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裳不用他再说话,自己已乖乖的闭嘴。心里却升起了几分焦躁,她和容景遇说了那么多废话,他却只字未提他将她抓到这里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容景遇心里有些烦躁,却又有几分无可奈何,他极快的从小床上站起,然后大步走了出去,他开门的时候带来了室的风雪,外面又开始下雪了。
明云裳的心里却又有些烦躁了起来,外面风雪不停,她挺着个大肚子,就算是要逃走,只怕也逃不了多远就会被容景遇追上,如今她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只是她的心里也恼怒得紧,容景遇这个浑蛋,绝对被天遣,这一次设下了这样的毒计来擒她地,却害得玫瑰无端受牵连,也不知道玫瑰有没有事。
她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在胸前将双掌合十,暗暗祈祷佛祖保佑玫瑰平安无事,否则她这一生都难以安宁。只是她平日里不信鬼神,此番祈求佛祖保佑,只怕佛祖未必听得进去她的话。
明云裳的心里又升起了几分挫败的感觉,她这一生但凡和倒霉有关的事情,必定会和容景遇有关。
她咬了咬牙,努力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披上了放在凳子上的雪色披风,她将门打开之后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屋外便是悬崖,那巨大的寒见袭来,险些便将她卷入崖中,她一把抓住木门才得已稳住身体,才免于被狂风吹下山。
明云裳咽了一口口水,顿时明白容景遇为何那么放心的离开,那是因为他知道依她如今天的身手,是不可能离开那里的。
她重重地咬了咬牙,若是她没有身孕的话,这样的山崖也许还能放手一搏,可是如今却……
明云裳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极快的转身回到了木屋,再将门狠狠地关上。
她独自一人在木屋里坐到日暮时分,她最初心里还有几分焦躁,还有些担心郁梦离知道她被人掳走后会万般担心,可是到后来,她已经没有心思想这些了。因为她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做响,浑身无力。
她身怀有孕,饿的也比平时快些,她早膳只吃了两个包子,这番饿上一整天她受得了,腹中的宝宝只怕也受不了。
她心里暗骂容景遇狠毒,他一心想置她于死地,此时根本就不用动手,只需把她丢在这里饿上个三五日,她只怕也得一命归西。想到此处,她倒也有些恼自己,早知道这样的话方才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惹恼容景遇了。
只是容景遇若是存心想要取她的性命,那么她是否惹恼他也并不重要。
明云裳觉得她不能坐在这里等死,便四处寻找屋子里是否有食物,只是她将屋子找了一圈,却连一粒米也没有找出来。看得出来,平日里容景遇极少来这里。而她方才出去看了一眼,更知道这个地方就在山谷之中,四处荒无人烟,她就算是呼救只怕也没有人能听得见。
明云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一次只怕是真的要完蛋了。
她正在沮丧之际,忽听得门外传来了声轻响,紧接着寒风吹来,容景遇一身清冷地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拎着一只洗净野兔,兔子是生的。
明云裳看了容景遇一眼,然后赞道:“容太傅当真是侠骨仁心!”
容景遇的眉毛掀了一下道:“怎么,你以为我要把你饿死在这里吗?等等,饿死你好像是一个很不错的法子。”他的话是这样说,却把兔子扔给了明云裳。
明云裳反问道:“你是想让我下厨吗?”
“废话!”容景遇冷着脸道:“难不成还要让我来做不成?”
明云裳憋了一肚子的气,原本见他拎着兔子回来的欢喜已全部淡去,她在某些事情上很聪明,但是在某些事情上却又很笨,比如说女红,比如说厨艺,她嫁给郁梦离这么长的时候,虽然一直立誓要做一个贤妻良母,但是她发现她真的不是那块料。
她曾试过为郁梦离炒菜做饭,只是她的手艺大多都是上不了台面的,郁梦离可以欢喜的把她做的饭菜吃下去,可是她自己却觉得难以下咽,最后只得让碧瑶代为操刀。
“也许容太傅的手艺会比我好。”明云裳想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比较折衷的话来。
容景遇皮笑肉不笑地道:“兔子只有一只,做与不做你自己决定,后果是做你就有吃的,不做就饿肚子。”他之所以这么晚回来,是去抓兔子,抓兔子对他而言不是一件难事,但是剥兔子皮和洗兔子对他而言就是一大考验,只是他的洁癖极重,又不愿意将那只兔子弄回木屋污了那里的地。好在他运气不错,正在为难之际,遇到了一个猎人,他让那个猎人帮他把兔子弄干净的。
明云裳觉得容景遇说这句话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无赖,倒打破了他在她心目中伪善的样子,在她看来,他这副无赖的样子要比他伪善的样子可爱三分。
她也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容太傅如此信得过我,那我就要试试了,若是做得不好吃,还请容太傅包涵。”
“好说,好说。”容景遇淡淡地道,却从后背的包袱里掏出几个干净而又整齐的木制盒子,盒子打开,里面竟满是各色调料,调料之齐,不比她在王府里厨房里的少。
明云裳看着他变戏法一样的变出那么多的东西,却见他在取出那些东西的时候,手指上没有沾到一星半点。
明云裳虽然不知道他将她掳来到底想要做什么,只是如今肚子第一,其它的事情她也没有心情去想,就算是想,她知道她也改变不了她现在的处境。
明云裳没有再说话,而是取过那些调料往上洗净的兔子身上一顿乱抹,很快那只兔子便被抹的面目全非,她想了想,也实不知道那些调料的比例,银牙一咬,便用棍子将兔子穿了起来,然后放到灶上去烤。..
容景遇看到她笨手笨脚的样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却也不干涉,由得她去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