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皇宫不是人呆的地方

明云端知道北王对她根本就无意,但是此时已到生死关头,她心一横道:“本宫是什么身份,王爷最是清楚,当日里若不是王爷巧妙设计,本宫也不会进宫。细细说来,本宫和王爷就是一根藤上的蚱蜢,这一次因为本宫见了王爷,皇上就对本宫起了杀心。本宫知道没有活路,还请王爷救我一命,若是王爷见死不救的话,本宫也不介意和王爷鱼死网破!”

北王知道她这么一说,便是拿当初他将她送进宫的事情相胁了,他淡淡地道:“娘娘放心,本王早已知道了这些事情,只是不知道娘娘要本王如何救你?”

“经过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再也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了。”明云端咬着牙道:“我只求王爷将我的藏起来,等我避过此次的风头,便将我送回宜城老家。”

“可以。”北王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明云端心里微喜,又道:“我这一次不要再回宫了,王爷在集市口安排一些事情将我带走吧!”

北王轻轻叹了一口气后道:“娘娘真的舍弃得了荣华富贵吗?”

“自然。”明云端朗声道:“皇宫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北王的眸光一片幽深,他淡淡地道:“娘娘若是愿意舍弃,那么本王自当成全。”

明云端轻轻松了一口气,她离开北王府的时候,想到这几个月来的富贵生活,若说她完全成舍弃下,她的心里又有一分不甘,而她对北王的话也并不相信。

当她的轿子穿过京城最为繁华的街道时,几匹惊马奔了过来,她的嘴角边泛起一抹冷笑,她听到身边太监和宫女的惊叫声。..

她极快地的将身上的衣服换成普通百姓的衣服,然后欲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没料到那面具极薄,又做的甚是精巧,匆忙间竟是揭不下来了。

明云端心里一急,便将脸撕下了一半,另半张脸却全部花了,她顾不得许多,从轿子里极快地溜了出去,她的衣服颜色是灰色的,这般一走倒并不抢眼。

郁梦离和北王站在路边的酒楼里却将这幕看得清清楚楚,郁梦离浅笑道:“明达,看起来她并不信你。”

北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女子自认为自己是极聪明的,可是却总是做这世上最为愚蠢的事情。”

郁梦离微笑着摇了摇头,北王双手负在胸前道:“她若是听从我们的安排,也许还有一条活路,可是她自己这样跑了,只怕是自寻死路。”

“明达永远都有怜香惜玉之心。”郁梦离浅笑道:“你若是真的对这个女子有兴趣的话,我不介意帮你一把,以填补你寂寞空虚的心。”

北王白了郁梦离一眼道:“这个女子本王实在是无福消受。”

郁梦离轻轻笑了笑,北王又轻叹道:“她这样一心寻死倒让人生出感叹,今日她告诉我她愿意放下荣华富贵,我还吓了一大跳,此时见她这副模样,才知道她过过了富足的生活,那些平淡的日子是再也过不下去了。”

郁梦离的嘴角微微一扬道:“明达可知道她是往哪边跑?”

“她跑的方向是兰陵王府的方向,只要她将脸上的面具全部揭下,回到王府之后再对郁梦心说一些谎话,还能在兰陵王府里过下去。”北王淡淡地道。

“明达太看得起郁梦心了。”郁梦离缓缓地道:“他和天顺帝一样,对于女人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她回到兰陵王府也不过是自寻死路。”

北王轻轻摇了摇头,郁梦离却指着另一边道:“更何况,她也回不到兰陵王府。”

北王顺着郁梦离指的方向看去,却见几个黑衣人轻轻地跟在明云端的身后,而明云端却不自觉。

北王轻轻摇了摇头,却将帘子放了下来,郁梦离笑了笑道:“明达打算何时去将那些叛党剿灭?”

“明日一早便去。”北王轻叹一声道:“只是阿离怎么知道那些难民就能成事?”

“他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最亲的亲人,对天顺帝的统治只有愤怒,这群人心里没有牵绊,自也不怕死,这世上不怕死的人最厉害,甚至比那些武功高强的高手还要可怕。”

北王闻言眸子轻轻合上,他缓缓地道:“我到如今还想不明白,天顺帝是如何把好好的苍澜王朝走到这一步的,他又是如何从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变成了如今这样的昏君。”

“他得到帝位的时候是花了些手段的。”郁梦离缓缓地道:“所以他就会疑心身边所有的人都和他当年一样,存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和心思。”

北王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摇了摇头,郁梦离低低地道:“明达还是先想着如何自保吧!走到这一步非我们所愿。”

北王轻轻看着郁梦离道:“阿离说的很对,其它的事情实在不必再去费心了。”

郁梦离的嘴角微微一扬,北王却苦笑了一声。

当天晚上明云端没有回宫的消息惊动了天顺帝,他便命人前去问北王发生了什么事情,北王只答童妃午时便已离开了北王府,由宫中的禁卫军送回皇宫,其它的事情并不知情。

天顺帝的心情便莫明的有了几分暴躁,第二日天明上朝的时候,北王当朝提出要去剿匪,天顺帝允了,给了他一千人马,给了他一个大将助他剿匪。

北王知道那个大将说是助他剿匪,实际上是行监视之事,他也没放在心上,当天便点着人马出了京城,行至半路,他寻了个由头和那个将领说了几句话,然后便命那个将领做先锋去攻打山寨,那个将领一到山底下,便被人用一箭给杀了。

北王对着全军的面表示哀悼,然后便让他的士兵呈品字形扎了帐蓬在山脚上住了下来。

北王望着那高高的山峰,嘴角边露出了淡淡地嘲弄,他本是一介文臣,从来都不管征伐之事,没料到如今竟也有带兵打仗的一天。他从来都没有过谋反之心,而今受了这样的猜疑,心里终究是觉得无比的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