泉茶楼是她当时和部队一起进礁州城时路过并记住了名字的茶楼,也是她唯一能记起店名的茶楼,所以,她便将和他的相聚地点选在此处。
眼下,当他坐在自己对面后,她对他道:“郑大哥,你想喝什么茶?”
刚才她只为自己叫了杯菊花茶,并没有为他叫茶。
他道:“白茶。”
她叫来店小二,让他上一杯礁州本地产的白茶。
茶上来后,因为担心被人认出,两人在饮茶时并没有过多交谈,偶尔谈几句也如同猜哑谜一般。
饮了茶后,她道:“今日街上很是热闹,我们出去走走。”
说完,也不待他回答,便来到他那边,牵住他的手,将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他并没有拒绝她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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