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裳轻声道:“如今也不好说,只是有他在,皇后的那一关如今是过了,他也算是帮了不小的忙,只是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我们还不得而知,万事小心绝对没有错。”
玫瑰轻轻点了一下头道:“世子妃说的甚有道理。”
明云裳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又问道:“不知玫瑰知道容景遇今日有没有来参加今日的狩猎?”
“好像也来了。”玫瑰轻声答道:“之前我听王爷说起过,容景遇冬税征的不错,天顺帝对他甚是满意,他虽然是文臣,今日却也得到了恩诣。”
明云裳轻轻叹了一口气,今日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她不得而知,只是却又让她的心里生出几分担心,但凡有容景遇在的地方绝对不会有好事,曾太医她也放心不下。
药很快就煎好了,夏荷端进来道:“世子妃,这药是我亲自煎的。我以前跟人学过一些药理,对于药方也有些了解,曾太医看的药的确都是固胎所用的方子。”
明云裳看了一眼那碗热气腾腾的药碗,闻到那股苦味微微皱起眉头。
夏荷笑道:“世子妃可是怕苦?”
“有一点。”明云裳淡淡地道:“我本没有病,这药虽然是你亲手所煎,但是还是不要喝得好,你把这碗药倒在后面的花池之中。”
夏荷应了一声,正准备前去倒药,玫瑰却道:“慢着!”
明云裳看着玫瑰道:“玫瑰可还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说不上来。”玫瑰轻声道:“我总觉得这药好像有些不妥。”
“哪里不妥?”明云裳反问道。
玫瑰的眉头微微皱起来道:“以前我姐姐有孕之时,也曾喝过一些保胎的药,可是我闻着味道似乎和世子妃的这碗药味道不在一样。”
“安胎药的方才甚多,药材也甚多,每张方子都会因为孕妇的体质不同而有所差异,味道自也有些不同。”明云裳看着玫瑰道:“反正我是不喝这药的,倒了想来不会有事。”
玫瑰轻轻摇了摇头后道:“世子妃有所不知,我的嗅觉素来比寻常人要敏感些,一般人闻不到的味道我都能闻得出来。不管是哪一种保胎药味终归是药草,总归有一些极为草药独有的味道,可是今日这碗药里我却闻到极为特殊的香味。”
明云裳闻了闻,除了药汁的苦味之外,她再也闻不到任何其它的叶道,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正在此时,腹中的胎儿剧烈的动了一下,她顿时大吃一惊,忙将那药碗推得远了些。
玫瑰将那药碗接过来仔细的闻了一番后道:“世子妃若是信得过我,就由我来处理这碗药。”
“多谢。”明云裳穿越前也看过不少的宫斗剧,那些女子为了争宠,所用的手段当真是五花八门,什么事情都想得出来。
容景遇不是寻常的人,皇后还曾恶毒的送过她那有虫卵的发簪,手段之狠是她生平仅见,这样的对手,容不得半点粗心,什么事情都得小心应对。M..
玫瑰闻言寻了另一个碗将那碗倒了进去,然后命秋梅将药碗送了出去,再寻了块木板将那碗盖住。
她在倒药的时候面色微微一变,却没有出声,见左右无人时将那碗药倒入了屋后的一棵树下。
她把药倒完后回来的时候道:“世子妃,我终于想起了碗药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哪里不对?”明云裳有些好奇的道。
玫瑰咬着唇道:“那药里有一种极为霸道阴毒的东西,名唤易子香,那种东西虽然名唤易子香,其实本身并没有太重的味道,只有在和水溶在一起时,才会散发出淡淡地香味。”
“那易子香是什么东西?”明云裳有些好奇地道。
“那是天底下最易引起女子小产的毒药,比之麝香要厉害十倍,却又没有麝香那么浓重的味道,常会令女子在不知不觉中小产,小产完之后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玫瑰咬着牙道:“这种东西狠毒无比,通常情况下只要孕妇闻上一两日,不管胎盘如何牢固,必定会导致小产。”
明云裳闻言大惊道:“这世上竟有如此狠毒的东西?”
“这种东西最可怕的地方还止这样。”玫瑰看着明云裳道:“它除了会让女子小产之外,还会让女子在小产时大出血,很容易一并丧命,世子妃如今已有六个多月的身孕,胎儿已大,若是小产,只怕是极度危险。方才若是将那碗药倒在屋子里,那药一散发,世子妃必能闻到,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明云裳的眸子里有了浓烈的怒气,却又有些好奇地道:“玫瑰怎么会对这么狠毒的东西如此了解?”
玫瑰咬着牙道:“实不相瞒,当年我姐姐就是死在这种药下。当年因为家姐横死,所以我才会彻查那碗药的来历,最后便让我查到了。”
明云裳奇道:“北王妃不是病重去的吗?又和这种药扯上什么关系?”
玫瑰的眼睛一片通红道:“世子妃有所不知,家姐当年有孕的时候,王爷曾因为心软收养了一名女子,那女子日子一久对王爷生了爱慕之情,家姐是个心软之人,虽然知道她的心思但是并没有做过多少举动。而且家姐也一直觉得像王爷那样的人,日后必定是会纳妾的,与其日后纳个不相熟的回来,倒不如纳一个知根知底的女子,日后相处起来也没有那么难。于是便主动去请王爷将那女子纳为妾室,不想王爷面上虽然风流,却与家姐感情甚深,却不愿意纳妾。偏生王爷又是个极为温和之人,待女子更是极少声色俱厉,寻常情况下都极好相处。那女子试探了几回,王爷并不理会,那女子便以来王爷有心于她,只是碍于家姐的面子,所以便对家姐存了嫉恨之心。”
她说到这里,眸子里已有了三分怒气,明云裳轻声道:“想来那女子后来便用那恶毒的药对付你姐姐了。”