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知府千金会演戏

陆媛清看了看她手里的那根粗长的棍子,忙道:“姐姐听我说。”

“没有一个贼会承认自己是贼的,你不用说了!”女人一副懒得听她如何狡辩的神情。棍子眼看就要落下。

陆媛清急急道:“姐,姐,姐,你别乱来,先听我说,先听我说行吗,你看,我手上的我镯子不便宜吧?你觉得我可能是偷马贼吗?”

她抬起自己的手,将自己手上的碧玉手镯在女人眼前晃了晃。

她平日里不是爱露富的人,但,现在不露富就有性命之忧啊!

那女人手里的棍子扬在了半空中,看了看她手腕上的碧玉手镯,道:“这就是偷马才买得起的吧?”

陆媛清道:“姐,你真的看清楚了吗,这得偷多少马才买得起?”

这碧玉手镯是自己出生时祖父送的,虽然她不知道它值多少钱,但想来祖父送的任何东西都不便宜。

祖父在他的每个孙子孙女出生时都会送一件价值不菲的礼物。

女人不识货,将手里的棍子暂时放下问她男人:“你看看,这东西值钱吗?”

男人走近陆媛清,往她仍在抬起的手腕看了看,一眼认出这肯定不是普通的玉,因为他有个朋友是开典当行的,他常常去他那典当行里闲聊,他虽然买不起那些典当行里的宝贝,却看过不少。因此一看就知道陆媛清手腕上的玉至少值一车白银。

“还真是值钱东西,难道不是偷来的?”他疑惑说道。

他女人恍然大悟道:“对啊,肯定是偷来的!错不了!”所以就算这东西价值连城,这对年轻男女也摆脱不了偷马贼的嫌疑。

而且她看他们两个都是灰头土脸不敢见人的模样,八成是怕被人认出是贼,才故意将脸涂成这样的。

陆媛清见现在当真是有理说不清了,正愁着怎么办,突然又计上心头,瞪了一眼吴山,道:“都怪你,非要带我出来赏月,结果月没赏着,被我父亲的人发现我们了,他可一直觉得你配不上我,要棒打鸳鸯,你说你啊,带我出来跑就跑吧,非要跑到这马棚里来,现在好了吧,还被人错认成偷马贼了!我们找谁说理去?”

吴山会意,配合她演戏道:“亲爱的,你说我能怎么办?咱俩情投意合,你父亲却不愿意,他莫不是非要把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拖成一个老掉牙的老太太才善罢甘休?我也是想多见你一面才带你出来,谁成想就遇到你父亲的亲信了?只能说咱俩太他妈倒霉,遇上你父亲的亲信就不说了,躲来躲去还刚好躲到这地方来,还在马棚里被关了一夜!还在这儿被当成偷马贼!只能说,咱俩运气太背了!”

男人和女人在边上听着,一时无法分辨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亲爱的,这么背只能说明咱俩是有缘无份。既然这样,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以后再不要来找我了。”陆媛清说着,眼泪便开始滴落。

她擦了擦眼泪,继续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还是娶个别的妻子,和她生一群孩子吧。至于我,我宁愿一个人终老,也不想再折腾了。”

说着,又擦了把眼泪。

吴山帮她擦着眼泪,也开始掉泪,“不,我怎么忍心你一个人孤身终老,要孤身终老,咱们一起孤身终老!”

为了演得逼真,陆媛清向吴山投怀送抱道:“从此以后,这世间只有两个孤独的人了。”

吴山顺势将陆媛清搂住了,但他的动作有些别扭,有些犹豫,“只要这世间有你,不管在不在一起,我都不会感到孤单。远远看着你变老,我也是幸福的。”

他伸手帮陆媛清擦着眼泪,目光深情凝视着她。

女人看到这里问男人:“你看他们像是真的吗?”

男人道:“看样子是真的,你看,这女的穿的很好,很华丽,这男的虽然长得不错,但穿的更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厮,我看啊,这就是一个富家女看上穷小子,却被父亲棒打鸳鸯的故事。”

女人听了男人的话,也看了看两人的衣着,似乎确实如此。若说他们是合伙偷马的,两人穿得该同样才对。怎么可能一个锦衣华服,另一个却是普普通通?

看这两人抱头痛哭的样子,女人道:“走吧走吧,你们走吧。”

为了演戏演得更足,陆媛清似是没听到一般,对吴山道:“吴郎,以后学会好好照顾自己,别来找我了。”

女人看着他们说道:“这怎么行?这点挫折都受不了,你们到底还是太年轻,太容易放弃!妹子,小兄弟,你们两个可千万得坚持住啊。”

陆媛清看向那女人,道:“妹子想向姐姐求个方法,该怎么坚持?”

女人道:“这个还不容易?要想梦想成真,得先生米煮成熟饭才行,等你有了孩子,你父亲不答应也得答应了。我说,看你们这么年轻,还没那什么过吧?”

陆媛清和吴山同时羞红了脸,这脸红是不由自主的,和演戏全然无关。

那女人见他们娇羞的样子,会心一笑,道:“方法我已经教给你们了。你们回去照着做吧。”

陆媛清红着脸对吴山道:“吴郎,咱们走了。”

吴山红着脸道:“嗯。走吧。”

两人手拉着手出了这个院子,怕院子里的男女会在院门口看着两人的背影,两人一直拉着手走出了这个巷子方才同时倏然放了手。

放手的速度之快仿佛对方的手是烫手山芋似的。

放手后,两人先是沉默地走了一段路。

拐过一个巷子口时,陆媛清看了看吴山,故作潇洒地问:“吴山,你怎么不说话,你脸红什么?”

吴山也没敢看陆媛清,看着前方道:“你不也脸红了?”刚才在那院里他可看得清清楚楚的。

“我是热的。”陆媛清道。说着用袖子当扇子扇了扇。

“我也是热的。”吴山回道。

“吴山,我就从来没把你当男人。”

“四姑娘,我也从来没把你当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