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一个时辰后,一个塘报骑兵指着一个长长的队伍道:“看,那就是他们了!”
陆世康顺着塘报骑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一个长的看不到首尾的队伍。
两个塘报骑兵中的一个问陆世康:“现在怎么办?怎么才能知道他们是不是周静的部队?如果是周静的部队,那孔大夫就有可能在里面。”
另外一个塘报骑兵道:“孔大夫也可能已经遇到意外了,他们要是查到孔大夫的身份,不会放过他的”
这塘报骑兵的话音落后,齐方看了看三公子的面孔,见他神情中担忧之色显而易见,于是赶紧道:“不会的,孔大夫不会遇到意外的,孔大夫是个聪明人,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齐方明白,刚才塘报骑兵说那话是因为不知道自己三公子和孔大夫的非同一般的关系。他自己也才知道几天而已。
到现在他都不太想相信这事是真的。三公子的后半辈子难道就和孔大夫一个男子纠缠不清了吗?
这时第一个说话的塘报骑兵道:“咱们要不要靠近点去看看?”
陆世康道:“不必了。”
齐方问:“那要如何做?”
齐方心想,三公子不至于是看对方人多而不敢靠近吧?
陆世康道:“他们若是真是去礁州修邯河的水工,那么邯河必然有可修之处。咱们便去礁州一趟,去看看邯河的境况。”
齐方道:“这个办法甚好。”
去问这些人是不是真的水工,肯定是问不出来的,他们必然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去修邯河的。而且,若对方真是周静的部队,问了还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会认出三公子。
所以,不如亲自去礁州跑一趟,不就知晓对方是否在说谎了?
礁州在这儿的西北方向,距离这儿也就三百里路,骑马一天便可抵达。这些人却是步行,长途行走不宜过速,再加上还有一日三餐需要解决,想要走到那儿怎么也要五到六日。
陆世康对两个塘报骑兵道:“我与齐方两人过去礁州便可,你二人在此跟踪他们。切记不要直接跟在后面。”
一个塘报骑兵道:“陆公子请放心,我们骑马只远远观察他们的行走路线,不会太靠近他们的,免得被他们发现。”
陆世康和齐方离开此处后,便一路往西北方向的礁州骑行。
由于此时已经快到正午时分,两人走了三十里路以后,遇到一个镇子,便在镇中街上一家还在开着的客栈吃饭。
在等着店小二上菜时,齐方四下里看了看。
作为三公子的护卫,他不管到何种地方都要随时察看四周的境况。遇到看起来可疑的人,他便会用眼神提醒三公子。
现在,他环顾了一周后,见客栈里除了自己和三公子坐的一桌,还有两桌上坐着正在吃饭的客人。其中一桌在后,和自己和三公子的这张桌子中间隔了三张桌子,桌边坐着两个人,还有一桌在更后面的西北角处,桌边坐了四五个人。
那两桌吃饭的人一看就是寻常百姓。
所以,他环顾了一圈后,便开始放心地安心等待店小二上菜。
就在这时,背后一个声音说道:“最近我听说了一件好玩的事情,要不,我说来给你听听?”听声音是从距离这边有三张桌子那边传来的。
另一个声音说道:“什么事情?”
刚才的声音说道:“我前日在桃江镇的一个客栈吃饭时,听一个店小二说他近日遇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
“什么事情,快说啊!”另一个声音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最先说话的那个声音道:“那店小二说啊,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等好玩之事。说好玩也许不恰当,我觉得应该算是可悲可叹可惜可羡之事。”
“说了一大堆,你还是没说什么事。”
“好了,言归正传。你可要听好了。这可不是故事,这是真事。话说啊,桃江镇的一个客栈里有个店小二,店小二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听闻各种八卦之事,有这么一天,客栈里来了个姑娘。那姑娘长得啊,别提有多美了,用店小二的话说,皮肤白的像刚出笼的馒头皮,眼睛水汪汪得像是六月的湖水,身子婀娜得像是春天的柳枝。”
“看来,这故事的主角,是个美丽的女子。“
“她不是主角,主角还没出场。”讲故事的人道。
“什么?主角还没出场?”这时的声音是从前面传来的,齐方抬头一看,见这客栈的店小二也在以一只手拖着腮,另一只手随意得放在柜台上,聚精会神地听着。
“是的,主角还没出场。”讲故事的人觉得自己讲的故事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语气听起来很是得意。
“那你为什么要大篇幅讲一个配角,这不符合讲故事的逻辑啊。”店小二道。
“只有这样,才能衬托这个故事的可悲可叹啊。这么美的姑娘,竟然是不被人爱着的。哎,一想想就让人觉得可惜啊。”
“你少卖关子了,快点讲下去。”现在说话的声音来自于后面更远处。齐方往后看了看,见现在那西北角的那张桌子上吃饭的人全都在往讲故事的人那边看去,看来,他们也在聚精会神听这个故事了。
他自己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他看了眼三公子,见三公子眉头紧凝地坐着,像是没听到他们说话似的。
也是,孔大夫找不到人,大概三公子也没心思听旁人讲什么故事吧。
但他自己的心思却全被故事给吸引住了。
就听讲故事的人继续说道:“这姑娘来到了桃江的这个客栈,在店小二把她带到她的房间后,她对客栈的店小二说:‘等会会有个公子过来,那公子是我的夫君,他现在正在和我闹别扭,他大概会一进门看到是我就走的,而如此一来,我和他之间的误会就难以解释清楚了,所以,请你在他刚来的时候就把我这边的门给锁上。”
讲故事的人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那店小二寻思着,既然是这样,那他无论怎么地也得把那公子给锁了,那可是关系到一个姑娘的婚姻前程。所以啊,那公子来后,刚一进门,店小二就把门给锁上了。顺便说一句,那来的公子可英俊了,用店小二的话来说,他眼睛都看傻了。
“店小二以为,这事情就是个寻常的事情,相爱的男女之间,有误会太正常了,有误会解释清楚两人就会恩爱如初了。让他没想到的是,天黑以后,客栈里又来了个人,还是一个公子,不过那个公子身材和个姑娘似的,脸蛋也清秀得像个姑娘似的。但是,他显得有些心事。这个公子也是一看就是个不同寻常的公子。店小二说,这一天之内他竟然见了三个风华绝代的人物,可把他给惊着了。他没想到,让他更惊讶的还在后面,这后面来的公子说,他要求住的客房就在那个姑娘和那个公子隔壁。”
齐方觉得这个故事很有意思,他寻思着,也不知道讲故事的人讲的是哪三个人,两个公子和一个姑娘的故事,听起来倒是有些戏剧化。
但是,到现在为止,他并不认为这个故事有什么值得大讲特讲的地方。
毕竟,两男争一女的故事,可多了去了。
这时,讲故事的人笑了一声,道:“若我没猜错,你们听到现在会以为这是一个两男争一女的寻常故事,对吧?”
店小二点头道:“还真被你猜中了,怎么,难道竟然不是两男争一女的故事?”
讲故事的人道:“若是这样的寻常故事,我半个字都懒得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