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顺帝的心里顿时满是不安,皇陵的修建,他是极为重视的,所有的图纸他都曾看过,实在是看不出有任何一点异样,也不能想像皇陵好好的会倾覆!
他虽然让容景遇去修建皇陵,但是他对容景遇也是信不过的,所以中间留了好几手。
而此时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信这是天意,只会认为早在修建皇陵的时候,容景遇就留了好几手,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天顺帝心里一时间把容景遇恨到了极点,原来容景遇早在数年前就有了不臣之心!
他的手一时间忍不住重重地拍在龙桌之上,明云裳装做吓了一大跳的样子道:“皇上,微臣说错话了吗?”
她问的样子有些小心翼翼,却又有些惶恐不安,那模样虽然还有一代权臣的样子,却终是将胆小之态尽现。
天顺帝知道自己今日是失态了,只是他此时心里有太多的想法,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没有说错什么,起身吧!”
明云裳缓缓站起身来,在这一瞬间她的心里也是想了极多的,天顺帝此时的表情在她看来是极为畅快的,她更知道天顺帝会往哪一方面去想。
早前她和容景遇斗得你死我活,在天顺帝看来其实是极为高兴的,两人有争斗才表示两人不和,两人若是不合的话,才不会让其中一方坐大。
而今日她对天顺帝说的这一番话,明显表示她对容景遇已经放下了心中的怨恨,对他甚是佩服,她若是一佩服容景遇,那么就意味着她和容景遇是一条心的。
天顺帝原本是极为多疑的,以前两人不是一条心的时候,天顺帝都有百般不安,如今两人一条心了,他又如何能淡定的下来?
明云裳把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算好了,这个坑就等着天顺帝往下跳了。
而这一次皇陵里的事情,原本就可以有很多的局,而其中最妙的一个局,就是容景遇早前负责修建皇陵。
若是他们能从中逃脱,四人之中,天顺帝对容景遇的怀疑是最大的,天顺帝必定会觉得容景遇在修建皇陵的时候做了不少的手脚。
而此时她和容景遇一条心,就算天顺帝之前对她有再大的猜疑,在这一刻也会全部转移到容景遇的身上去,而在这一刻,她的心里却安静了不少。
容景遇,你这一次算计到死,只怕也没有料到你是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天顺帝此时心里所想的和明云裳所想的差不多,却又多了一分恼怒。
他心里甚至升起了另一个想法,那就是容景遇早就猜到他这一次会对付他们。
容景遇装做不知道,还主动跳了他为容景遇布置的陷阱,所要做的不过是想借这一次的机会收服明云裳。
明云裳的才华,天顺帝是看在眼里的,早前因为容景遇的挑拔,他对明云裳也是极不放心的。
可是此时出了这么一件事情之后,他倒又放心了不少,若是容景遇都想要收拾的人,那么之前必定是和容景遇不是一条心。
天顺帝看了明云裳一眼后道:“嗯,这件事情朕知道了。”
明云裳见天顺帝越是如此地镇定,只怕心里就越是不得安宁,她的眸子微微合着,却又轻声道:“微臣今日一早来求见皇上,除了向皇上报平安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想求皇上。”
“什么事?”天顺帝此时的心思已不在明云裳的话上,而是在想着如何才能打破容景遇布下的局。
容景遇借这一次的事情能收拾早前和他水火不容的明云裳,那么兰陵王和北王只怕也会被容景遇收服。
而兰陵王早就是天顺帝的眼中钉,此时容景遇若是将他收服,那么就意味着容景遇的势力空前强大,那么他的江山也必会陷于危机之中。
天顺帝在心里把容景遇骂得半死,他的心里同时又悔得要死,原本以为这是必杀的绝招,没料到竟被告容景遇不动声色的就利用了,反而夺得了主动的权利。
明云裳看到天顺帝的样子就知道此时是救秦解语的最佳机会,她当即缓缓地道:“微臣听闻微臣的侍卫和贱内被皇上关进了大牢,微臣恳请皇上开恩。”
天顺帝看了明云裳一眼道:“朕之所以把他们收监,是因为朕听说他们之间有私,一起合谋杀了你。而你又确实不见了,朕心里为你担心,又极为气愤,所以便将他们收了监。”
“这不可能。”明云裳微愠道:“微臣是自己不小心掉进地道之中,和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说他们有私之人简直就是无中生有,信口雌黄!”
“朕原本也不相信,只是给朕报信之人是容景遇,他的人品素来贵重,所以朕便信了一回,只是如今见谨爱卿平安归来,朕才发现朕以前是被他们骗了。”天顺帝意味深长地看着明云裳道:“这件事情谨爱卿也得多多深思才是。”
明云裳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地道:“怎么可能?只是皇上的话微臣自是相信的,这件事情微臣一定会好好查探清楚。”
天顺帝的眸光一片幽深,却又浅浅地道:“总之谨爱卿要小心一些,你此时好好的,朕自也不会再去问他们罪。只是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谨相是否知晓?”
“皇上请说。”明云裳极为恭敬地道。
天顺帝看了她一眼后淡淡地道:“容景遇告诉朕,你的贴身侍卫是后起族的余孽,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容景遇又在胡说八道了!”明云裳微愠道:“秦解语曾冲撞过他几次,他竟编造出这样的事情来,当真是可恨至极!”
天顺帝看到她的反应甚是满意,却又淡淡地道:“这件事情朕已命刑部立案,谨爱卿可以自己去查,不过不管秦解语是不是后起族的人,你都得用心查清楚了。”
“微臣遵诣!”明云裳朗声道。
天顺帝轻轻挥了一下手道:“你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