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王今日快被郁梦离和明云裳气疯了,他原本是来找两人的不是,揭穿明云裳的真识身份,可是不知道怎么被两人这一绕一搅,倒把他自己给绕了进去,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成功的在他的头上顶了一个谋杀产妇的罪名。
他暴怒道:“郁梦离,你说本王要杀明云裳,那好啊,你现在敢不敢让大家看明云裳,看她到底在不在房中?”
郁梦离的眼里有了一丝泪光,他大声道:“父王,你可真是狠心,到如今还不放过她吗?”
户部尚书在旁劝道:“王爷,世子妃病重,你就不要再去打扰她了。世子的身子也不太好,你这般对他也不太好。”
刑部尚书大声道:“是非对错,众人皆知,王爷又何必对一个妇人如此相逼?谁不知道妇人生产之后,一个月是见不得风的!王爷莫不是真的想要杀她?”
工部尚书也道:“是啊,王爷,世子妃体弱,又是一个妇人,哪里能见这么多的大老爷门,这事传出去对王爷不好。”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兰陵王听在耳里觉得他自己就快成了连产妇都不放过的大恶心人了。
他气得手有些发抖,纵然那一日的事情他微微有些心虚,可是却已完全被郁梦离扭曲了。
他的眸子里已是满满地怒气和不甘,他也想不明白他来之前想得好好的理由和借口,怎么此时说出来就完全变了味道。
明云裳厉声道:“请王爷放开世子!”
兰陵王大怒道:“好啊,本王现在就放开他!”说罢,他的大手一挥,便将郁梦离一把扔了出去。
仲秋一直站在一旁,兰陵王一动手,他便一把将郁梦离接住。
兰陵王的眼睛里冒出一抹怒气,伸手便去抓明云裳,在他看来,只要把明云裳脸上的那层人皮面具揭下来,方才郁梦离所有对他的指控就不复存在。
明云裳看到兰陵王的动作,便能猜到兰陵王心里的想法,她的眸子微微一眯,却不动如山。
半空中一个红影飞过,一把拉住了兰陵王的手。
兰陵王的眸子里有了一层寒气,他一记擒拿手便朝秦解语的肩膀抓去,秦解语也不是吃素的,他的反一个反转,传去捏兰陵王的手,他这一记动作又快又狠又怪,兰陵王纵然久经沙场,却没有见过像秦解语这样打架的,他的心里不由得微乱。
他的气息微微一乱,便给了秦解语机会,却见他手里的长剑微扬,剑未出鞘,剑柄已如沉重的钝器朝兰陵王的胸口拍去。
兰陵王听到那沉闷的声响,知道眼前这个干瘦的红衣少年实在是个厉害的角色,他以前只听到秦解语的大名,却因为没有交过手觉得再厉害也不过尔尔,大多是朝中大臣为了拍明云裳的马屁吹出来的。所以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今日这般一动手,他才知道他以前还真是小看了秦解语。
因着这一分大意,他反应过来已有慢了,再加上秦解语的招数实在是极为古怪,他顿时避不开,胸口便被秦解语重重的击中,他久经沙场,应变能力也是极强的,在击中的那一刻,他的身体一个侧旋,便减轻了不少的力道。饶是如此,他也觉得胸口被震得痛的厉害,有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他知道他受了不轻的内伤。
秦解语的眸子里杀气毕露,那天他就想收拾兰陵王了,今日有这样的好机会,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脚就要往兰陵王的胸口再补一的脚。
明云裳的眸光微沉,却没有出声,只是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一幕。
兰陵王的身边也有好些死士,一见兰陵王受了伤,全部飞出来挡在兰陵王的面前,眼见得一场恶战即将开始。
明云裳终是不紧不慢地道:“解语,得饶人处且饶人,咱总不能和那些欺负弱质女子与婴孩的人渣一般计较。”
秦解语斜斜地看了那些死士一眼,那些人看到他那挑衅的眼神立马有人想要动手,兰陵王知道秦解语的厉害,知道那些人就算是全上也未必是秦解语的对手,厉声道:“住手,都退后!”
那些死士闻言看了他一眼便都退了他的身后,他看了明云裳一眼后道:“谨相当真厉害!”
“还好!”明云裳淡淡地道:“我这个侍卫的性子有些古怪,却又忠心得紧,见不得有人怀有杀机靠近本相三步之内,今日里得罪了!”
兰陵王知道今日里打嘴皮子仗打不过他们夫妻俩,也知道用武力也未必就能占到便宜,这里是兰陵王府,他若是真发狠也许能除掉明云裳,只是眼下他已经动了手,却没能在一招之内将秦解语制住,揭不下明云裳脸上的那层皮,他就再不能动手。
他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扭头便大步离开。
明云裳微笑道:“王爷不喜欢喵喵这个孙女,本相却喜欢得紧,这样好了,本相就先将喵喵带回相府住上几日,也得王爷见得不喜欢,不知道世子意下如何?”
她这一席话说得颇有些小人得志的味道,那眉那眼竟有几分神采飞扬的感觉。
兰陵王捂着胸口走到一半,听到她这句话实在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笑得无比的灿烂,那模样似乎满是讥笑,他纵横朝堂多年,何曾吃过这样的暗亏,顿时气得不轻,他这般一动气,胸口便痛得更加的厉害,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明云裳看到兰陵王那副样子,心里那叫一个得意,不管往日的事情如何,今日里她是觉得出了她心中一口闷气。
郁梦离在旁看着这一幕,心里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又想起他生母在世时曾对他说的话,心里顿时却狠了心,这样的人早就该死了!
而那些在四周看热闹的人,在见到兰陵王被秦解语一招打败之后,对秦解语无端端生出了敬畏之心,而秦解语对于那些人的目光直接无视,他朝兰陵王离开的地方狠狠的吐了口口水,然后再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大饼,然后张嘴便狠狠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