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顺帝轻哼一声,如今皇后是越来越令人讨厌了,竟也学会了他母后的那些本事,在宫里拉帮结派,还派人来试探他。
昨夜皇后病重的事情他也是听说了的,可是此时从婉妃的嘴里说出来,只会若得他加倍的讨厌。
在他的心里,他倒巴不得皇后就这样死了省事。
他道:“朕还有事,就先走了,婉妃在这里陪着世子妃!”
婉妃看了天顺帝一眼,她知道此时不宜多说,却又觉得今日她好像又被皇后算计了。
天顺帝走出去的时候张公公走过来道:“皇上,兵部尚书有急事求见,如今正在御书房里候着。”
天顺帝想了想后道:“朕一会便去御书房!”他的话一说完,便朝寝宫的方向走去,张公公也拦不住,他一走进去,却见明云裳正坐在寝宫里用早膳,他看了一眼心里一定,暗骂皇后和婉妃多事,一扭头便和张公公去了御书房。
天顺帝走远之后,明云裳便将衣裳换好,红依轻声道:“秦解语!”
她的话音才一落,秦解语便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两人的面前,明云裳一见秦解语也来了,眸光顿时幽深了些。
红依看着秦解语道:“你一会便离开,将门口的那个侍卫全引走。”
秦解语给了她一记白眼,却看着明云裳道:“我现在便带你离开!”他说罢便欲来背明云裳。
明云裳伸手拍了他一下道:“你这般将我带走,人是出去了,却后患无穷,皇帝若是再宣一道圣诣,我一样还得进宫,再来一次的话,你又如何救我?”
秦解语冷着声道:“简单的很,直接将那狗皇帝给砍了!”
明云裳微笑道:“背上弑君的大名,你想我从今往后天天被人追杀不成?”
“怕什么?我们还有魔教,到澄阴山里去,看谁能把你怎么样!”秦解语眼里杀气直冒的道,他的身体已经大好,昨夜明云裳彻夜未归,他心里担心,差点没直接杀进皇宫里来。
明云裳对于他的思维模式无比膜拜,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道:“你应该知道那不是我想过的日子,若不能陪在阿离的身边,我是无论如何也快活不起来的。”
秦解语的眸光深了些,明云裳又道:“今日的事情就交由他来安排,如果他实在是安排不过来,你再用蛮力将我带走便是。”
秦解语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不再说话,轻哼一声便冲了出去。
他才一出去,立马听到有人大声喊道:“有刺客!”
然后那些侍卫全追了出去。
红依扶着明云裳便从后门溜了出去,外面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两人均松了一口气,然后便朝太皇太后的宫殿走去,此时的明云裳身上穿的衣服和翠偎的一模一样,红依一般宫女的打扮,两人走上路上倒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灵枢走到屋子里对围在四周的众人道:“世子妃此里需要安静,劳烦各位!”
太皇太后轻轻摆了摆手,宫女太监便全部走了出去,太皇太后和婉妃还在里面。
婉妃觉得这件事情再这样弄下去也不是个事,再呆在这里也没有意思,走到太皇太后的身边道:“皇奶奶身子不好,先休息一会吧!”
太皇太后今日里原本极为欢喜,没料到却出了这样的变故。
她的心里满是担忧,只是她今日一早起来,又说了这么多话,实在是有些累了,也知道在里面帮不上忙,轻点一下头便由着婉妃扶出去了。
众人一走,翠偎便从床上坐了起来,灵枢的眸光微深,郁梦离的眸光一深,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轻轻从她的鼻子前划过,她顿时一愣,目光变得有些痴呆。
灵枢看着郁梦离道:“世子,这样做是否太过冒险?”
“没有更好的法子了。”郁梦离轻声道:“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灵枢轻叹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正在此时,明云裳和红依从帘子后走了出来,郁梦离朝她浅浅一笑,轻轻拉过她的手,纵然两人分别只有一日,可是此时却像是分开许久了一般。
红依看到有些呆愣的翠偎,她轻叹了一口气,一扭头便看到郁梦离和明云裳对视的眼神,她轻声道:“世子迟些再和世子妃温存吧,大事要紧!”
郁梦离笑了笑,然后轻声在翠偎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翠偎缓缓站了起来,明云裳躺了下去,红依领着翠偎走了出去。
翠偎走出门外之后,原本还有些迷蒙的眼神顿时满是忧伤,她没有回头,却将自己的头微微低下,唯恐有人看到她眼里的泪光。
红依和翠偎并排走在宫里的大路上,因为秦解语那番一闹,整个皇宫已显得有些凌乱。
红依之前常随郁梦离进宫,对于皇宫里的一切极为熟悉,依着郁梦离之前的安排,她只要带着翠偎到御膳房的后门,那里自有人接应,将她和翠偎一起带出皇宫。
只是走到分岔路口的时候,翠偎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红依一把将她拉住道:“你要去哪里?”
翠偎的眸子抬起,再没有一分痴呆之色,红依顿时大惊,伸手便欲去点翠偎的穴道,只是她快翠偎却比她更快,在她之前点了她的穴道。
红依怒道:“你没有中迷香?”
翠偎轻声道:“这种迷香世子曾对我用过一次,我又岂会再着一次道。我知道世子安排了今日这一场局,便不会再让我活下去,所以在他对我用迷香的时候,我就屏住了呼吸。”
红依咬着牙道:“你不要乱来,你之前做了错事,世子原谅了你,今日若是坏了世子的事情,他就真的要杀你了!你我姐妹一场,你就听我一回。”
翠偎看着红依道:“就算我对他千依百顺,他只怕也不会多看我一眼!我的生和死,他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
红依见她眼眶发红,忍不住道:“翠偎,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我们原本情同姐妹,世子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再清楚不过,他又岂是我们能想的?”
翠偎的眼睛一片通红的道:“你从未喜欢过一个人,又如何能明白其中的滋味?我只要能做他一天的新娘就算是死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