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天顺帝的死期已经不远了,她的心里隐隐觉得有些畅快,却又觉得天顺帝只能死在她的手里!
她这身一想之后,心里对整件事情已经有了计较。
明云端轻声道:“民妇是世子妃的的三姐,兰陵王府六公子的侍妾明云端。”
她虽然将一切想好,但是心里还是没来由的有些紧张,觉得这也许是她翻身的机会,她一定要好生把握,心里开始想要如何才能引起这个男子的注意,如何才能杀了他。
天顺帝听到她是郁梦心的侍妾眉头微微一皱,他这段日子一直忙着查明云裳的事情,却把明云裳的这个姐姐给忘了,也许这是一个突破口。
他轻声问道:“你为何到这里来?”
明云端轻声道:“我与世子妃自小和谨相一起长大,听到他出事的消息颇为震惊,世子妃有孕在身不便四处走动,便让我过来看看。”
天顺帝闻言来了兴趣,眸光微转道:“你说你和谨相自小一起长大?”
“正是。”明云端答道:“在宜城,明府与谨府相连,谨明两家是世交。”
天顺帝见她答的从容,没有寻常妇人的扭捏之态,知道她也是个有见识的,便问道:“原来如此,那你可觉得来到京城后,谨夜风有何变化?”
明云端听他这么一问,心里顿时觉得她之前的猜想只怕是对的,答道:“谨相进京之后,便是朝中的一品大员,我们这些旧相识,又哪里还记得,这一年多来,总共也见不到几次。毕竟男女有别,总在一起会被人说嫌话。”
天顺帝听她这么一说,眸光深了些后道:“这个也是,只是我瞧着谨相倒不是那种人。”
明云端淡淡地道:“我以前也觉得她也不是那种人,可是她自从入朝之后就性情大变,甚少和我说话,我除了理解为她看不起我之外,我再也找不到任何合适的理由。”
天顺帝的眸光更加幽深,明云端心里也有些急,这件事情就当做是个引子。
她的心里也有一分得意,明云裳不是让她给天顺帝提供证据,那她现在就提供给他看。
她知道天顺帝的性子,这些话点到为止的效果最好,不再说谨夜风的事情,却满是好奇地问道:“敢问公子是何人?为何如此关心谨相的事情?”
天顺帝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的眸光里满是淡淡的温柔,那双眸子的深处还有其它的意思。
天顺帝阅女无数,宫中妃嫔各种讨好的手段他都见过,看一眼便能明白她的心思。
他知道这个女子还有不小的野心,看她这副样子,只怕和郁梦心也不是多和,这种女人当是有些用处的。
他的心里这般一想,心里便已有了计较,只淡淡一笑,并不回答,扭头便走。
明云端又哪里能近在眼前的机会放过,银牙一咬,朝前走了一大步,故意将脚绊在石子上,身子顿时便朝前栽去,她大叫一声便朝前扑倒。
天顺帝心里暗骂这女子真是放荡,倒和以前宫里童嫔有那么几分相似,却又觉得这也许是打开兰陵王府的突破口。
她要唱这出戏,他自也当配合,伸手一捞便一把将她扶住,她轻哼了一声,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体香,那香味他闻着觉得有些眼熟。
她红着脸含娇带怯的把头抬了起来,刚好对上了他那双含笑的眼睛,在那一刻,她有一种心事被人看穿的感觉,她心里一惊,却依旧娇声道:“多谢公子相救!”
她说罢便红着脸轻轻将他推开,只是她自己还未站定,脚上一痛,她便轻哼了一声又差点栽在地上,天顺帝含着笑一把将她扶住,关切地道:“你受伤呢?”
明云端听他这么一问只道是他上勾了,轻声道:“不妨事,男女有别,还请公子把手放开。”她嘴里这样说,那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却缠上了天顺帝的手。
天顺帝觉得这个女子轻浮的紧,却又和宫里头那些端庄华贵的女子相比别有一番风情。
他想起以前和童嫔销魂的情景,浅笑道:“夫人是兰陵王府的人,我也刚好要去兰陵王府,不如送夫人一程吧!你有伤在身,也顾不得礼数了!”
他的话一说完,便将明云端打横人抱起。
明云端惊呼了一声,嘴里道:“公子不得无礼!”手却缠上了他的腰。
天顺帝一看到这样的光景,心里倒也有些痒了,他轻笑道:“小娘子真是个妙人,不会让你吃亏的。”
明云端以前也曾听天顺帝唤她为妙人,只是当时她顶着明云裳的脸,此时被天顺帝再这么一唤,一切也就不太一样了,她微微有些恍惚,却含羞带怯的将头埋进了天顺帝的怀里。
她这样的举动引得天顺帝哈哈大笑。
两人走到门口时,张公公见他抱着明云端走出来,吃惊道:“皇上,她是……”
天顺帝淡淡地道:“她受了伤。”说罢,便将明云端抱上了马车。
明云端一听到张公公唤他为皇上,知道有些事情还得装一装,她的脸上顿时满是惊恐之色,却又偷偷地看了天顺帝一眼。
刚好天顺帝也在看她,她羞得脸上一片潮红,挣扎着欲下来道:“民妇不知是皇上,多有冒犯,还请皇上恕罪!”
天顺帝笑道:“不知者无罪!别乱动,再动摔着朕就有罪了!”这个女人倒是极有意思的,这般抱着她犹如无骨,若是放在床上,怕是别有一番销魂的味道。
明云端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天顺帝这样一说她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由得天顺帝将她抱上了马车,车帘放下,马车前行,明云裳头微微低着,再不敢看天顺帝一眼。
天顺帝的嘴角微微一勾道:“朕又不吃人,方才还好好的,如今怎么就成了那副模样?”
明云端轻声道:“天威不敢逼视。”
天顺帝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轻笑道:“朕允你能直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