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依被她踢了一脚,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只得嘻嘻一笑便去忙明云裳交待下来的事情。
秦解语在一旁冷不丁地道:“没了那个讨厌的公主,你的心里应该会轻松很多。”
明云裳难得听到他说一句正常的话,当即浅笑道:“正是如此,你昨夜是不是也偷溜进宫呢?”
秦解语白了她一眼道:“什么叫偷溜,是光明正大的进宫好吧!皇宫里的那些侍卫,一个个又懒又蠢,就是摆设。”
明云裳失笑,却又忍不住问道:“你昨夜是不是一直在留宁宫?”
秦解语一边啃着大饼一边淡淡地道:“是又如何?”
“不如何。”明云裳冲她眨了眨眼道:“好看吗?”
“什么好不好看?”秦解语有些不解地问道。
明云裳睁着一双眼睛问道:“当然是活春宫好不好看?”
秦解语白了她一眼不说话,明云裳又笑道:“你不是天天都蹲在房梁上吗?”
秦解语的眉头皱了起来,冷冷地道:“没你和郁梦离的好看。”
明云裳闻言差点没吐血,秦解语又补了一句道:“他们连纱帐也没有放下,看着太恶心,还是你们比较好,看不真切,朦胧更美。”
明云裳早前就知道这家伙经常蹲在房梁上,只是每次郁梦离来的时候都会把他轰出去,没料到这家伙竟还趴在那里看。
她觉得她今天问了一个非常蠢的问题,当即抓起石桌上的果盘便狠狠地朝他砸了过去。
他倒也不恼,手轻轻一动,十来个果子便安安了稳稳地停在了他的手臂上。
明云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就走。
秦解语的眼睛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后大声道:“下次你们可以先把灯关了。”
明云裳又羞又恼,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便朝他的头上砸了过去,他的身子一侧,石头便从他的耳畔飞过,手臂上的果子也掉了一地。
明云裳不再理他,气闷闷地回了房,秦解语却站在原地不动,看到她那房门重重地关上的那一刻咧嘴失笑,他的眉毛扬了扬,可爱无比。
红依刚好交待完管事去处理相应事情,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秦解语那一笑。
她的手里原本拿着一个拖盘,“砰”的一声拖盘掉在地上碎了,她的腿一软,险些便坐倒在地。
秦解语那个怪物居然会笑!她绝对没有眼花,这比冬日惊雷,夏日飘雪还要让人震惊,最重要地是,他笑起来的样子居然如同孩子一样纯真!
秦解语听到拖盘掉在地上的声音也扭过头看了她一眼,他的眼里却满是不屑,他冷哼了一声道:“笨蛋,连个拖盘也不会拿!”
红依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
秦解语被她那样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太自在,他微愠道:“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那双眼珠子!”
红依是知道他的性子的,被他这么一吼倒回过神来了,她嘻嘻一笑道:“你居然会笑?”
秦解语白了她一眼道:“你才不会笑,你全家都不会笑!”
红依愣了一下,秦大少爷却已抱着他的大饼扬长而去。
红依的眼睛眨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一个非常严重地问题,好像自她认识秦解语之后,就还没有见他吃过除了大饼之外其它的食物。
她突然有些想知道,他到底吃不吃那些东西?
红依的心里升起这个想法的时候,便有了十二万分的好奇,决定日后要看看秦解语到底会不会吃其它的东西。
她的武功普通,轻功却是一绝,要跟踪秦解语倒也不是件难事。
她的嘴角微微一扬,眼里满是高深莫测的笑意。
秦解语已经走到了门边,在红依笑的那一刻,他仿佛觉得有一阵寒风从他的身边刮过。
他皱起了眉头,暗想这已是夏天了,怎么会突然这么冷?
他想完之后,又见外面艳阳高照,花朵明艳艳地开着,树叶绿油油的呈现在眼前。
他轻轻耸了一下肩,方才一定是错觉。
他不以为意摸了一下鼻子,然后大步离开。
婷韵回到谨府已是三天之后,她是被宫里的侍卫用轿子抬回来的。
当她走下轿子的那一刻,明云裳分明看到了她又红又肿的眼睛,她脸没有施任何脂粉,看起来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那道在冬狩留下来的疤痕也显得格外的狰狞。
她身上穿得甚是华贵,那一身衣裳显然是新做的,只是那般明艳的色彩这般穿在她的身上,便显得有些不协调了,她的眉和眼里处处透着伤感之色。
她的眼睛再也没有往日里的嚣张和灵动,在走下轿子的那一刻显然有些呆傻,若不是采玉将她扶住,她怕是要跌倒在地。
明云裳看到她这副样子,眸子里一片平淡,只带着红依在门口接她,见她下来,明云裳大声道:“见过公主!”
她有些低沉的声音传到了婷韵的耳朵里时,婷韵便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朝她看来,她只是轻轻站在那里,任由夏风将她的衣带吹起。
婷韵原本空洞的眼睛顿时睁得极大,那双原本已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刹那间一片通红,那片鲜红之中透着无尽的狰狞之态,她大声道:“谨夜风!”
明云裳由得她大怕唤,只淡然应了一声,继然用最为平淡的眼神回望婷韵。
她的眼里无喜无悲,许是那边淡漠惹恼了婷韵,却听得婷韵怒吼一声,然后发了疯一般地朝明云裳冲了过来。..
明云裳站在那里不动,就在婷韵要扑到她身上的那一刻,莫扬一把将婷韵抓住道:“公主……”
他的话还未说完,婷韵反手就朝莫扬的脸上抓去。
这一下又快又狠又突然,莫扬一时不备,便被告婷韵给抓了个正着,刹那间,他的脸上便出现了五道血痕,与此同时,他也一把抓住了婷韵的手。
婷韵大怒道:“莫扬,你快点放开我,否则我定要让皇上砍了你的脑袋。”
莫扬不语,只是抓着婷韵不放,他的力气比婷韵大不少,婷韵一时间无从挣脱,却像发了疯一般地在那里乱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